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基大声道:“现在我要捉拿朝廷钦犯,闲杂人等一律速速离开。”
其实他们正是等这个机会,等叶问受伤,谁人会离开?王重道:“霍前辈有所不知,叶问也正是我们武林公敌,我们也正要为民除害呢。”
毕敬哼一声,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想不到名门正派也能断出冤案,黑白颠倒。”
王重脸上一红,道:“毕前辈袒护叶问这恶贼么?你可以问问这里之人,叶问到底是怎样的人。”
毕敬哼一声不再理他,道:“叶问,便由我来擒你吧。”
叶问知他一定想让自己逃走,心中感激不尽,道:“请毕老爷手下留情。”
杨天基道:“叶问,我们知都非你对手,所以我们不会按江湖规矩,你明白么?”
叶问道:“明白。”
正说间,两条人影已冲上前去,一剑一刀往毕敬攻去,正是无血双艳。剑无血的剑与刀无血的刀根本瞧不出来,便如根本没拿武器一般,毕敬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剑法与刀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双艳配合又默契,双艳又是偷袭,毕敬甚是狼狈,一下被逼至了门口。
众人均惊,想不到无血双艳果然名不虚传,要是自己,只怕早已挂彩,不死也伤了。也暗暗佩服毕敬。眼见要出门了,毕敬突地不再后退,手中多出一物,却是一副手铐,只听当当两声,剑与刀同时插入铁链圈当中,无影剑与无影刀同时停了下来。
剑无血与刀无血正欲双掌齐发,忽听叶问道:“住手!”双艳也听话,不再相攻,齐回到叶问身后。叶问怒道:“我又没叫你们动手,谁叫你们动手的?”
剑无血忙道:“叶公子,对不起,但是他们要擒你,我们姐妹不能坐视不管。叶公子,我已探得他功力,他远远不是你对手。”
叶问暗道:“这还用你说么?”
杨天基道:“叶问,她们不是义贤庄的无血双艳么?”
叶问忙道:“是,不过她二人已被我收服,有晚辈一天,她们便不敢胡作非为。”
李莫儿不禁暗笑,想不到叶问能急中生智。宁延道:“方大侠可真会狡辩啊,明明与义贤庄一伙的,却说大反话起来了。”
杨天基道:“我知你与义贤庄的关系,希望你能出淤泥而不染,还能让义贤庄之人改邪归正了。”
叶问尴尬一笑,道:“晚辈尽力而为。”
杨天基道:“这我便放心了。”忽地一指往叶问天池点来。叶问忙手一勾,往点他太渊穴。杨天基手一缩,左掌攻来,叶问正欲伸手相格,突地一剑从后刺来,往杨天基掌心刺去,除了李莫儿还能有谁?她一直当心叶问的伤势,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见有人来攻叶问,忙挺剑相刺。杨天基领教了她剑法厉害,又知自己本来非叶问对手,忙急急后退了。
不过四人已围住了叶问。李莫儿挡在叶问面前,道:“你们知叶哥哥有伤,却来伤他,算什么义胆云天的名捕?”本来说出叶问受伤是大大不妥,但知是杨天基,是毕敬,所以说了出来。
叶问忙道:“花妹,这是我的事,我一个人能应对,你还是到旁边去吧?”
李莫儿摇头道:“不。要杀,让他们先杀我。”
叶问笑道:“霍前辈又不是梁俊等人之流,绝对不会有事的。”
李莫儿想起以前杀魏忠贤之时自己反而成负担,忙道:“嗯,那你小心。剑给你。”说着将剑递给他。意思再明白不过,叫叶问尽量不要用内力。其实叶问哪有伤?
叶问接过剑,道:“霍前辈,晚辈不敢拖大,只好用剑了。”
杨天基道:“我们也不敢拖大,所以四人同时攻你。”说完首先提掌攻了上来,其余三人也分别攻了上来。叶问手中有剑,那么其实四人却攻不上来。四人的招式本来是专门用来对付持兵器之人的,但在叶问身上却一点也不适用,每当自己手想绕过剑身之时,不想那剑身也如蛇一般反绕过手来刺自己。不过因为四人同时攻叶问,叶问的每一招也不能使老了,每一招都只能蜻蜓点水般使出便收回使下招。
久之五人不断催发内力,围观之人也都被逼开。叶问只觉四人内力越来越大,更令叶问惊讶的是四人的内力竟然能合四为一,源源不断往他袭来。叶问心道:“我果然拖大了,想不到几人功力还能合起来。还是走为上。”
只听李莫儿道:“叶哥哥小心,他们这是铜壁阵,不要与之硬拼。”
叶问忙道:“花妹,你先走,我随后便到。”
李莫儿也已瞧出些端倪,又知道叶问受伤,道:“不。我不能丢下你。”
叶问心中一暖,却道:“我马上便跟上了。”
李莫儿只不住摇头。叶问正欲开口,忽觉体内五股真气不住乱窜,正与湖北被南海三杰围攻时一般,暗惊,这回更甚,似乎对方内功多大,这五道真气也便多大多快一般。手脚也不听使唤,满脸如火般通红,直红到脖子上,其实是遍体通红。众人都瞧出这异状,有人喜有人忧。
四人寻了个机会,四掌齐发,都打上叶问身上,身上便如箭般往后飞去,叶问又一股血剑从口中射出,血剑射在门柱上,竟是入木三分。
叶问被打中时,厅内同时几时尖叫,李莫儿首先上前察看叶问伤势。叶问瞧着泪流满脸的李莫儿,笑道:“花妹,我现在没事了。”说着果然一跃而起。
李莫儿暗惊,忙道:“叶哥哥,你不要逞强了。都怪我不好。我不应该生气用剑刺你,不应该来京城,害你成这样。”
叶问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离开四人内力所及范围,全身便真的一点也没事了,便如刚才自己根本没中掌,根本没吐血一般,上回被南海三杰围攻时也是这般症状,帮她抹了泪,道:“我真的没事了。而且比以前更好了。”
但是谁会相信呢?只道他知道自己马上便要死了,死撑着站起来与情人说最后的话呢。李莫儿只更加伤心了,泪如泄洪的堤不住流。
杨天基这时道:“叶问,你真的没事么?没事我们再打。”其实他根本不相信叶问在四人全力一击之下一点事也没有,实也为他当心。
李莫儿怒道:“你们明知道叶哥哥要死了,你们还不肯放了他么?你们算什么英雄?算什么名捕?”
