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叶问遭袭,彩朵早知二人厉害,情急之中忙射了两条小绿蛇。
魏忠贤与邪王知这两条小蛇非同小可,不敢视而不见,往暂弃了叶问闪了开来。接着又见全厅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叶问正要找魏忠贤,一只小手握住了他手,只听彩朵小声道:“叶哥哥,我们快走。”
叶问无奈,知是她为了自己好,忙搂了她往厅处逃去。叶问本想探得魏忠贤阴谋,岂料被邪王认了出来,心中很是懊恼,暗中回到袁府,进了自己房间,将彩朵放下,却见她脸色青得害怕,这时才察觉她的身子也冰冷得厉害,人也已然晕死过去。大惊之下,忙抱到床上,先输了真气。
彩朵慢慢睁开眼来,流了泪道:“叶哥哥,我不小心中了戒杀的掌,他的手掌有毒,我中了毒了……本来我们五毒教是百毒不侵的,可是戒杀是用内力将毒逼入的,我们五毒教要么不中毒,一中毒……一中毒便比别人厉害一百辈,而且……刚才我又中了自己的毒,现在毒上加毒……”
叶问忙点了她几处穴,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彩朵将头靠在叶问胸前道:“彩朵真舍不得离开叶哥哥。”
叶问喝道:“你中的是什么毒?”
彩朵轻轻道:“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凶?我身上带的毒都被我吸入了。我知道没有救了,叶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么?彩朵要死在叶哥哥怀里。”正说间,脸也扭曲了。口中吐出了血。
叶问忙又点了她几处穴,道:“你不要说话了,我来救你。”彩朵这时已然又晕死过去。叶问想了想,既不知她中了什么毒,不知中了多少种毒,唯有放血与换血,心中想定,忙点破彩朵少泽关冲商阳穴,毒血马上流了出来。忙又划破彩朵与自己劳宫穴,两掌对接,另一只手按在彩朵肩上几处大穴,内力一催,彩朵毒血便从少泽关冲商阳如箭般射出。而自己鲜血又从劳宫穴源源不断输入彩朵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问松一口气时晕了过去。
彩朵首先醒了过来,闻到屋内又腥又臭的气味,几欲作呕,再瞧地板黑黑一大片,知是自己毒血所致,更知自己没有死,忙瞧了瞧倒在一边的叶问,大惊失色,原来叶问脸白白一片,无一丝血色,吓得大哭道:“叶哥哥,你怎么了,快起来,快醒醒呀!”
叶问被她摇醒来,头还晕得害怕,失血过多所致,见了彩朵因中毒而变得奇丑无比的脸,心中万分剧痛,不禁流下泪来,虚弱道:“我想喝水。”
彩朵忙倒了茶水喂入叶问口中。叶问又道:“我不要紧的,再过一会,我便好了。你知道么,每次我受了伤,比如被刀剑砍到了,伤口会自动愈合。所以这回也会好起来。你不用当心的。阿彩,你说我历不厉害?”
彩朵抱住他头哭道:“你救了彩朵,你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彩朵会照顾叶哥哥一辈子的。”忙又放下叶问,道:“叶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叫公主煮燕窝给你吃。”
叶问忙拉住彩朵道:“我不要你见任何人。”
彩朵惑道:“为什么?我不会再害公主,公主也不会害我。”
叶问又一阵伤心,道:“反正我不想你见任何人。因为……因为他们都要害我。答应我,不要见任何人好么?”
彩朵知道所有人都想害叶问,彩朵只道他是为了自己安全,忙道:“我答应你。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需要补一补呀?”
叶问忙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自己会好的。”
彩朵点点头,道:“现在天还没亮,叶哥哥,我们现在走吧?我真怕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突然来杀你。”
叶问忙道:“可是我动也动不了,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哪那么容易说走便走的。”
彩朵一时无计可施,又哭起来。叶问想帮她抹了泪安慰,但见了她的脸,内疚不已,更怕她知道了,忙道:“彩朵,你不要哭了,这不关你的事,而且你身为一教之主,怎么能哭鼻子呢?让五毒教之人瞧见了,他们脸面何存?他们知道有个只会哭鼻子的教主,他们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呀?”
彩朵扑哧一笑,又伤心道:“彩朵只在叶哥哥面前哭。”
叶问一时觉得幸福无比,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顺不过气来,咳个不止。
彩朵一时也放下心事,边帮他顺气,嗔道:“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叶问忙道:“好,好,我不笑了。”顿了顿,瞧着她脸,又道:“彩朵,都怪我害了你,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的。”
彩朵羞红了脸,低下了头,许久不说一句话。
叶问忙道:“彩朵,怎么啦?”
彩朵忙摇头道:“没什么。叶哥哥,我有些困啦,可以……可以在你怀里躺一会么?”
