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前辈,拜托了!”璐娜说道。
“哎!”端木叹气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请前辈告诉查理斯,有一个人一直深深地喜欢他,至死不悔。”璐娜平静地说道。
“好。明天手术便可以进行了。”端木说道。
“多谢端木前辈。”璐娜说道。
在这个时候,霍达的军队正逐步向着海南深入,沿途的海南人望风而逃,军队纷纷不战自溃,而毕达所谓的抗击大军则屯居在较后面的地方,一时还无法前来抗击霍达。
不过,由于海南水上面积很大,霍达为了预防海南人通过海军在背后或者侧翼偷袭,以稳为上,行军速度简直可以和乌龟相比较。而现在,他又再一次在营帐里接待上次海南右丞相乌瑞罗派来的使者。
“参见霍达将军。”奇拉特说道。
“奇拉特使者好!奇拉特使者不远千里,来回奔波,真是太辛苦了!”对待曾经送过他十万钻石币的人,霍达显得非常客气。
“霍达将军说哪里话,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知道使者这一次来,是不是给我带来好消息了呢?”
“乌瑞罗右丞相让我向霍达将军问好,并致以最高的歉意。上一次毕达突然派军攻打你们,我们事先也是毫不知情,还望霍达将军多多体谅!”奇拉特说道。
“奇拉特使者不必客气,我收了乌瑞罗丞相的礼物,却还是出兵迎战,并杀死了不少的海南士兵。虽然当时我是被逼的,但是,总归对不起乌瑞罗丞相,心中实在惭愧万分。”霍达一副哀伤的样子。
“将军不必自责,乌瑞罗丞相也深知将军是迫不得已的。”奇拉特说道,“此次我来是为了向霍达将军致谢的,多谢霍达将军对海南的平民百姓秋毫无犯。”
“我自己也曾经是平民,所以深深知道平民百姓在战争中的无助,况且,他们又没有什么错。你们不用感谢我。”霍达肃然道。
“霍达将军真是高风亮节,海南人与你为敌,实属不该。”
“哪里,哪里。”
“乌瑞罗丞相请求霍达将军以后即使两军继续交战,也尽可能地放过无辜的平民。”奇拉特说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不参与到战斗之中,我一定勒令士兵不胡乱杀人。”霍达这次倒是认真的。
“我替海南千千万万百姓谢过霍达将军了。”奇拉特深深一躬。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霍达说道。
“关于议和的事情,丞相说暂时议和的条件还是不够成熟,但是,他一定会尽可能地在国王面前斡旋。”奇拉特说道,“所以,请霍达将军千万放心。”
“放心,我一定尽可能放慢行军速度。”
“多谢霍达将军的成全。”奇拉特说道。
“乌瑞罗丞相时时刻刻为海南人民着想,丝毫不以一己的得失荣辱为意,霍达我也是深感钦佩。”霍达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对罗欧忠心耿耿,心中不由得对乌瑞罗产生了一股好感。
“霍达将军过奖了,我替丞相谢过。”奇拉特彬彬有礼地说道。
“不过,那个毕达明明知道打不过我,还拼命地要挑战我,真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不知是否受外人利用。”霍达说道,他大概不知道他这样随口一提对日后的形势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他也是尽自己责任罢了。”奇拉特脸孔一红,被人当面说自己国家的军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是事实,但还是够难堪的。
“那么,奇拉特使者此次前来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呢?”
“乌瑞罗丞相还想请霍达将军开出与海南议和的条件,先做准备。”奇拉特说道。
“条件?”霍达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每年向我们‘前进军’进贡,而‘前进军’也将保证海南的安全,一有外敌入侵海南,我们一定会出兵帮你解决。”
“敢问霍达将军需要我们进贡多少呢?每年三十万钻石币够不够?”奇拉特问道。
“三十万?”霍达张大了嘴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每年三十万,那‘前进军’以后也不用向人民要求纳税了,用这三十万钻石币来运转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奇拉特问道,“价钱可以适当地上调,不过这一切都得等乌瑞罗丞相让我们国王改变主意来和你们议和之后才能实现。”
“这个金额我可以接受。”
他现在比以前任何一刻都更希望议和,原因很简单,就算攻下整个海南,以后每年的获益也未必有这么多,因为海南人可以跑到海上去,到时只能徒呼奈何。而且,“前进军”这样下去也未必真能攻下整个海南,倒不如顺水推舟。
“那么霍达将军,在下就此告辞了!”
