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点点头道:“慧姐姐,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洪慧道:“你到张家村附近,你见到我爹爹出去后便救凤姐姐出来,而我则在这里引爹爹来找我。”
叶问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应该可行,道:“慧姐姐,那你小心些,我走了。”
洪慧笑道:“放心吧,难道我爹爹真要杀了自己女儿不成?他才不敢呢。你也要小心些,可千万不要被我爹爹发现了。”
叶问告别后忙往城外那张家村去。武林中人耳目虽多,但叶问小心地走,而且他们也烂不到叶问会出城,叶问轻易出了城。
叶问一到村口,知这村小,没几户人家,忙更加小心地往村里走去,才进了村走了不到三十步,忽听的一人冷笑道:“叶问,原来是你?你还敢来?”
叶问大惊失色,这不正是洪正的声音?吓得坐倒在地,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正好被他撞上了?”
洪正一下到了叶问面前,一把扶起他,叶问本来想逃,但被洪正震住,想动已是不及。洪正又道:“你怎么还敢来?慧儿呢?”
叶问忙道:“她在城里。”
洪正一把抓了叶问颈脖,道:“凤妹妹一直不相信我,非要我杀了你,想不到你偏偏送上门来,这不是天要助我娶了凤妹妹么?老天对我真是太好了。”说完拖着叶问往前走去。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娇叱:“爹爹,放开他!”叶问一听大喜,想不到这时洪慧回来了。
洪正道:“慧儿,你怎么护起外人来了?难道你要爹爹孤苦伶仃一辈子么?”
洪慧忽地红了眼道:“爹爹不是还有奶奶,还有慧儿么?凤姐姐要是愿意做慧儿的娘,慧儿当然高兴,可是现在爹爹强逼了凤姐姐,凤姐姐怎么会答应?将来谁也不会开心的,爹爹,何必呢?”
洪正忽然笑道:“慧儿,你说得对,你凤娘说了,只要我杀了叶问,她什么都答应爹爹。所以我一定要杀了叶问。慧儿,你将有个娘了。”
洪慧忙上前要夺叶问过来,洪正手一格,将洪慧手撞开了道:“慧儿,你不是阻了爹的好事。”
洪慧气道:“爹爹,不许你杀人,更不许杀了叶问。不然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回去告诉奶奶。”
洪正再也不吃这套,边解招式边道:“慧儿,你再不住手,我可马上杀了叶问这臭小子。”
洪慧一惊,马上停了下来,道:“你先放了他。啊?凤姐姐,你怎么出来啦?”
洪正一惊,忙往后瞧去,哪里有凤王影子?忽觉手中的叶问不见了,已知上了女儿当,怒不可遏,一闪上前,追上了逃去的叶问,一掌往叶问后背击去。
洪慧来救时已晚了一小步,这一掌还是击在了叶问背上。叶问眼前一黑,口中一咸,吐出一口血剑晕在了地上。
叶问醒来时,只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畅,内力也是大增,睁开眼里,发现自己原来躺在一张床上,再往四周一瞧,正瞧见扒在床边睡着的洪慧,心下一阵甜蜜,心道:“原来又是她救了我。我真不知如何报答她了。”也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她,忙又闭上眼睛暗暗调息体内真气。不想越想控制体内真气,体内之气窜得越乱,终于支持不住,一口血剑又喷了出来,直射上屋顶。
这时洪慧也被惊醒,喜道:“叶问,你终于醒啦。”
叶问忙道:“慧姐姐,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洪慧低下头道:“其实应该怪我才对,我忘了爹爹听力惊人,一里内知道一根针落在地上。我应该告诉你不应该进村的。而且村里没人会武功,谁来谁去,爹爹自然听得出来,而你是会武功之人,就算不知道是你,但爹爹自然要出来瞧瞧,一出来便知道了。所以我想起这关节,马上跑了回去,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
叶问瞧着她内疚模样,忙笑道:“可是慧姐姐还是救了我出来。慧姐姐,我昏迷不醒多久了?”
洪慧道:“你昏迷了五天。”
叶问大惊道:“什么?五天?”忙瞧了瞧自己身上,却是一身洁白的衣裳,脸上马上红了起来,道:“多谢慧姐姐照顾。今生也是难报姐姐大恩了。”
洪慧在他瞧自己衣服时脸也早已羞得通红,忙道:“这衣服不是我帮你换的,我叫小二帮你换的。”
叶问忙转开话题道:“慧姐姐,我昏迷这五天,可发生什么大事么?我姑姑与你爹爹怎么样了?”
