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尸早见识过她的武功,知非她对手,也不与她多缠,忙远远避开了,道:“叶问,难道燕儿非你未门的妻子么?你怎地如此软弱无能?是谁对燕儿处以极刑的,是谁害燕儿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更是谁害你武功全失的?”
若是神刀王剑王,亦或是于婷李莫儿说出来,叶问定然立马上前杀了梁俊,当然他们是不会说这话的,但上官尸说这话,叶问不为所动,心中虽真的恨不得杀了梁俊,只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不过现在你我的恩怨更大。”
上官尸道:“那也没伤着你,打你的是魏忠贤,毒你的也是魏忠贤。你倒说说我们是什么恩怨?”
叶问哼一声道:“我现在没本事杀你了,你最好马上给我滚。”
上官尸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叶问怒道:“你不要老拿燕儿当挡箭牌。”
洪慧挡在叶问面前道:“上官尸,你还不走么?”
梁俊哈哈大笑,又恨声道:“叶问,你们演的是哪出戏啊?你若真与上官尸有仇,今日马上杀了他,你若与他本是狼狈为奸,便将我们全杀了。上官尸,今日我定要为胡师弟报仇。”说完挺剑攻了上去。
叶问心道:“不自量力。找死!”洪慧忽地一闪身,站在了两人中间,拍掌往上官尸打去。上官尸暗惊,往也提了掌来接。
只听呯地一声,双掌相接,上官尸倒退几步,喷出一口鲜血来,受的内伤不浅,哼一声,道:“梁俊,算你运气。”说着跃上屋顶,转到另一条街了。
梁俊等人正要去追,洪慧忙拦住道:“穷寇勿追。他虽受了伤,要杀你们其中一个还是很容易的。”
梁俊哼一声道:“你既能杀这大魔头,为何要放他走了?哦,对了,你是与叶问一起的,苦肉计?只不知上官尸是不是与叶问以前一般诈伤诈死啊?”
洪慧又羞又气,红了脸道:“我与他无仇为何要杀他?再说我可不像你,说杀人便杀人,我还没杀过人呢。”
叶问笑道:“梁公子,看来你是没尝过我所受的伤的痛苦,要不要试试?”
程灵兮轻声道:“叶哥哥,不要跟他胡扯了,我们走吧。”
叶问点点头,又正色道:“梁俊,你们还是先处理你师弟的后事吧。我们的恩怨以后再算。”
梁俊又悲又气道:“兮儿,你为何如此待我?”
程灵兮只转头不去理他,推着叶问从旁走过。梁俊一激动拉住了程灵兮衣袖道:“兮儿,我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
程灵兮一惊之下括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一次次伤叶哥哥,你便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便算是为了我,你这种人我也永远不会喜欢。”
魏平到梁俊身边道:“梁俊,我们还是办理胡安的后事要紧,这种女子,不要也罢。”
叶问大怒,颤颤道:“你敢再说一遍?”
程灵兮又羞又气,眼泪都出来了,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忙快步推着叶问往前去。
叶问忙安慰道:“五妹,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便是这般可恶,唉,大概也因为你与我这大灾星在一起吧。”
程灵兮哭道:“叶哥哥,你不要再说了,我心里很难过。”
三人默然无言,出了城,又送出十几里,叶问停下道:“兮儿,就送到这里吧,你路上小心。”
程灵兮点点头道:“叶哥哥,你放心吧,我平安来到京城,自然也会平安回去的。”又对洪慧道:“慧姐姐,你要照顾好叶哥哥,叶哥哥交给你了。”
洪慧忙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把你叶哥哥养得白白胖胖的。”
程灵兮红了脸转过身去道:“叶哥哥慧姐姐,我走啦。”说着一直往前跑去。
叶问一直瞧着她消失,才叹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洪慧只得推着他往回走。将要见城时,忽远远瞧见上官尸往城外走来,叶问忙叫洪慧躲到路边丛中。上官尸出了城门,叫了守城官兵拿了一张椅子来坐下了。
叶问哼一声道:“原来他知道我们出城了,现在竟想在城门头等我们。难道我们便怕了他么?”
洪慧笑道:“他每次见了我不是过不上五招他便逃之夭夭了?他还敢等我们?”
叶问道:“但是说不定暗中藏了多少高手呢。要是我的脚好,才不怕他呢,不管多少高手,打得过便打他个落花流水,打不过便逃之夭夭。”
洪慧掩面笑道:“你可真是赖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问想了想道:“算了,今天我们不进城了,我们去找一家农家住下吧。”
洪慧道:“那我们便去以前我与爹爹信的那家吧。”
两人正欲走,忽听得一阵悠扬地古筝之声。洪慧赞道:“真好听。叶问,你知道么?这声音还能增长功力。”
叶问自然感觉到了,更感觉到了此人内功如上官尸一般,道:“那这么说这声音反过来也能减弱功力了?”
