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怒道:“我叶问怕你不成?”
秘王笑道:“我一个人你当然不怕,可是我们现在是两个人。”
李莫儿哼一声道:“我们也是两个人。”
秘王笑道:“花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不过跟我们老前辈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邪王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李莫儿知道,比武较量,差一点便是生死一线,更听到那日秘王说要抓了自己威胁叶问,她倒不怕死,只是怕叶问为了自己真的什么傻事都做出来,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叶问将李莫儿拦在身后,道:“跟你去黑山可以,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秘王笑道:“听说崔呈秀来了这里。不会是叫我们杀他吧?叶问,你连魏忠贤都杀了,还怕杀不了他?”
叶问笑道:“秘王真是聪明,不点也破。你们连我都不怕,还怕杀不了他么?”
邪王道:“我可不干这种蠢事。”
叶问道:“那我也不干那种蠢事。”
邪王道:“现在由得了你么?”
叶问冷笑道:“不试过怎么知道?”
邪王道:“可不要后悔。”
秘王笑道:“邪王老弟稍安勿燥,崔呈秀我们不杀,但我们可以吓吓他的嘛。叶问不就是想让朝廷退兵么?至于杀不杀得了崔呈秀好像是在其次吧?”
叶问点点头道:“秘王前辈说得没错。”
秘王笑道:“那叶少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逛逛燕王府?”
叶问瞧了一眼李莫儿,笑道:“不用了。秘王前辈一人去便成了,不然晚辈在那碍手碍脚的。”
秘王微微一笑,道:“邪王,你先陪叶问说说话,我去去就回。”说完闪身出去了。
邪王坐下道:“叶问,我们喝两杯吧。”
叶问也坐下,现在他一个人,可不怕他了,道:“还没跟邪王前辈喝过酒呢。”
邪王自饮了一杯,道:“秘王的轻功大概只有剑王与叶少侠能比了,也不知他这是什么轻功。”
叶问嘿嘿一笑,道:“他原来没告诉你啊,他看来也有羞于人的地方。”也饮了一杯,继道:“量天尺。听说过么?”
邪王乍一听没醒悟,忽地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怪不得。”
李莫儿也笑道:“他是梁上君子。嘻嘻,怪不得你以前经常这么骂他呢。”
邪王道:“那他取一个人的首级不是轻而易举么?”
李莫儿忽然轻轻对叶问道:“叶哥哥,我们又要去塞外么?可是这里的事怎么办?武当之事可以了,可是还有少林呢?峨嵋呢?昆仑呢……”
叶问忙道:“你当我能日行千里么?靠我这般救法,我也救不了什么啊?所以一切还是得靠他们自己的。”
邪王心中怕他反悔,道:“不错,今武当已是迫在眉睫,堂堂武当已然这样,何况其它门派?”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回武当来的是大内高手,所以棘手是自然的,其他门派自然是一些虾兵蟹将,对于武林人士来说不足为惧。所以也不需要叶少侠了。”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想连武当也不用当心的。众所周知,魏忠贤虽是叶少侠所杀,但都知是燕王策划了那次暗杀,崔呈秀与燕王岂会和睦相处?而且当时武林中人帮了燕王大大一个忙,燕王岂会袖手旁观,或恩将仇报?不然,我想以崔呈秀带来的大内高手,与燕王的精锐之师,区区一个武当,岂会这么久攻之不下?我想官兵随便放把火,这武当也烧成灰烬了。”
叶问想想也是,但自己不来,武当也总成这样,主要是断了粮,也不知还能坚持几天。两人才喝了三杯酒,忽地一物一闪入了门。叶问本能地护住了李莫儿。那物一坐下,才知是秘王已然回来了。
秘王哈哈大笑,道:“我找到崔呈秀房间,在他床上撒了泡尿。”
李莫儿羞红了脸藏入叶问怀中。叶问道:“然后呢?”
秘王笑道:“还在门上刻了几个字,好像是‘速退兵,否则死’。”
叶问道:“这恶作剧算得了什么?吓得了谁?崔呈秀又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秘王想了想道:“嗯。那我再去一次,定要剪了他一撮头发下来。”说完又闪身去了。
邪王摇摇头笑道:“他这般去不是自投罗网么?他在崔呈秀房门上刻了字,在床上撒了尿,崔呈秀还睡得着?他怎么接近?”
叶问笑道:“这可不得而知了,他自有他的办法吧。”
两人又喝了十几杯,秘王丧气地走了回来,道:“现燕王府之人紧张得跟什么似的,燕王与崔呈秀更是层层保护,接近他可难了。”
叶问笑道:“那你明日多守一会,雄狮总有睡着的时候。”
秘王嗯一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叶问拉了李莫儿往自己房间走去了。秘王与邪王相视哈哈大笑。羞得李莫儿无地自容。
叶问将李莫儿扶上,柔声道:“花妹,你睡吧,我守住。他们不敢进来的。”
李莫儿以为他会欺负自己,本来已然准备好了,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失望,羞红了脸道:“既然他们不敢进来,一起睡吧。”
叶问忙道:“我扒在桌上睡,到时有什么突发事件我也反应得快。”
李莫儿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你这样也让他们瞧你不起。”
叶问坏笑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欺负你才这么多话?”
