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大喜,提掌往叶问背上击来,叶问忽地奋起一掌,趁魏忠贤不备击在了魏忠贤左胸之上。
魏忠贤一口鲜血喷出,飞出老远,不过叶问中了毒,力度已然不够,不然这一掌中在胸上,一定能将魏忠贤打死了。
魏忠贤慢慢爬起,不敢多留,喝道:“走。”浩浩荡荡的官兵一时全都走光了。
神刀王也不却追他,道:“叶问,你没事吧。”
叶问笑道:“你看我打他那掌,像有……”忽地晕倒在地。
三人都是大惊失色,李莫儿更是扑上前去哭道:“叶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呀,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快醒过来,你不会死的,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神刀王忙将她扶起,于婷上前放了一粒药丸在叶问口中。叶问慢慢醒来,只觉全身酸痛无比,却是一点力也使不上来,骨头也化了一般,发现了梨花带雨的于婷与李莫儿,见了她们伤心的模样,笑道:“我好像听谁说过了,我叫做不死人。虽然不好听,但也说明了我命硬,怎么会死呢?你们不要哭了。都怪我学艺不精,胜不了那太监。”
李莫儿哭道:“叶哥哥,你不要说了,都怪我不好。你要是死了,我会跟你一起去死的。”
神刀王忙将全身软软的叶问背起,道:“我们快点回去再想办法。”
于婷道:“萧伯伯,路上不要颠簸。”
叶问道:“我猜我中的毒叫噬骨蛛了,症状便是像我这般了,初时毒素迅速流入骨髓,造成暂时晕迷,醒来时骨头被虫一点一点的腐蚀的感觉特别清晰,于是全身无力,骨头也如化了一般。”
于婷道:“方师弟,你不要再说话了,这毒我知道怎么解。”
李莫儿道:“这毒我也会解呀,可是……可是……”
叶问道:“可是这药材难找。”
于婷本来想说李莫儿不应该说出来让叶问知道的,想不到叶问自己也知道,忙道:“方师弟,不要乱想,我一定能找得到了。”
叶问道:“可惜这药材是在南方才有,我们现在在京城,怎么找得到?”
李莫儿哭道:“是呀,于姐姐,半个月不治,叶哥哥,叶哥哥就要……这可怎么办呀?”
于婷忙道:“你不要胡说。”
神刀王道:“你们马上去药材铺问问可有这味药。然后去状元楼。”
李莫儿道:“义父有所不知,这味药材奇怪得很,又不易找得到,平常人也用不上它,药铺里怎么会有?”
于婷道:“花妹妹,你不要再说了吧。”
李莫儿终于意识到什么,忙道:“叶哥哥,你不要急,无论如何,我也会救你的。”
神刀王道:“那是什么药?”
李莫儿道:“七跳蛤蟆汁与五步唇蛇胆。”
神刀王道:“没听说过。”
李莫儿道:“七跳蛤蟆也非平常蛤蟆,五步唇蛇也非寻常毒蛇,他们的毒都是奇毒无比,正好是噬骨蛛的克星,这三种毒物其实都在广西云南一带都是罕见的。”
叶问笑道:“我又不会死,急什么,不过是躺一辈子罢了,反正爹娘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于婷见他虽笑着说,但偷偷落下泪,道:“方师弟,明日我们便去找魏忠贤,叫他交出解药。你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神刀王道:“不错,不管他在守卫森严的皇宫,还是在龙潭虎穴的魏府,我们都要逼他拿出解药。”
于婷道:“嗯,现在他被你打伤了,他一定不是我们对手,所以我们会成功拿回解药的。”
叶问道:“你们不要去送死了吧,其实哪用他亲自动手,便是他的心腹,我们也难对付了,如果那么容易,他能活这么久么?你们要是去了,我马上死给你们看。”
李莫儿哭道:“那怎么办?难道你叫我们瞧着你……”
于婷忙道:“现在先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回去大家一起讨论吧。”
神刀王走得快,又认得路,边走边聊,一会已至那状元楼,状元楼果然与众不同,到处都是文人留下的墨宝,比之寻常客栈高雅许多。不过于婷等人可理会不了这些,一眼瞧见了叶怀熊等人,忙将叶问背入了客房躺下。
沈琳急道:“萧前辈,问儿怎么了?他怎么了?”
叶问忙道:“娘,孩儿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而已,休息一会便好了。”
李莫儿却再也忍不住,扑入沈琳怀中,哭道:“伯母,都怪我不好,是我把叶哥哥害成这样的。你骂我吧。”
沈琳忙道:“莫儿,不要哭啦,你叶哥哥到底怎么了?”