洪慧道:“说得也是。只不知这人是谁。”
正说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竟如当日孙小玉撞叶问那马一般快。一下从叶问旁边过了。叶问惊道:“这人真厉害,我们竟是先听古筝之声才听马蹄声。”
洪慧道:“更厉害的是这马不过一般的马,但跑起来一点也不亚于千里宝马。原来他弹古筝便是助马飞驰来的。”
叶问道:“慧姐姐,你瞧见他的眼睛了么,他的眼睛冒着绿光,脸却是青色的,手指也不像是人的手,倒像是妖怪。”
洪慧惊道:“刚才我只陶醉在筝声中,没注意瞧人。有这样的人么?”忙往那人瞧去,却见那人下了马,在上官尸面前停下了。叶问骂道:“怪不得像个妖精,原来真是上官尸一流的。”
洪慧道:“怪不得我们会碰上他呢,原来他也出城来接人。”
只听上官尸笑道:“老邪物,你又在哪藏起来练你的邪功了啊,可是好久没见你了,我们都为叶问忙得不易乐乎,你倒现在才出来。”
那人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上官尸笑道:“邪王过处,鸡飞狗跳……”
邪王哼一声道:“哪比得了尸王过处,尸横遍野。”说完手一摆,身旁一官兵马上软倒在地。
邪王抱了古筝远远跳开了,又坐倒在地,古筝摆在身前疾弹起来。叶问远远听了心跳得也快了,忙提了气抵住了。
上官尸笑道:“老邪物,原来你练了古筝啦,哪日义贤庄有喜事,定然请了你去作乐师。”
其余官兵忽然七孔流血,倒在了地上。
上官尸大怒道:“邪王,我好心请你,你待如何?”说完提掌拍了上去。
突然先前软倒在地好运官兵一下跳了起来,往上官尸扑去。上官尸暗惊,忙提掌一拍,那官兵马上脑浆迸裂往后飞去。忽地其余官兵也往上官尸扑来,上官尸拍走几个,还是有一个抱住了上官尸,又是抓又是咬,上官尸大喝一声,那官兵一下四分五裂,上官尸也扑到了邪王面前,邪王口一张,喷出一阵浓烟出来,上官尸知有毒,忙闪开了。
叶问与洪慧瞧得惊心动魄,全身都冒了冷汗,一动也不敢动。洪慧颤声道:“他是妖精,他不是人。”
又听上官尸笑道:“老邪物,这筝音控制人可真是厉害啊。”
邪王笑道:“对尸王自是小菜一碟,我不过是试试罢了。若是这般便解决了尸王,那尸王也不配称尸王了。”说着舍了古筝,手一摆,六根红线往一倒在地上的官兵射去,红线头都穿着细针。六枚细针都刺入那死尸体内,那死尸竟然又一跳站了起来。
洪慧再也不敢瞧双手蒙住了眼。
上官尸哈哈大笑,道:“死人能有多厉害?”
邪王笑道:“那便试试吧,这死人代表我了。”说着手指一动,那死尸也动了起来,脚下一跳,跃到了上官尸身边,双手一扫,往上官尸拍来,上官尸避也不避,中宫直进,一掌往那死尸胸前击去,那死尸也是不避,脚一抬,往上官尸踢去。
上官尸虽知这死尸招式厉害,与邪王一般无异,力气却是没有的,所以刚才也懒得避开了,但这回踢的是,便是不痛,那也是奇耻大辱,而且是在邪王面前,忙缩掌往后跳开了。
邪王也不先再逼,哼一声道:“尸王,我早已言过这死尸代表我,我既不用内力,你为何却用内力了?”
尸王气道:“你难道要我与一个脏东西一招一式打下去么?”
邪王笑道:“我最喜欢的便是好此道。”说着左手也是一伸,又是六根细针往另一死尸射去,一下两具死尸站了起来,齐往上官尸攻来。
上官尸也不愿与之这般纠缠下去,双手一探,两把朴刀在手,一阵疾挥,两具死尸一下被大卸八块,那一十二根细针也尽数断了。
邪王又怒又气,骂道:“尸王,我诚心与你较量,你竟施下流手段。趁我瞧不见你暗施毒手。哼,若他真是我,你能砍得到我么?”
上官尸不怒反笑道:“那你不用什么邪魔歪道旁门左道,我们堂堂正正比一场。”
邪王笑道:“不到万不得已,何须真人上场?那是傻子所为。”
上官尸大怒道:“那我今日便让你也成为一傻子。”说完闪身上前,伸爪往邪王抓去。
邪王一避,古筝又在手,且退且奏,一下从他身后飞出蛇来,都往上官尸飞去。上官尸无奈,只得双手一阵疾挥,蛇都成两段落在地上。
邪王笑道:“尸王,你这掌法真是厉害,比那什么刀还厉害一百倍。唉,我途经此处,竟然发现蛇特别多,我只好叫它们出来帮帮忙了。”
上官尸忙停了下来,远远退开了道:“邪王,你知今日我所为何来么?”
邪王也停了下来,道:“对了,你在此等我,是为了什么啊?”
上官尸道:“你来,我知也是为了叶问。”
邪王也不隐瞒,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