洪慧啊地一声,道:“对不起,我只顾照顾你了,什么事也没打探。不过……这客栈中却有许多武林中人,我也不敢见他们,只叫小二每天打饭打水进来。”
叶问心中更是感激,又歉疚不已,道:“慧姐姐,你为了我,真是苦了你了。”
洪慧忽然笑道:“你叫了我慧姐姐这么久,我自己要担起作姐姐的责任啦。”
叶问下床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边穿衣服边道:“姐姐,我现在好多了,我们快去救姑姑出来吧。”
洪慧瞧着生龙活虎的叶问,道:“叶问,你知道么?你每被比你内功强之人击中,便会喷一口如剑般的血出来,内力便会增强到那打你之人击你所用的功力。我爹爹说的。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叶问喜道:“真的么?怪不得。”
洪慧又道:“可是……这与云笈七签有关,但你真气过于混乱,于你的五脏六腑大大有损,只怕弊大于利。也不知……也不知你什么时候便……”说完眼圈也红了。
叶问知道,洪正早已说过,忙笑道:“到时再说吧。如果是六十岁以后死,那也值了。”
洪慧终于流下泪来,道:“可是……其实你根本活不到二十五。”
叶问一阵伤心,差点落下泪来,想不到自己命运如此,老天总与自己作对,忙道:“那还有四五年可活,你知道,现在全武林都要杀我,便算不是这个而死,也不知我活不活得到二十五岁呢。所以呢,我能活到那时再说吧。”
洪慧忙道:“嗯,现在是要快点帮你解脱罪名,然后凤姐姐不叫爹爹杀你,然后我求爹爹救你。”
叶问这才想起还有一线机会的,道:“嗯。慧姐姐,以前你与你爹爹跟踪我,还跟踪了什么可疑之人么?”
洪慧道:“哪里有,其实我与爹爹也是慕你之名而来的,来到京城一瞧真人面目,便确定是你了。因为你有云笈七签的内功在体内。所以我们根本没跟踪谁,以后你见了谁,我们也便差不多见了谁了。”
叶问叹口气道:“不过至少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洪慧歉意道:“对不起,我没用,我帮不了你。”
叶问忙道:“慧姐姐,你说的什么话?这事本来与你无关,你还屡次三番救了我的命,今生我已难报答,还说什么呢?”
洪慧更是伤心,道:“原是我爹爹要杀你,我救了你,也是一命换了一命,也不算我救了你。”
叶问知自己永远也报答不了了,也不愿与她再说这事,道:“慧姐姐,我们走吧。”
洪慧点点头,跟了叶问往门外走去。下了楼来到客厅,客厅中之人先是惊讶,后是恐惧,然后都抽出武器对着叶问。
叶问目光一扫,正见褚万庭也在此。此时叶问已恢复到本来面目,褚万庭本不认识了,但见众人反应,更得本门弟子道出原委,眼前之人便是叶问,褚万庭喝道:“你便是叶问么?哼,你以为易了容,这些人便认不出来你么?快说,凤王在哪里?”
叶问心道:“以前他最恨我,逼死师父责任他最大,今日非教训他不可。”笑道:“褚掌门,今日我们碰上也是缘分,何必说打说杀的呢?我们先喝一杯。”说完上前拿起临桌一瓶酒,来到褚万庭面前道:“褚掌门,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那酒足有半斤。
当叶问喝完时,褚万庭暗暗后悔,没有趁他喝酒之时伤他。此时又不敢发难了,也拿了一瓶酒一饮而尽。
叶问笑道:“想不到褚掌门如此好的酒量。”
褚万庭现在已经红了脸,道:“快说凤王在哪里,不然本座不客气了。”
叶问道:“告诉你了也没用,凭你的本事还救不出我姑姑来。”
褚万庭哼一声道:“枉你叫她一声姑姑,想不到你连姑姑也……”
这时三人冲了进来打断了褚万庭之言,叶问一见,忙低下了头,此三人正是梅竹菊三女。史梅恨恨瞧着叶问,道:“叶问,快说宫主在哪里。”
芳梅见了叶问,泪马上流了出来,道:“叶哥哥,你怎么成这样了呀?你害死了兰姐姐,你为什么还要害宫主?不,你不再是我的叶哥哥,你是恶贼,你是最坏的人。”说完挺剑往叶问刺去。
叶问轻轻避过,道:“叶妹妹,我没有害殷女侠,也没有害姑姑。我现在正要去救姑姑呢。”
当芳梅刺上前来时,史梅与林竹怕她遇害都一起攻了上来,褚万庭本来在叶问身旁,更不留余力击向叶问。叶问心中暗怒,手指一弹,三女之剑一齐指向了褚万庭,褚万庭本来这一掌本来使得老了,正是进退都需缓一缓之时,褚万庭反应虽快,疾往后退,但史梅之剑还是刺在他手心之上,差点穿掌而过了。
叶问心中暗暗高兴,不想一瞧三女更怒更恨的目光,心下一突,知是自己这般义气用事让她们越来越误会了,忙道:“史姐姐林姐姐,你们相信我好不好?”
洪慧这时也道:“是啊,我以前暗中跟踪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可从来没见他做过什么坏事,更没与什么魏忠贤……嗯……狼狈为奸。还有,劫走凤姐姐的也不是叶问,而是我爹爹。我倒是瞧见她去会什么上官柳颜,什么公主的。”
褚万庭也已知道叶问厉害,不再做无畏的牺牲,只冷冷道:“这些还不算坏事么?上官柳颜什么人?公主又是什么人?你爹爹更是什么人?一个是上官尸的孙女……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