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似乎没想到艾欣会问她这个,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什么?”
艾欣看着杨钦疑惑的眼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手势,对着电话那边说着,“我师哥应该没跟你说这事跟璨星有关系,我也没说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闻言,笑了一下,并没有因为艾欣的质疑而恼怒,反而笑着应着,“你问的是这件事啊,你不了解经纪公司圈,小公司打不起公关战,真正打得起的也就那么几个上得了台面的,交几次手,对方的模式套路也摸得差不多,像这种真三假七试图以假乱真的路数,璨星百玩不厌。更何况璨星和韩青在争AX代言的事圈里都传开了,不难猜到是他们搞的鬼。”
艾欣:“我明白了,你别怪我疑心重,这事放在谁那都是个雷,不说绕道走,像你们这样往枪口上撞得,我还真是怕了。”
那边:“哈哈,不怕不怕,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说这么多,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再详谈,对了,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叫我优姐就行。”
艾欣也缓了口气,“优姐,谢谢你。”
那边挂了电话,艾欣也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床边。
杨钦扶着一脑门汗的艾欣坐在床上,看着她大喘气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刚才跟人家打电话的气势,他抚着她的后背,转移着话题。
杨钦:“你刚才提到了璨星,还有视频的事,你怎么知道视频是璨星做得?”
艾欣咬了咬唇,没提璨星和慕一行争代言的事,只是说着:“嗯,他们前两天想用这个视频威胁我来着,想让我说点慕一行的黑料啥的。”
杨钦闻言,皱眉道:“他们有病吧,慕一行那么多绯闻女友,怎么就选中你了!”
艾欣也纳闷为什么,她苦笑着,自黑道:“因为黑我的人多,粉我的少,他们好下手呗。”
杨钦看她还能自黑,想着她应该是没啥事了,扒拉她脑门一下,“滚蛋。”
艾欣就着脑袋被扒拉到一边的姿势,若有所思地问着:“师哥,你觉不觉得星禾娱乐的这个经纪人出现的失检点太对了。”
“你懂什么,你现在正危急关头呢,谁陪你度过难关,你就签给谁,他们当然得现在出现了,晚一点都不行。不过这个时间点确实有点敏感,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哪去,先看看她们怎么处理吧。”杨钦微微蹙眉道。
艾欣:“嗯,理倒是这个理,就是觉得他们消息太灵通了,一路被人算计到这一步,突然来了个帮我的,还真是有点放不下心。”
杨钦看了眼时间,起身说道:“行了,别瞎寻思了,给你一分钟决定今晚在这还是跟我走。”
艾欣几乎一秒钟就做了决定,“在这住,不过明天庆功宴……”
杨钦黑着脸道:“你去啊,不去反倒像是避嫌了。”
艾欣叹气,不想和杨钦争辩,只点着头把这尊大神打发走了。
杨钦走了,她把病房门反锁,坐在病床上看着手机上那串号码,存了个“星禾优姐”,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能这么及时呢。”
被她念叨的优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连忙说着:“没感冒,就是鼻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刚才确实有点太险了,她突然问我怎么知道是璨星搞的鬼,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反应快,恐怕会被她当成奸细了,哈哈。没事,一行,你放心,这事好处理,只要有你那句话,别说这件事了,我保艾欣之后的公关战,我都一定打得漂漂亮亮的。好,好好,那我们以后常联系。”
优姐挂了电话后,脸上还是掩不住的笑容,团队里的人小声问着:“优姐,慕一行真会跟咱们签约吗?”
优姐唇角微扬,“就算他想签,韩青那未必放人,等他想放人,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看中的是艾欣。以及……”
“以及艾欣和慕一行这条线吗?”一个人举手答道。
优姐看着他那逗乐样就笑了,笑骂着:“就你机灵。”
“明白了,我们这次一定全力以赴,给璨星一个漂亮的反击。”
优姐点头,想起接到慕一行电话时的惊讶,再到知道艾欣的事,她至今还是想不明白慕一行喜欢艾欣什么。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
慕一行刚挂了电话,杨钦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慕一行手指滑到接通键,杨钦的质问几乎穿破话筒。
杨钦:“璨星是不是冲你来的!星禾的经纪人是不是你找的!”
“是。”一个字,两个问题的答案。
杨钦在话筒另一边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句,“你私下联系星禾娱乐的经纪人不怕被韩青发现吗?你让星禾的人带欣欣交换了什么条件,还是说你打算跳槽到星禾了。”
杨钦话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火机打火的声音,随后才是慕一行淡淡的声音,“我顾不了那么多,星禾公关团队很成熟,能力强,正适合现在上升期的欣欣。”
杨钦皱眉,“什么叫你顾不了这么多,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伟大的牺牲吗,欣欣会被卷进这件事还不是因为你,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如果你不具有保护她的能力,就学会忍耐。我以为你听进去了,但现在看来,你只听进去了一半。”
慕一行沉默不语,听着杨钦的教训。
杨钦也没客气地继续教训着,“你想保护她,我理解,但你现在本就是众矢之的,明明可以让我去联系星禾的人,偏偏自己逞强出头,如果星禾的人不老实,摆了你一道,把这事捅给韩青,你就凉凉了,真当自己有点热度就不可替代了?韩青最恨背叛和以下犯上,你不清楚?”
一个烟只抽了一半,慕一行却抽不下去了,将烟头捻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他深吸口气,仰着下巴,“我清楚,我都清楚,但我不能一直当韩青手里的布娃娃,就算我想,韩青也不想。如果有一天我终要离开他,我必须现在就把自己以后的路铺好,不能草率,不能只顾眼前,也不能只顾自己。我已经荒废了十年,这个十年我依附他,但下个十年,我必须紧紧地握在我自己的掌心。”
慕一行说这番话时语气十分复杂,有依附于韩青得无奈,有对过去十年的愤怒,也有对未来十年的憧憬,但杨钦听出来更多的是慕一行他自己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