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龙进了船舱,又一支支火箭射来,而水蛟帮又有人跳下船去。这火箭虽是四方八落的,但叶问眼疾手快,一支竹杆足以应付。叶问又空出一只手来,用铜钱一枚枚射过去。水中之人一个个浮上水面,而一两个侥幸到得近处来,更是死得惨。
本来水蛟帮船上也只三十几人,船上射箭的十几个,而入水的也只十几个,一下全被叶问解决。水蛟帮一下手足无措,火箭也不射了,水中龙也不敢再出来,又过一阵,水蛟帮扬帆而去。
上官柳颜喜得搂住叶问道:“叶哥哥,你真有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夏如月笑道:“那是当然,当日魏忠贤带了许多高手围住客栈,当时邪王也在呢,只叶哥哥守住门口,谁也进不去,最后魏忠贤只好狼狈而逃。”
上官柳颜更喜,想不到自己心上人竟如此英雄了得,晕红了脸,陶醉其中。
叶问笑道:“你夏姐姐尽胡说,当时魏忠贤怕燕王来了才走的。燕儿,你快去换身衣服,不然生病了。”
上官柳颜这才回过神来,羞红了脸,拉了夏如月入船舱去了。
叶问心中想着那水中龙什么时候再来,这一夜也不敢睡了,只坐在船头,看着船员修复船。天亮后乘客均不敢再走水路,都上了岸,只留下船员。叶问原处休息了两日,水蛟帮也没来犯,船修好了后又继续前行。
将至济南,船老板才松了口气,对叶问道:“到了这里便不怕了。水蛟帮也不敢来犯。”
叶问忙道:“晚辈给大伯添了许多麻烦,还让大伯受惊了,实过意不去。”
船老板笑道:“哪里哪里,若无叶公子,我这船可保不住了,说不定一家……可是现在,一切平安,人没事,船没事,大米也没事。多亏了叶公子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叶问忙道过奖。那船老板又道:“不过最英雄了得的当属助袁崇焕大将抗清,一箭吓退努尔哈赤,后又刺杀魏忠贤的叶问方英雄。”
叶问一惊,想不到自己之事连这些老百姓都知道了,笑道:“那可真是大英雄了。”
旁边上官柳颜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一脸崇拜又深情地瞧着叶问,而夏如月轻捏叶问手臂,轻声道:“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叶问笑道:“我夸叶问,又不是夸我。你可不能骂叶问,不然大伯可跟你拼命。”
夏如月又羞又气,伸手便打叶问。那船老板一旁见了哈哈大笑。两人大窘,叶问忙道:“大伯,我们出去走走。”说完拉了二女出了船舱。
三人刚出船舱,两艘官船驶了过来,将这船拦了下来。一下跳过许多高手,将三人围了起来。船老板与船员动也不敢动。
叶问问道:“请问我们犯了什么法?”
这些官兵对之还有些忌惮的,只因当日叶问一招将四大高手折断手,水蛟帮更是差点全军覆没,也不知眼前之人真正有多厉害,当先一人道:“当日你打伤我们四位大内侍卫,罪当诛,束手就擒,我们可饶这二位姑娘性命。”
夏如月骂道:“你们官盗勾结……”
那人骂道:“放肆!”一巴掌往夏如月打去。
叶问一把抓住,道:“请客气一点。”
那人手一下动之不得,心下大骇,忙道:“我们搜查刺杀九千岁之人。”
叶问惑道:“魏公公?谁敢行刺魏公公?”
那人忙道:“各大门派之人。”
叶问暗惊,倒想不到他绝口不提是自己杀的,道:“那你们现在是抓各大门派之人了?可是我不是正派武林之人。我不过一个路人罢了。”
那人喝道:“既然不是,还不放手。”
叶问忙笑道:“小人该死,请大人恕罪。”
那人心有余悸,也不敢马上动手,道:“你既非六大门派之人,那你是何人?为何打伤我公门中人?”
叶问忙道:“小人坐船去杭州,不想半路杀出……不,你们驶来船,大概只因我是习武之人吧。二话没说想要杀我,我为求自保只好动起手来,不想误伤了他们。”
那人退后几步,忽地一摆手,众人齐往三人砍来。叶问早做防备,忽地一掌击飞一人,夺了他手中刀,一阵乱砍,全无章法,这些所谓的高手一个个倒下。夏如月也刺倒几个。
其余人不敢再上前,叶问身子一晃,一下点了刚才那人之穴,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大人,看来你得送我们一程了。”
那人忙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人忙扶起伤者,跃过他们的船。叶问忙叫船员开船。那两只船也没追来,叶问放下心来,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那人哼一声道:“周云。”
叶问道:“你们为何要四处捉拿六大门派之人?”