李莫儿将头转过里面道:“不管你了。”
李莫儿心慌了一阵,也不见叶问上前来欺负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叶问已叫小二打了水来给李莫儿洗漱。两人到得客厅,秘王与邪王已叫好了菜,叶问也不客气,四人吃了起来。吃过后秘王又往燕王府去了。
叶问与邪王提出要去武当山,邪王嘿嘿一笑,道:“叶少侠要走,我一个人也拦不住,但若下次再让我相信叶少侠之言可难了。”
叶问怒道:“我堂堂武林盟主,会言而无信临阵脱逃么?难道我去武当都不可以?”
邪王笑道:“武林盟主,谁把你当武林盟主了?有福时他们可想到你?有难时他们就想到你了。你这盟主当得也真是窝囊。”
叶问哼一声道:“这不用你管,习武之人便求行侠仗义,不求回报,若处处求回报,那也不过是小人。”
邪王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用你来说教了。只希望你真的言而有信。”啐了一杯酒,道:“看来只有同影齐饮了。”
叶问不理他说什么,拉了李莫儿往外走。到了山脚下,那些官兵见了他,又惊又怕,都拔刀而出,全身戒备。叶问笑道:“你们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一人颤声道:“公子……公子是……方……叶问?”
叶问哈哈大笑,道:“不错,被你们知道了啊。”说完直接往前走,官兵往后退,忙又退到两边。叶问走过人群,回头道:“希望我下来之时不会再看见你们,不然你们脑袋如同你们帽子。”话一说完,官兵头上的帽子已被叶问剑气打落在地。
众官兵一吓,几人更是软倒在地。叶问将剑收入李莫儿手中的鞘中,道:“告诉其他人。不然我一个一个杀过去。然后一直杀到燕王府去。”说完拉了李莫儿之手,亲密地往山上走去了。
李莫儿笑道:“叶哥哥,你吓他们有什么用?崔呈秀一声命令,他们敢不来么?不来肯定是死,来了却不一定死。”
叶问笑道:“你认为我心肠太好了?其实我心肠不好的,只是雪儿……只是我要以大侠自居,不能随便杀人。不然我爹娘定会骂我。”
李莫儿不再言语,两人见了贻元说了些朝廷马上就要退兵之事,又说起定然要将山下官兵赶走之事。聊了一阵,又告辞下山,其实叶问来此只是为了瞧瞧这些官兵是否退了,顺道自然得上山的,到了山脚下,官兵不仅没少,反而更多了,弓箭手齐对准了叶问。
叶问掏出铜钱,在手中玩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道:“不知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我的铜钱快一点呢。”
这时一人道:“叶问,昨夜你在我房中做些不雅之事,太大逆不道了吧。”
叶问手一甩,前面弓箭手尽数倒在了地上,身子一闪,已往崔呈秀冲去。崔呈秀疾往后退,几个大内高手已攻上前来。叶问手一圈,一人钢刀已在他手中,挥刀一阵砍,那些个大内高手已然无招架之力,一下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叶问再瞧崔呈秀时,崔呈秀已不见,心中暗骂他每次都跑得这么快。又回头见李莫儿也已与官兵斗在一块,李莫儿是毫不留情,早已杀得官兵所剩无几。叶问忙上前搂住她,轻轻道:“花妹,不要激动。我们走吧。”剩下之人忙都远远退开来。
李莫儿道:“我没有激动,只是我想帮你而已。”
这时又一大堆官兵整齐地走来,有弓箭手,也有大盾。叶问拾起地上一把长矛,也不知几根,往兵丛中掷去。听得一声声惨叫,倒出一条路来。叶问拉了李莫儿从他们头上过。
弓箭手一急往头上射去。人没射中,箭头却直直往下落,众官兵一下一片慌乱,四处逃散。等官兵整齐时,叶问与李莫儿已去得远了。
回到客栈,秘王还未回来,等到深夜,秘王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撮头发,笑道:“见识到我的厉害了么?”
叶问笑道:“也不知这撮头发是谁的。”
秘王大怒,道:“放屁。”又嘿嘿一笑,道:“我躲在他屋檐下,他一到门口我已伸向他脖子。他虽发现了,也让开了,但头发还是被我剪了下来。我最后丢下一句话,说,若再不退兵,汝头如汝发。然后我便回来了。”
叶问道:“嗯,明日且瞧瞧兵退了没有。”
秘王哼一声道:“他若再不退,我把他的头发全剃光了。”
叶问哼一声,冷笑道:“你这么大本事,不如去剃皇帝的头发吧,说不定皇帝吓得将皇位传给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