叶问不忍逆她,忙摸着她头,彩朵自然地将头枕在叶问胸前,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此时地叶问是千头万绪,彩朵成了这样,只觉很对不起她,只觉她现在比李莫儿还可怜,实不忍伤她一点点心。想着想着也睡了过去。叶问醒了过来时,知彩朵早已醒了,笑道:“彩朵,怎么还耐着不起床呀?”
彩朵羞红了脸抬起头来,道:“人家才醒的嘛,你吵醒人家啦。”
叶问起身来,道:“彩朵,我们离开这里吧。”
彩朵喜道:“叶哥哥,你真的全好啦?”
叶问点点头笑道:“那是当然。”
彩朵又道:“那我们要到哪里去?”
叶问黯然道:“我来到塞外,是找毒王前辈的。”
彩朵小声道:“其实我知道是魏忠贤害我族人的,其实我也知道是冷凌害李莫儿的,我本来想找个机会毒死魏忠贤的,叶哥哥,你恨我么?”
叶问忙笑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也要杀魏忠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彩朵低下头道:“我愿意陪你去找毒王前辈。”
叶问忙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走吧。不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彩朵现在是叶问说什么是什么,自然无任何异议。其时众人也只道叶问被气走还未归,所以都没他房间找。于是两人收拾行李轻轻往外走去。加之叶问好轻功,果然无一人知晓。
出了城,叶问带着彩朵往黑山方向走去。走了几里,前面有地动山摇之声传来,叶问知道这是行军之声,忙拉了彩朵到山上躲起来。等大军过后,叶问道:“想不到还要打战,彩朵,你说有什么办法不打战么?”
彩朵道:“只要昏君一死,便不会打战啦。”
叶问喜道:“对了,擒贼先擒王,我以前还跟杨姐姐说过要用我的射日弓杀了辫子兵统帅呢。”
彩朵本来是说熹宗死了就不用打战了,想不到叶问理解成杀了清兵统帅,真是哭笑不得,道:“那你知道他们统帅在哪么?哪那么容易杀的?”
叶问道:“确实如此。那只有暗中跟踪了。彩朵,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彩朵知拦不住他,更不愿逆着他,道:“那你小心,你的伤还没好,不要……总之一切小心。我……我在这里等你。”
叶问也不知要去多久,道:“这里没吃没喝的,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彩朵伤心道:“我怕你找不到我了。”
叶问忙拉了她手道:“彩朵,我不愿你伤心,但我希望你回去,回到你族人身边,魏忠贤我会帮你杀的。”彩朵只抿嘴不住摇头。叶问喝道:“听话。”
彩朵哭道:“那你会来找彩朵么?”
叶问点点头道:“会的。”
彩朵抹了泪道:“虽然叶哥哥不能娶彩朵过门,彩朵也不能够与叶哥哥成亲,但彩朵只希望与叶哥哥在一起,是一天算一天,是一刻算一刻。”
叶问甚是感动,将彩朵搂在怀中,道:“不管彩朵多么丑,叶问还是喜欢彩朵的。”
彩朵道:“嗯,彩朵虽然比不上李莫儿,但彩朵也不算丑,只是彩朵配不上叶哥哥。”
叶问放开她,道:“彩朵,等我的事一了,我便回去禀报父母,让你当我的娘子,你愿意么?”
彩朵高兴地留下泪来,却摇了摇头道:“不,彩朵发过誓,不能嫁给叶哥哥,彩朵只要与叶哥哥在一起便很开心啦。叶哥哥,我听你的话,马上回去,族人还等着我呢。”
叶问忙道:“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等我,知道么?”
彩朵高兴地点点头。叶问内疚地别过头,本来想叫她走,但又怕她因为面容之事出事,忙又道:“彩朵,要是你的眼睛瞎了,你会怎么样?”
彩朵想了想道:“要是再也治不好,我便去死。”
叶问大惊,忙又问道:“那要是你被毁了容呢?”
彩朵自然而然地摸了下自己的脸,一摸之下大惊失色,原来光滑细嫩的脸现在摸起来凹凹凸凸,棱角分明,想起自己中的毒,失声大叫一声,不理叶问往山下跑去。
叶问万料不到她会知道,回过神来,一把搂住彩朵,不让她再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便去找毒王,帮你恢复容貌。”
彩朵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哭道:“我变成丑八怪了,我变成丑八怪了。”
叶问伤心道:“都怪我不好,我发现得太晚了。都怪我不好。”
女子最注意的便是自己容貌,特别是漂亮的女子,现在毁了容,彩朵岂能听得进去,更何况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只又哭又闹,只始终挣之不脱。
叶问忙道:“彩朵,不要闹了,我会治好的。”
彩朵终于停了下来,眼泪却不住地流,别过脸也不敢让叶问看。叶问怕她什么时候去寻短见,只得道:“这样吧,你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身边吧。”
彩朵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点头也不摇头。叶问拉着她往清兵方向走去。叶问很轻松地绕过哨兵,在一处山顶上观察。城上城下已然打起来,场面与昨日一般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