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就恕洛奇格不远送了。此外,既然使者喜欢这里的环境,有空可以多来玩玩,我随时欢迎!”洛奇格客客气气地说道。
奥尔巴克使者拱了拱手,告别了洛奇格,立刻去向佛都回话了。
在这个时候,原土尔斯第三魔法军团团长亚里克也正在接待另一位来自奥尔巴克的使者卜立奇。
“依照佛都亲王的意思,如果我归顺之后,将保持原职位不变,并可以受到奥尔巴克的庇护?”亚里克望了望堂下的奥尔巴克使者,说道。
“正是如此。”卜立奇点了点头,“此外,如果以后奥尔巴克国土有更大的发展,亚里克团长您的辖区也将获得相应的扩展,甚至可以自动提升职位。”
“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享受这样的优待?”亚里克睁大着眼睛,一副不相信奥尔巴克使者说的话是真的的样子。
“是的,只要团长您接受我们奥尔巴克的封号,让土尔斯重新恢复和平安定,以后便可以享受很多权益。”卜立奇说道,“当然,交易都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的,我们奥尔巴克自然也不是什么利益都没有获得。您和我们达成协议之后,我们便不用发动军队来与您作战,从而节省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其实,就连在这一点上,也不仅仅是对奥尔巴克有利,对亚里克团长你也同样有莫大的利益!”
“这个我当然知道。”亚里克说道,“不过,事出仓促,我还需要考虑考虑!请使者先行回去,待在下把整件事情理出个头绪来再说。”
“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回去等待团长的好消息了。”
“亚里克团长,刚才为何不给那奥尔巴克使者一个明确的答复呢?依属下看来,他提出的条件可是很优厚的!”卜立奇一走,亚里克身边一个副官便问道。
“你真以为佛都会给我们这么大的便宜吗?天下可没有免费的晚餐。”亚里克说道,“一旦我们宣称归顺奥尔巴克,那么,我们就注定要失去土尔斯大部分民众的支持,而我们的军权很可能会被佛都夺去。到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后悔也来不及了。”
“奥尔巴克使者刚才不是说保持原职位不变吗?”那副官诧异道。
“他说的是原职位不变,可没有说不夺取我们的兵力。如果失去了兵力,我们就徒具虚名,只能任人摆布。”亚里克紧皱着眉头。
“原来如此!”那个副官恍然大悟。
“哎,年轻人,你的确还需要多点历练,连政治家这些最简单的把戏都没能看穿。”亚里克叹了一口气,说道。同时心里苦笑了一声:这就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哎!
“是!属下愚钝。”那个副官满面愧色,“那如果奥尔巴克使者刚才说的是不会夺取我们的兵权,只是在表面上归顺他们,内里我们还是保持着相对的独立。我们是否就要答应他们了?”
“也不行,万一他们变卦了怎么办?”亚里克说道,“除非是有十足的诚意,并且有足够分量的保证。否则,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他们。当然,为了避免和他们撕破脸皮,我们也要留有余地,暂时还不能彻底地拒绝他们。”
“属下受教了!”那副官说道。
很正常不过的,奥尔巴克使者也免不了要去造访原土尔斯第四魔法军团团长费力。而费力的答复跟上面两位魔法团长也如出一辙。
土尔斯三个魔法军团团长心中的想法其实都一样,他们都同样害怕其他两个魔法军团会率先投靠奥尔巴克,更害怕投靠奥尔巴克之后,奥尔巴克违背承诺,失信于他们。
星狂营帐。
“团长,你可真是用兵如神,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攻破了牛利城,并歼灭敌军三万多人,属下钦佩万分!万分钦佩!”维拉口沫横飞,说道。
“是啊!团长英勇无敌,敌军闻风丧胆,相信接下来的两座城也很快就会被攻破。然后,我们便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阿尔斯山,将坎可生吞活剥,为查理斯总统领报仇!”菲雅克挥舞着双手,说道。
维拉和菲雅克已经和解了,以前,他们虽然都在拍星狂的马屁,但却总是针锋相对。而现在,这两个马屁大王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还早着呢!”星狂依旧没有一丝的笑容,沉声说道。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听这些顺耳的话,换在以往,他必定已经是捋着胡须得意洋洋地大笑不休呢!但是,自从得知查理斯的死讯之后,他实在无法再高兴起来。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他的父母死了,他也不过是流了几滴眼泪,过了一个星期就完全没事了啊!难道说查理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他的父母还要高吗?
