“你少说几句行不行?”辛夷的回答甚至有点有气无力。
“哼!归根到底都是佛都的错,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把重任交给了巴蒂,更不会导致今天这种局面!”莉莎指手画脚,口沫横飞。
“你放庄重点行不行?”辛夷嘀咕道,“一点皇后的母仪天下的端容都没有!”
“你要是早听我的话,就不会闹成这个样子!”莉莎喋喋不休,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你当我是什么啊?想骂就骂,想打就打,还经常说我缺少这缺少哪的,你自己呢?哼,依我看,你根本就缺少一个做皇帝的威仪!”
“莉莎,你太过分了!朕什么时候打过你?”辛夷就算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朕真是后悔当初娶你为后!”
莉莎干脆嚎啕大哭起来,“好,好,好,那你赐三尺白绫让我去死,省得你见到我心烦,反正你的眼里只有佛都,从来就没有我这个皇后。”
“简直不知所谓!”辛夷拂袖而去。
而莉莎在折腾了一阵之后,见辛夷并没有回头,也就安静了下来。
当天夜里,不胜其烦的辛夷身着便装,仅仅带了两个贴身侍卫,亲自来到佛都的住宅。
“一旦土尔斯三十万魔法军团到达奥尔巴克,便让他们退守卡纳亚。还有,让凯西和巴罗弃守驻地,退往卡纳亚。同时,千万不要让巴罗知道巴蒂的事。”
当辛夷悄无声息来到佛都的房间时,刚好听到了佛都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浊重的呼吸声。
“佛都,你怎么样了?”辛夷立刻走了进去,当看见躺在床上的佛都面如白金,他不禁两眼含泪,泫然欲泣,“你为奥尔巴克付出太多了!”
“王兄!”一见到辛夷,佛都显得很惊讶,马上就想翻身下床,行君臣之礼。
辛夷马上走过去扶住佛都,说道:“都这个样子了,还行什么礼!”
“君臣之礼,无论如何是不可少的。”佛都坚持道。
“这次就免了,这是朕的旨意。”辛夷只好说道,“你该不会想着抗旨吧?”
“佛都不敢!”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之后,佛都便已气喘吁吁,“多谢王兄来探望我!但是,这种时候王兄您实在不该出宫,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此时,辛夷已经把天鹅堡被“前进军”占领的不幸消息置诸脑后了,“看看你,憔悴如斯,早就叫你多注意身体了!你偏偏不听。”
“佛都我有罪!几乎将奥尔巴克推入绝境之中。”佛都说道。
“那并非是你一个人的错。”辛夷说道,“你还是好好休养吧,别再担心这些了,祸福到头终有定,朕现在也看通看透了。”
“王兄,我屡次跟你说没事没事,到头来却是如此结局……”
“别说了!朕知道你是一片苦心,不想让朕担心,你如此为朕着想,朕又怎么会怪你呢?”辛夷慢声细气说道。
“王兄这样体贴入微,我实在是愧疚难当!”佛都忍不住也是热泪奔流,“奥尔巴克的千古基业竟然让我弄成这个样子,我真是愧对先祖,愧对王兄!”
“奥尔巴克本来就是我们兄弟二人共有,没有你就没有奥尔巴克的今天,朕绝对不是那种只求回报而不想承担不良后果的人,佛都你根本就无须自责。”辛夷语气显得很平静。
“佛都我大错既已铸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唯有鞠躬尽瘁,让奥尔巴克度过难关,然后再请王兄降罪!”佛都正色道。
“奥尔巴克没有了,我们可以再建立一个,但是,佛都却只有一个。”辛夷沉声道,“一切的一切,对比起你来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王兄……”佛都感动异常,不禁语塞。
“佛都,你好好休息吧!朕要先回去了。”辛夷叹息一声。
“王兄走好!请代为问候嫂子!”
“她?”辛夷不禁停住了脚步,“不要提她了!”
佛都心中也大概猜想到发生什么事了,只好点点头,默然不语。
圣历2109年10月17日,凯西和巴罗两人收到弃守命令,心中都涌现出不祥的意念,但是军令紧急,他们也无暇多问,只是赶紧率兵撤回卡纳亚。
而在这一天傍晚5点左右,星狂率军到达天鹅堡。
“风杨团长,连巴蒂这样的人物也给你打败了,你可真是用兵如神啊!”一看到风杨,维拉便大拍其马屁,而心情依然不好的菲雅克则早早回避了。
“我只是侥幸罢了!”风杨说着转向星狂,“星狂,这一路辛苦了!”