杨天基被她说得老脸一红,本实不想擒拿叶问,正自羞愧,突地一物往自己膻中穴射来,忙急急往旁避过,但还是慢了一步,虽未刺入膻中穴,却也刺入了胸中。只觉胸前一阵冰凉,正欲拔出暗器,不想那暗器已然化了。
这暗器正是李莫儿所发冰针,暗道:“好险。怪不得她能接连杀了几派教主。”
李莫儿现在是几近疯狂,也理不了对方是谁,他们杀了叶问,自己便要杀他们,于是另一支掌心的冰针又要射出,叶问忙紧紧握住李莫儿手,那冰针也融去。
李莫儿扑入叶问怀中痛哭起来,道:“叶哥哥,我对不起你,叶哥哥,你放心,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
叶问笑道:“好吧,那我们这便走吧。”
李莫儿忽地挣脱叶问,恨恨道:“我要先为你报仇,再随你去。”
叶问忙再次紧紧握住了李莫儿双手,道:“他们是我朋友,你不要杀他们,而且你也不是他们对手。”
李莫儿道:“他们是你朋友为什么要杀你?叶哥哥,反正我是要随你去的,便让他们连我一起杀了吧。”忙要挣脱他手,却是怎么也挣不开,怕自己要逞强,叶问一定要牵动伤口,忙不敢动了,道:“叶哥哥,你的口流血了,我帮你擦。”
叶问忙松了她手自己挥袖一抹,嘴上的血也干净了,道:“霍前辈,我们再打。”
李莫儿只怒视着四人,四人都被她逼得眼往下瞧,好像愧对于她一般,又以为叶问命不长矣,杨天基道:“叶问,好自为之。好好珍惜这时光吧。”说完离去。三人也跟着离去。叶问笑道:“真是谢谢花妹了,想不到花妹的目光也能将人吓跑了。”说着拉着李莫儿坐在旁边凳子上。
李莫儿忙道:“叶哥哥,我知道你有自疗之法,你快些医治。”
叶问笑道:“花妹,亏你武功如此高强,却连我有没有事都不知么?我真的没事。”
可是李莫儿明明瞧见他倒地吐血,而且以四人之掌力,何其厉害,急道:“叶哥哥,你不要再撑了。”其实叶问早已暗中调息了一遍,确实没事,但怕她伤心,忙装模作样治伤起来。叶问一闭上眼睛,李莫儿放下心来,忙提剑凝视着众人。双艳见状也守护着叶问。
只见郝坚与梁俊互相使了个眼色,又见他们与派中弟子使了眼色,忽地一齐冲了上来,将四人围了起来。
叶问本来无聊,又不敢马上说自己伤沼好了,见他们冲了上来,忙睁开眼来,道:“你们想找死么?”
李莫儿忙道:“叶哥哥,你不要管了,你专心疗你的伤,这里由我来对付便成了。”
叶问道:“我已经好了。”说着走上前,定定地瞧了梁俊之剑,道:“梁公子,我正想叫你还那八十个窟窿呢。”
梁俊也不多言,突地一剑刺来。其余之人正要攻上前时,只见梁俊手中之剑早已不见,而在他脖子上,剑柄握在叶问手中。众人暗惊。
叶问道:“梁公子,你今日是想让我在你身上刺八十个窟窿呢,还是让我一剑割在你脖子上了结呢?”
梁俊脸胀得通红,道:“我道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么?”
叶问忽地扫视众人,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想不想听?”
宋惠道:“叶少侠,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叶问又对着梁俊道:“我不如挑断你手筋脚筋,这样,你以后也不会来找我了。”
梁俊一下吓得脸色苍白,怒道:“你要杀便杀,大丈夫岂容你羞辱。”
叶问喝道:“还敢嘴硬?”剑突地往梁俊胸前刺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梁俊已直直倒在了地上。华山派之人忙上前相救,但见梁俊胸前没有一丝血迹,而梁俊脸上只有愤怒的神色。一华山长者知梁俊不过是被点了穴而已,忙要帮他解穴,但叶问之穴岂是那么容易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