其实,霍达并非是不想要得更多,只不过他知道一切都有个限度,因为贪小失大实在不值得。
毕达兵营。
“左丞相,我军连连败退,国内舆论好像对我们很是不利,属下真为海南感到担心,也为丞相你的处境感到担心。”毕达的爱将郎达罗说道。
“郎达罗,你只需要专心调度军队就可以了,其他一切事情我一力承担。”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令毕达不胜其烦。
“属下一定尽力而为,以报您的知遇之恩。”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毕达望了望郎达罗。
郎达罗躬身不语,他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士兵们今天的操练状况如何?”毕达问道。
郎达罗说道:“相对于刚开始已经提高了不少,但是……”起点实在太低了,这点提高恐怕也没什么用,这句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哎!”毕达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对军队的情形,他也知之甚详。
“左丞相你也不必过分担忧,我们有天时地利人和,最后一定可以取得胜利。”郎达罗见到毕达神色黯然,便安慰道。
“哎!真不知道后世的人会对我有怎样的评价。”静了很久之后,毕达突然叹气说道。
“左丞相为了国家不惜受尽一切委屈,海南人民一定会记住你的。”郎达罗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不过,毕达似乎不以为意。
“人民记住我与否,根本无关紧要。”毕达说道,“只要海南平安无事,我就是死也死得瞑目。”
“左丞相,你言重了。”郎达罗的语气有些奇怪。
圣历2109年8月11日,阿尔斯山。
“西蒙大人。”风杨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西蒙有点意外地问道。
“有三个士兵在附近轮奸了一个柔弱的民女。”风杨特别强调“柔弱的”三个字,“另外,还有十几个士兵彻夜未归,今天早上才醉醺醺地来到兵营报告。”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西蒙问道。
“轮奸民女的已被我处决了。”风杨说道,“至于那几个喝酒的士兵则是关禁闭一个月。”
“先斩后奏啊!”西蒙笑了笑。
“属下感到万分担忧的是,‘前进军’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这在过去,简直是闻所未闻。这说明现在我们的军队纪律实在太过松散,应该认真地整顿整顿了。”风杨面色沉重,严肃地说道。
“那你准备怎样整顿?”西蒙也敛起了笑容。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治军之道在于用重典。”风杨挺直身体。
“也不要把他们逼得太紧。”西蒙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想起来,让魔武星狂霍达出兵倒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否则的话,一百多万军队扎在这里,不出大问题才怪。”
风杨低头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就有士兵送来了星狂的信,让西蒙明白当初让他们出兵是多么的“明智”,而这种明智又造成了怎样的后果。
“在审问完一个探子之后,我们深知己方在科斯特的布防已经为对方所知,当下,为了扭转形式,我们便于第二日率军离开科斯特城,继续向米尔兰方向挺进。”星狂在信中这样写道,看到这里,西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松弛了一下神经,以使自己能忍受接下来的内容。
“在这两天之间,我们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攻下了两座城池。现在我带领部下驻扎在离米尔兰较近的切莱特城,而魔武大人的大军则押后,驻扎在莱温斯基城。”
接下来的内容则明显出乎西蒙意料之外。
“西蒙大人,此时我们想起了你常常跟我说要仁慈的话。于是,我们便厚待俘虏,给他们饭吃,甚至为他们开联欢会;我们对城里面的老百姓秋毫无犯,那些普罗旺斯人民纷纷歌颂‘前进军’如同新世纪的太阳,散发着慈爱之光。”星狂这样写道。
“‘慈爱之光’?”西蒙摇了摇头,叹道,“风杨,你相信吗?”
“那些老百姓又哪有说话的机会?恐怕一个个早成了刀下亡魂了。星狂魔武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风杨也叹道。
“是啊!他们说得越是仁慈,就证明事实越是严重。”西蒙黯然道。
随后,一个运粮草去支援魔武星狂的军官发回来的信证实了西蒙的想法。
而西蒙在看完此信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人间地狱啊?他的说法是不是太含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