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将军,怎么处置他们?”一个军官指着俘虏问霍达道。
“全部给我杀了。”霍达看了看那群人,说道,“这群懦夫没有活着的意义!”
几乎是立刻,所有的海南俘虏便都成了“前进军”士兵的刀下亡魂。
“来人,给我好好地厚葬艾丽丝将军。”霍达叹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地说道。
……
圣历2109年8月4日,魔武星狂联军攻破劳斯特城,敌军望风而逃。
圣历2109年8月6日,魔武星狂联军又攻下两座城池,普罗旺斯人更加惊惶,不过,普罗旺斯人对玻利亚元帅抱有很大的希望,因此,局势虽然混乱,倒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控制。
海南王宫大殿。
“什么?三十万士兵无一幸免?”海南国王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是的。”禀告的官员说道,“艾丽丝将军加西亚将军都已阵亡。”
海南国王一言不发,跌坐在宝座上,好久也没有说半句话。
“国王陛下,事虽已至此,当仍有挽救之法。”右丞相乌瑞罗轻声说道。在他印象中的海南国王还从未如此失态过,他知道现在正是促使海南国王改变初衷,和霍达议和的好机会。
“挽救之法?”海南国王喃喃道。三十万士兵,相当于海南陆军总数的三分之一,遭受如此重创,海南国王所受的打击又岂是言语可以表达。
“国王陛下,臣认为此次是毕达之罪,理应重重地惩罚他,以儆效尤。”乌瑞罗倒是聪明,先替国王把责任推卸给毕达,这样国王也好下台。
“然后向霍达求和?”海南国王说道。
“是议和。”乌瑞罗纠正道。一字之差,意义却是重大,求和是卑躬屈膝的姿态,议和却是双方站在平等的地位上的。
“议和跟求和又有什么区别?”海南国王苦笑道,“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现在我们尚未一败涂地,而且我们还有他们所没有的强悍的海军作为后盾,议和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乌瑞罗说道,“当然,作为暂时落败的一方,我们可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什么代价?”
“赔款。依微臣愚见,‘前进军’的主要目标并非是海南国,而是想通过攻打我们攫取钱财,积储军粮,然后好去攻打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奥尔巴克。我们一向在奥尔巴克的强权之下忍气吞声,饱受剥削,何不趁这个机会向‘前进军’示好,让他们去自相残杀?”乌瑞罗说道。
“只怕到时损失更重啊!”海南国王说道,“我们要赔款给‘前进军’,他们把奥尔巴克打败固然好,但要是输了呢?那样一来,我们就要防止奥尔巴克人的报复啊!”
“国王陛下所虑极是,但是,钱对我们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奥尔巴克人野心勃勃,他们吞并了土尔斯就是明证,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海南就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土尔斯啊!”乌瑞罗苦口婆心劝说道。
“禀告国王陛下,左丞相毕达有来信。”正在此时,一位信使飞跑着进来,说道。
“呈上来!”海南国王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说道。
“是!”
“毕达仍想再战。”海南国王语气平淡,分不清楚是怒是喜,说着示意把信递给乌瑞罗。
乌瑞罗接过信一看,只见里面写着:国王陛下:首战兵败,虽是属下贪功冒进,但臣作为总指挥,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臣本当一死以谢天下,但心念国家,情系复仇,故此暂且苟延残喘。待来日再向陛下向海南千千万万子民谢罪!
臣料定此次兵败,朝廷中主和之声必定更加甚嚣尘上,但士可杀不可辱,海南堂堂大国,又怎能屈服于所谓的“前进军”之下呢?臣恳请国王陛下,准臣再战。而臣当竭尽所能,如若再败,臣愿一死!
“国王陛下,左丞相一片忠肝义骨,臣真是深感敬佩!”乌瑞罗讽刺着说道,“但是,臣斗胆说一句,事实证明,我军实远非‘前进军’的对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在一条道上走到黑呢?”