周云道:“这是朝廷的意思,我们不敢过问。”
叶问道:“魏忠贤不是叶问杀的么?你们为什么不去捉拿叶问?与六大门派何干?”
周云惊道:“你都知道?你是何门派之人?捉拿他们是朝廷意思,可没有接到捉拿叶问的命令。”
叶问大惑不解,道:“这便怪了,我们老百姓都知是叶问杀了魏忠贤,你们朝廷反而不知?”
周云忙道:“其实我宁愿捉拿各大门派之人也不愿捉拿叶问。”
叶问知也问不出什么,道:“周大人,你放心,过了这城,我马上将你放了。”
周云放下心来,上官柳颜哼声道:“以后一路都不许打这船的主意,不然叶哥哥绝不饶你。”
周云忙道:“是是是。”
叶问道:“这路上还有多少关口?”
周云忙道:“这整条水路都是,而且不止水路,陆路也是一般,只为捉拿各大门派之人。”
叶问笑道:“那只有多委屈你一点了。”
周云大惊,忙道:“大侠饶命,小人也只小小一个侍卫头领,到别处别人未必听我的。”
叶问想想也是,道:“那你们总有官文吧?你写一张通行证来,让我们畅通无阻。”
周云忙道:“大侠太抬举小人了,小人哪来的官印啊?”
叶问气道:“我只有冒充你了。”说完便去扯他衣服。夏如月与上官柳颜大羞,娇叫一声跑了出去。叶问取过他身上一块铜牌,也识不出上面什么字,道:“你们捉拿多少人?都关在什么地方?”
周云忙道:“自然是各衙门牢里。”
叶问道:“然后呢?统一关在哪里?”
周云忙道:“没有了,就是关起来。”叶问哼一声,点了他几处穴。周云一阵剧痛又一阵奇痒,无奈又动不得,好不痛苦,忙道:“我说,我说,然后折磨他们,坚持不住了的便……便杀了……有些胆小的便……便投靠我们。重要之人……便交给巡府,然后统一押送上京。”
叶问大怒,直想马上杀了这厮,还是忍住了,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周云忙道:“小人真的不知,只是上头的意思,我们照做,还有重赏,我们也不敢不做。”
叶问又问道:“你们都抓了谁?”
周云忙道:“武林人士不喜走水路,我们也只抓了些小人物,他们武功都不高,我们也懒得问他们姓名。其实什么昆仑七子华山十圣峨嵋双姝我们都识得的。今日……今日才遇上大侠。”
叶问哼一声道:“凭你们也能擒住他们?”
周云哪里敢反驳,只不住点头道:“是我们不自量力,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叶问这才又扒了他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道:“你们可有什么暗语?”
周云忙道:“没有,铜牌便是暗语。”
叶问又问一阵,果然问不出什么,只得走出船舱,思量着到什么地方放了他。
上官柳颜见了叶问出来,嗔道:“叶哥哥真是坏死啦。”说着上前搂住了他手臂道:“叶哥哥,船老板说马上过济南啦,我们把他杀了吧。”
叶问笑道:“要言而有信,我说过要放他,自然要放的,反正杀不杀都一样,不如做一回好事。难道这几天我杀的人还少么?”说完叹了口气,坐在了船头,忧伤道:“到下一个码头,我们便放了他吧。”
上官柳颜忙道:“叶哥哥,你杀的都是恶人,你不用难过。”
叶问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人了。”
夏如月忙也坐到他身边,将脸靠在他手臂上,道:“燕儿说得对,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老天也不会惩罚你的。”
到了下一码头,叶问起身将那周云拉出来,解开穴,船也不靠岸,叶问聚气于臂,往岸上一抛,周云被扔上岸去。周云摔到地上,慢慢爬起来,飞也似的逃了。
上官柳颜失望道:“他骨头还真硬,一点事也没有,竟让他跑了。”
夏如月笑道:“这可能有你叶哥哥的功劳。”
上官柳颜明白过来,喜道:“叶哥哥才是最厉害的。”
叶问笑道:“你不用夸我,我会骄傲的。”
又行了几天,一切都畅通无阻,三人也没心思留意两岸美景,只希望快点到杭州。一路上也有十几道关口,不过都平安无事,也正因为有官船,那些在河上打劫船只的也少了很多,终于到了杭州,上官柳颜一阵激动,而叶问要见她爹娘,要去她家了更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