其实,也不是如此,星狂的父母是因为年纪老而死的,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的现象,悲痛之情也会因此而减弱不少;而查理斯则是少年早夭,星狂又受过他的不少恩惠,而且十分崇拜他,所以,他才会显得如此悲痛。
“团长真是谦虚得很呢!”菲雅克说道,“换成是我,一路攻克了这么多城池,早就尾巴翘上天啦!”
贬低自己,而抬高别人,人一低声下气起来可真是能达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程度。
“我也深有同感!论打仗,团长真是一把好手呢!为人又谦虚,真是难得,太难得了!跟着您,真是属下的荣幸。”维拉说道。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在说这些话时,脸一点儿也不红的。
“你们两个就不能找点正经的事情做做吗?”星狂皱着眉头,说道。
“是,团长,属下知错了!属下以后一定时时刻刻谨记团长的教诲,少说话,多做事!”维拉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说道。不过虽然他口号是喊得响亮,只是真要他去做事时,就比较难了。
“星狂团长,今日一言,令我茅塞顿开,获益无穷。真可谓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愧是普罗旺斯王子,自小就接受严格的宫廷教育,菲雅克连拍马屁也显得文采奕奕。
“哎!”星狂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在竭力地讨好他,想使他开心,星狂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们总是如此,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话,令星狂也不免感到相当腻烦。
“团长,你没事吧?无缘无故叹什么气?”维拉问道。
“真是愚蠢!团长自然是为了查理斯总统领的仇还没报而叹气了。”菲雅克自作聪明地说道。
“噢,瞧我这笨脑袋,就是转不过来。”维拉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团长,查理斯总统领人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你也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查理斯总统领在天之灵如若有知,也不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的。”菲雅克补充道。
星狂什么也没回答,只是背负起双手,自顾自地走出了营帐,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责怪他们俩的力气也不想花。而菲雅克和维拉只是面面相觑,见到星狂脸色不善,也就没有跟着出去了。
星狂走出帐篷,一阵阵微风带着花草香迎面而来,芬芳扑鼻。整个营帐沐浴在一片亮光之中,几个士兵正在一旁嬉闹着,他们的表情无比轻松,时不时还爆发出一声声大笑。
“再攻下两座城,结果了坎可,我们便可以回家了!”
“天知道那时我们还能不能活下来呢!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自从当兵之后,我就养成了不去想太遥远的事情的习惯了。”
星狂的耳边传来这样的话,紧接着,他便看见那些士兵们便抱成一团,扭打在一起,在土地上滚来滚去,简直就像一群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一样。
星狂听着他们肆意的笑声,看着他们的举动,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过去。很久很久以前,当星狂还在奥尔巴克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的时候,他也曾和他的同伴如此畅快地玩乐过。可惜,虽然回忆依然清晰,但那种日子已经太遥远太遥远了,遥远得不可能追回。
而自从当上了团长之后,星狂觉得,既有收获,也有失去。收获的是得到了普通人一辈子也不敢想望的权力和因打胜仗而获得的名声;失去的也不少,比如,不管如何,他也不能像以往当士兵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当一个团长和当一个士兵的最大区别就是:照顾一个兵营和照顾自己一个人。
“查理斯总统领,如果您没有死,现在‘前进军’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也许,当初我便不会被玻利亚困住那么久了,说不定,在援军的协助下,还能把他打败呢!”星狂心想。很明显,他还是一直对输给玻利亚的那一仗耿耿于怀。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不是那么急功近利,轻率冒进的话,不管查理斯存亡与否,我都不会那么容易就给玻利亚困住了。”星狂又想道,“说起来都怪我自己!哎!”
“哎!世界上那会有那么多如果呢?如果可以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我倒宁愿查理斯总统领没有死便足够了,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即使我会被玻利亚杀死也一样觉得一点也无所谓。”星狂继续想道。
“可惜啊可惜,哎!天意弄人啊!就连查理斯总统领这样的人也会死,也居然会死。”星狂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感叹,学会了忧郁,“到现在我还是觉得你是活着的,那么生动的一个人,我甚至还记得起你的每一个表情,怎么可能那样就没了呢?而我,却连您最后一眼也没有看到。”
“最可怜的还是西蒙大人,他们自小就生活在一起,亲如兄弟。现在查理斯总统领死了,西蒙大人怎么可以承受得起这样重的打击呢?”星狂想道。忧愁和悲痛使他也学会了推己及人,学会了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天空越来越黑了,太阳已经沉下山去,凉爽的风吹拂着星狂没有戴头盔的头,他的头发随之飘摇不定。而他脸上的神色也好像随着夜幕的降临,而越来越阴郁了。
“星狂!”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星狂背后响起。
“西蒙大人。”星狂下意识地转过身,夜色之中,西蒙的眼睛亮晶晶的,脸色显得十分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