“毕达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此时议和,海南国脸面何存?”海南国王顾虑重重。
“国王陛下,臣再斗胆问一句,海南苍生的存亡跟脸面哪个更重要一点?望陛下三思而后行。”乌瑞罗说道。
海南国王默然不语。
“国王陛下,毕达丞相又有来信。”正在此时,又有人跑进来说道。
海南国王接过信,展开信,只见里面赫然写着四个字:臣愿血战!字是用血书写的,看起来是真的愿意以死相抗,海南国王不禁怦然一动。
“国王陛下,敢情又是请战之书?”乌瑞罗见到海南国王似有犹疑不定的神色,便问道。
海南国王点了点头,并不言语,看来毕达的血书的确让海南国王十分犹豫。战还是和,仅仅是一念之间,但在此时,却是让海南国王难以猝下决定。
“国王陛下,毕达丞相又有来信。”不一会儿,又一个信使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说道。
海南国王打开一看,只有一张血红的纸,上面什么也没写,但可以看出纸是用血染就的。
“好!准毕达再战。其他人不必再多言,退朝!”海南国王站起身来,高声嚷道。接着,便拂袖而去。
乌瑞罗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眼见国王走出大殿,也只好躬身相送,心中唏嘘不已。乌瑞罗隐约有不祥的感觉,毕达接二连三的来信让他觉得似乎海南国和“前进军”之间的争斗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是里面到底有什么,他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冰雪幻梦”,佛都临时办公大殿。
“佛都王子,海南兵败!”巴蒂肃然说道。
“此乃意料中事。”佛都微微一笑。
“臣担心……”巴蒂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巴蒂元帅不必多虑,一个霍达还不足以对我们奥尔巴克构成威胁。”佛都自是明白巴蒂话中的意思,胸有成竹地说道。
“依佛都王子所见,海南人会不会因此与其议和?”巴蒂眉头深锁,问道。
“当然不会。”佛都摇头说道,“一旦开始战争,海南国就无法抽身。”
“佛都王子为何如此有把握?莫非除了那些敢死队之外,海南国还有我方……”巴蒂若有所悟。
“毕竟还是巴蒂元帅了解我。”佛都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加以解释。
“佛都王子真是英明至极,不过,星狂和魔武军队也已深入普罗旺斯腹地,情势仍然堪忧。”巴蒂说道。
“星狂?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佛都冷冷道。
“玻利亚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星狂和魔武想战胜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佛都接着道,“我惟一担心的是,普罗旺斯表面团结,内部其实也是矛盾众多,到时,可就难以和‘前进军’对抗了。”
“但愿普罗旺斯能够将星狂和魔武收拾掉,奥尔巴克才可免于战火。”巴蒂有点无奈地说道。他虽是一代名将,但对“前进军”也很是头疼。
“事到如今,担忧也无济于事,惟有认真备战,才是正事。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这就是我们想称霸天下的代价。”佛都淡然一笑,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炽热的光芒,说道。
“臣明白了。”巴蒂说着看了看佛都,心中又是感慨万千。
“查理斯,查理斯!”沉默了好一会儿,佛都突然说道,“一个人死去之后依然能对世界有这样大的影响,你可算是绝无仅有。”
阿尔斯山。
“西蒙大人,发生了什么事?”风杨看着西蒙一副兴冲冲的样子,这么些日子以来,倒是第一次见到,便问道。
“到底还是请学师兄考虑比较周到,从‘永久之谜’给我们发来了信函。”西蒙微笑着说道。
“信中都说了些什么?”一向沉稳的风杨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查理斯有救了。”西蒙笑着说道。
“总统领真的还能活过来?”风杨也展开了紧锁的双眉。
“是的,目前只是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西蒙说道。
“什么时机?”
“救活查理斯需要用到璐娜的心,目前在等待璐娜心情平复,然后便可进行手术。”
“璐娜小姐没了心不是也得死吗?”
“可以给她装个玻璃心,但就是不能感到幸福,否则就会破碎。”西蒙有些伤感地道。
“璐娜小姐对查理斯总统领真可算是一片痴心。”风杨长叹道。
“可惜啊可惜,查理斯所爱的偏偏是羽儿,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阴差阳错吧!”
“感情的事太复杂了。”风杨苍然说道,仿佛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感情挫伤一样。
“但是,璐娜又那有哪么容易平定下来呢?而在没平复之前,我的太师父又不肯动手术,据请学师兄说,贸然动手术很可能会要了璐娜的命。”西蒙叹了一口气。
“那真的是进退维谷。”
“星狂霍达进展还顺利吧!”西蒙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目前为止,还好。霍达打了一个大胜仗,而魔武星狂则一路高歌猛进。”风杨答道,“粮草方面则在埃里克大叔的掌管之下,正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他们绝对不会碰到粮草不足的情况。”
“这样我就放心了。”西蒙说道。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他们俩都沉浸在即将见到查理斯复活的快乐之中,虽然查理斯复活的日子看来似乎还是遥遥无期,但现在至少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