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道:“师兄是知道的,小弟上武当便是要学武的,小弟正想去与掌门商量一下。”
怀兴道:“我说你心急果然不错,才来几日便想一步登天,你可知我在武当几年才开始习开的么?我十一岁那年上武当,不过做些洗衣做饭砍柴之类粗活,直到十六岁上才练功的。不过啊,在那五年中其实也都是在练功呀,在那五年中通过做些体力话有了内功底子,现在练起功来也就得心应手了。”
叶问忙道:“师父日日叫我念书正是修身养性之法,师父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功,欲速则不达。只怕我听不入耳,师父说得一点也不错呀。多谢师兄指点。”
怀兴道:“掌门也不是说找便能找得到,说见便能见得到的,何况你是找他说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呢,有时见他比见皇帝还难呢。”
叶问虽觉他夸大其辞,却又是跟师父一般口气,叹了口气道:“那我自己去找找,毕竟掌门救我一命,又得蒙在武当学艺,我真不知如何报达,只盼见他老人家一眼也是好的。”
怀兴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我也确实不知掌门在哪,不过因为一个月后各门各派齐聚武当,这可是武林一大盛事。”
叶问道:“我知道,要开武林大会。不过这武林大会所为何事?”
怀兴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管迎客之中,正如你只保卫封琅阁一般,你不知道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
叶问忙问:“那昨晚封琅阁发生了何事师兄可知道么?”
怀兴道:“封琅阁地处偏僻,我哪理会得,而且掌门有令道,武当弟子不得随便进出封琅阁,无论发生什么事全由虚和师伯一人处理。”
叶问道:“你们为何对那里之事不闻不问的?”
怀兴已不耐烦,道:“这我又哪里知道了,与你谈话已误了我练功时间,再不走可要受罚了。”
叶问寻思:“你们对师父之事竟如此对待,那师父何时死去你不也不知道了?我何时被那帮盗贼害了你们也不知道?我觉师父可怜果然不错。”想来想去又是悲又是气,但道:“是小弟的不是,那小弟这便走了。只不知可否经常来瞧一瞧师兄?”
怀兴道:“我是无所谓的,只要虚和师伯让你出来,你随时可来找我。”
叶问也觉最主要是师父让不让自己出来,但不知说什么,忙告辞离开。
叶问离开怀兴,便往掌门住处行去,却见门是上锁的,忙又往练功房行去,却又是空无一人,再找了几处地方皆不见掌门。只得在武当几处师兄们练功之处偷瞧了一会,到得傍晚怏怏而回。
虚和盘坐禅台上,见了叶问这付模样,道:“见不到掌门却见到了什么事呀?”
叶问道:“师父果然有先见之明,弟子找遍了整个武当也不见掌门。”
虚和道:“如此以后也不用再去拜见什么掌门了,今日到此为止,吃过饭后好好睡一觉。”
叶问应道:“是,弟子这便做饭去。”封琅阁左右也只虚和与叶问二人,自从叶问来后做饭之事便由他来承担。道教虽不如佛教一般只吃素,但也是素多荤少,当下叶问烧好饭炒了一盘青菜豆腐同虚和吃了。
过后叶问偷瞧虚和神色,见他脸上现出了以往少有的微笑,心中大喜,机不可失,忙道:“师父,弟子有个请求。”
虚和道:“什么请求说吧。”
叶问道:“今日弟子遇到了怀兴师兄,谈了几句话,后来怀兴师兄言道希望弟子能常去他那儿看看他。弟子在武当除了师父也只与怀兴师兄甚是投缘了。盛情难却,而师父曾经说过弟子不得离开这里半步,因此……”
虚和道:“本来甚好,难得同辈中有如此投缘的,好吧,怀兴师侄也只晚上有空余时间,那么你要去便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吧。不过也得一个月一次,今次不算,过几日又却看看他吧。”
叶问脸现难色道:“师父,弟子可不可以在辰时至巳时去找他呀?”
虚和忽笑,转而怒道:“贫道便知你想去偷看他们习武,辰时至巳时怀兴正在练功,你去干什么?你这小鬼头一瞧便知你心里打什么阴谋,你在旁瞧着人家练功岂不坏了规矩?绝对不行。说戌时至亥时之间便戌时至亥时之间,若是不愿,那也不用去了。”
叶问忙道:“好,便依师父。”暗思:“既然不能在旁偷艺,何不直接让怀兴师兄教我?若当真如怀兴师兄所言要五六年后方可开始学艺,不如现在便让他教会,几年下来不是学会许多?不知他肯不肯教。”怕师父突然改变主意,又道:“师父,昨日弟子曾大声大叫,却为何一个武当弟子也不来救我?”
虚和脸现怒色,道:“贫道不是赶来了么?你若有生命危险,难道贫道不会救你。”
叶问暗道:“我若当真有危险你怎么救我?”口中却不敢说出,道:“弟子并非此意,弟子只觉奇怪,这里发生如此大的事,武当弟子也不来管管,太不成话了!”
虚和忽吓道:“大胆!你才来几天,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叶问大惊,心中大是害怕,忙跪下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为师父打报不平。”经刚才一吓,现又真情留露,眼泪便落了下来。
虚和见了,又听了他这话,心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不好,道:“什么叫为师父打报不平?”
叶问道:“师父在武当少说也有几十年,林泰掌门却未教师父武功。”
虚和道:“那是师父我生性懒惰,不愿受苦,还是贫道千求万求掌门才同意可以准许贫道不必起早练功的。这怪不得掌门,你要为师父打报不平,那是你自作多情了。”
叶问道:“第二件是掌门竟让蚕食鲸吞人在这东南西北都不见人的地方看管这该死的封琅阁,这不跟作牢一般么,师父,这不是掌门一点也不将你放在心上么?”
虚和道:“你又错了,贫道说过,贫道向来生性懒惰,不习武自然无颜见师弟们,加之贫道是个喜欢清静之人,于是跟掌门说要来这鸟语花香,幽香清静的封琅阁。你瞧这里,每日不过坐在这里不用习武,不用干活,什么事也不用管,有什么不好?你为我打报不平?怕在为你自己打报不平吧?”
其实叶问倒未想到此点,经他一提,不禁想到:“我会不会也一辈子只在此看管封琅阁一生?这不比死还难受么?我可不是师父,这里除了他谁愿意来?等师父终于过世,这一职那不非我莫属?”泪簌簌而下,过了一会才道:“那么掌门令道武当弟子不得踏入封琅阁一步也是师父的意思而不是掌门之意?”
虚和道:“不错!今日你问题可真多。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最好不要问不要知道,这可是江湖至理名言。”
叶问道:“但是最近经常有武林高手来行窃,师父应该叫掌门多派人手才是呀。”
虚和哼了一声,道:“贫道一人不是也没将宝物让他们盗去么?”
叶问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没给偷去,难保以后也不给偷去。”
虚和道:“掌门不是加派了你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