“真正辛苦的是你啊,风杨!”星狂说道。
“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星狂,你变得很谦虚嘛!”风杨忍不住笑了笑。
“哪里的话,你跟巴蒂斗智斗勇的,当然是最劳累的了。”星狂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风杨点了点头,“其实最辛苦的还要数魔武大人他们。”
“魔武大人?对了,他在哪?”星狂东张西望,“怎么不见他的?”
以往的星狂一听到魔武的名字脸色都变了,现在却好像很想见他一样,星狂真的改变如此之大?风杨心里诧异连连,口里说道:“此时,他们大概已经快到星野城了吧!”
“星野城?”星狂在惊讶了一阵之后,也明白了风杨的意图,“让魔武大人率军做先头部队,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呢!”
“好是好,就是他们杀气过重。”风杨表情有点无奈,“不过,为了夺取先机,也只能如此了。”
“我明白。”
风杨会心一笑,“两天之后,霍达也将带领着他的45万部队来到这里,而我们将在他们休整一天之后,也就是10月21日出发,直指卡纳亚。”
“好!”星狂应道。
“那么,星狂,你该去见见你的费丽采姑娘了。”风杨的笑显得有些诡异。
星狂的脸立刻“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嘴里却说道:“什么费丽采?谁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大家这么多年同事了,你不是还想着一直欺瞒下去吧?”
“惹你见笑了,风杨!”星狂用手搔了搔后脑勺,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可是她还留在皮尔瓦拉城呢,我又不像魔武大人,可以一下子飞过去见她,呵呵!”
“你不用飞,我早就派人把她接到这里来了。”
“真的?真的吗?”星狂大喜过望,“骗我的吧!嘿嘿,不过,风杨,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真的!我有眼线啊!”见到星狂那副样子,风杨忍不住笑了又笑,“你快点去见她吧!”
“好!”星狂马上转身走出门外,但是,马上又转了回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太肮脏了,还是先洗个澡再去。对了,风杨,她住哪里啊?”
即使是粗暴的星狂,一旦遇上爱情也变得如此神经兮兮的,也怪不得查理斯总统领当初为情所困,乃至于到最后甚至为情而死。风杨心里想着,口里说道:“那就先洗澡,然后我再让侍卫带你去!”
“好。”看到此时的星狂,又怎么能联想起以前那个杀人如麻的他呢?
在风杨和星狂相谈甚欢的时候,维拉和索特这两个老朋友也凑在一起吹得天昏地暗。
“怎么样,我没介绍错吧?索特,黑暗斗士够厉害吧?”维拉说道。
“比我想像中还要凶恶一百倍。”
“那你这次杀了多少人啦?”
“也就78个而已。”索特实话实说道。
“比我少了一点。”维拉故作神秘道。
“那是多少?”
“50来个吧!”
“哇!真厉害啊!”索特用赞扬的眼光看着维拉,心里却想:这个家伙,还是那么爱夸口,哎!
整个晚上,索特就这样一边疑惑,一边听着他那口若悬河的同伴在吹嘘着自己那无中生有的光荣史。
穿过了走廊之后,星狂来到费丽采的住处,在门口处犹豫了一会,当接触到风杨的侍卫那诧异的目光之后,星狂终于鼓起勇气敲门,虽然敲门时他的心直打鼓,动作也是怯生生的。开门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星狂向她说明了来意,然后便举步走了进去。
“费丽采姑娘,许久不见,你还好吗?”站在费丽采的面前,星狂突然觉得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浑身都不舒服。
“噢,屠夫来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不见啊,只不过20来天罢了。”费丽采瞪了星狂一眼,“这一次,我们的屠夫又杀了多少奥尔巴克人啊?”
“没多少。”星狂的满腔热情,立刻就像被雨浇灭了一样,“两军交战,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况且,我军也伤亡严重啊!”
“好一个迫不得已。”费丽采冷哼不已,“你们伤亡是你们自找的,假如不是你们来找奥尔巴克寻衅生事的话,又怎么会伤亡严重呢?事情都因你们而起,你们该负全部责任。”
“我想你对我误会太深了吧!”星狂挺了挺腰,说道,“而且,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我也很难向你讲述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前进军’绝对不是蛮横无礼的军队,每一次都是师出有名的。”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道理。”费丽采不冷不热地说道。
“费丽采姑娘……”星狂的心猛的一沉,口不能言。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们做军人应有的风格。”
星狂心里满是苦水,“我想你以后总会明白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吧!”
“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费丽采霍的站了起来,“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你们也不该滥杀无辜,抢占奥尔巴克国土,令奥尔巴克人民流离失所。哼!我恨死你们这些所谓的‘前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