于婷道:“方师弟中了噬骨蛛之毒。”
欧阳雪上前握住叶问的手,笑道:“叶哥哥,你放心好啦,书上说七跳蛤蟆与五步唇蛇只在南方有,其实雪儿知道,在京城,也是有一种与噬骨蛛相生相克的毒物,为什么毒蜘蛛要吸毒蛇的血?因为他们的毒能相互化解,这种毒蛇之名据书中记载叫鸠刺。所以,叶哥哥,你不用当心,雪儿会帮你找到的。叶哥哥好好睡上一觉吧。明日,叶哥哥便有力气,再次生龙活虎啦。”
叶问只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泪虽流了出来,但心中却暖暖的,道:“多谢雪儿了,雪儿待我真好。”
叶怀熊道:“萧前辈,噬骨蛛是种什么毒啊?”
神刀王道:“我对毒可不了解,你要问,便问莫儿与于姑娘吧。”
于婷怕他们过于伤心影响到叶问,道:“没什么,只是暂时没力气了,睡几天便好啦。”
叶若玉道:“中了噬骨蛛的毒,全身无力,骨骼渐软,要是半个月内再无解药,只怕叶问会变成一堆肉泥了。”
沈琳大惊,道:“莫儿,是这样么?”
李莫儿哭着点点头。沈琳脑中突地一黑,往后便倒,李莫儿忙扶住了她,道:“伯母,叶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叶问道:“娘,孩儿没事,于师姐说得对,我躺几天便好啦。”
沈琳怒道:“是谁这么狠心害我的问儿?我去杀了他。”
李莫儿恨恨道:“魏忠贤那老贼。”
叶怀熊与沈琳同时惊道:“他?”
李莫儿道:“都怪我不好,本来叶哥哥会杀了魏老贼的,可是我偏生要上前碍手碍脚,这还不要紧,还让魏老贼奸计得逞,让叶哥哥中了毒。我真希望当时叶哥哥不要救我。”边说边已是泪流满面。
叶问笑道:“傻妹妹,很早以前,你不是叫我好人做到底么?只要我还要一口气在,我都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叶若玉笑道:“真会哄女孩子开心哦。”这时竟也不忘刻薄他一句。
叶问道:“我没有,这话有什么不对了?”
叶若玉道:“你当然没有,莫儿也是你红颜知己嘛。”
于婷道:“我们让方师弟静一静吧,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让我来照顾方师弟便成了。”
上官柳颜道:“我也要照顾叶哥哥,叶哥哥为什么每次离开燕儿都会这样呀?叶哥哥,你以后再也不要离开燕儿了,有燕儿在,你便不会有事了。”
梁杏道:“我也不离开圆哥哥。”
李莫儿道:“叶哥哥是我害成这样的,我应该照顾叶哥哥的。”
欧阳雪笑道:“嗯,拜托你们啦,我先走啦。”说完放开叶问的手,道:“娘,我们走吧。”
叶若玉也不知她今日怎么了,要是以前,她可是不会离开叶问的,但她叫走,也只好跟着她离去。
叶怀熊道:“那多亏各位姑娘了。”说着拉了哭着的沈琳离去。
神刀王与上官行空也不能自讨没趣,忙离去。玉灵儿见上官行空走了,忙跟在他后面,自然也不能自讨没趣的。一时房中只剩下四女与叶问了。
叶问见欧阳雪离去,心下一酸,虽觉让她离去,不让她看到自己这付模样才好,但更希望她留下来陪着自己的。泪便大颗大颗流到枕头上。于婷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叶问喜道:“雪儿,你回来啦?”发现是于婷时,脸上一红,道:“于师姐,你们也去睡吧。”
众女虽早知欧阳雪在叶问心目中是排在第一的,但听他叫出雪儿之时也不免心中一酸。于婷道:“我又不困,而且现在你很危险,随时可能有人来杀你,所以我要保护你。”
叶问道:“那莹儿与燕儿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么?”
李莫儿道:“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呀?你有事便要么赶我们走,要么你自己离开,你总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多么伤心么?”
叶问道:“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的倒霉样,也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这丢人的样,更不想连累你们。你们都走吧。”
李莫儿突地扑在叶问身上,哭道:“可是这次不同了。你不能赶我们走了,也不能自己离开了。我真希望你有力气赶我们走,希望你也能好好的自己离开。”
叶问见她因为自责而伤心成这样,道:“花妹,其实我也很虚伪,更是个爱慕虚荣之人,我口中虽说要你们离开,其实,我心中却是希望你们都留下的,留下来陪我,希望各各都围着我转,为我伤心,为我流泪,为我紧张,为我当心,讨我欢心。而且,我心中也是喜欢你们的,我每天心里都想,真希望都娶了你们,你们都成了我的娘子。可是这样,我又觉得对不起你们。你们虽见我花心,可是,我那是不敢伤了你们心。而且,我从小无父无母,又没出息,有人对我好了,我心中是多么高兴,特别是你们,你们对我好时,我真想对你们说,你做我娘子吧。可是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根本配不上你们,你们都是天仙下凡,我又算什么?看到你们为我伤心,我的心是又酸又喜的。不过,你们要是不伤心了,我会更加高兴的。花妹,你不是自责了,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哭了,在我心中,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李莫儿听了此言,哭得更大声了,好像要将以前没哭过的都补回来一般,道:“我不哭了,我哭了这回,再也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