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离开陆家,却见在距离陆家大门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垂首,看不清面目,但安然心中却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听到脚步声,男人抬首向安然看过来:“结束了?”
安然微微一愣,是周焱。
这个场景,好像在什么时候经历过一般,让她心中觉得竟是如此熟悉。
“你怎么在这儿?”
周焱面上带起微微笑意,大步走到安然面前,沉声道:“我在等你。”
“我……我要回去了。”
安然结结巴巴应了一声,转身要离开,却被周焱一把拽住了手臂,“跟我走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他们……是谁?
安然心中迷惑,嘴里也直接问了出来。
“曈曈,你家保姆,还有那个娘唧唧的男人。”
周焱提起易子清的时候,很是不爽。
安然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道:“曈曈?!曈曈怎么会在你那里,你做了什么?!”
此话说出口,她心觉有些不妥,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然收不回来了。
周焱微微皱起眉头,深深看了安然一眼,轻哼一声道:“你总是觉得我会做什么,不过,要是什么都不作的话,倒是不符合我在你心中的恶霸形象了。”
这般说着,他伸手揽住安然的腰肢,直接将女子箍在怀里,而后,垂首便吻了下去。
安然瞪大眼睛,一时竟忘了挣扎,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然十分迅速地离开了危险区域。
昏黄的路灯下,女子面若桃花,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眸愤愤地瞪了周焱一眼。
美丽地好像一副中世纪的油画。
周焱翘了翘唇角,那温热香软的感觉还停留在舌尖,他微微一笑道:“走吧,反正如今你女儿在我手中了,你是怎样都要跟我回去的。”
真真是一副流氓做派。
安然愤愤地哼了一声,怒冲冲道:“要是曈曈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真是奇怪,这人将曈曈押了来胁迫她,做的正是安格斯之前做的事,但她心中为何对这个男人却提不起半点戒备与厌恶?
当初,她可是恨不得要杀了安格斯的。
安然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说不出的奇怪,好像在心底便认定了,这人不会伤害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青竹水榭。
刚到大厅外,便见一个小小的人儿直接扑了过来,安然被训练地多了,连忙伸手接住这个飞扑的小家伙,还未等她训斥小家伙不听话,便听曈曈已然抽泣着哭起来。
安然心中一紧,左右看了一眼,见易子清并未在房中,只好柔声问曈曈:“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都告诉妈妈,是不是受伤了?有没有什么地方疼?”
她匆匆忙忙将曈曈全身摸了一遍,生怕她撞疼了。
曈曈泪眼汪汪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却又点了点头,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可把安然急坏了,连声道:“到底怎么了?”
这话是直接看向周焱问的。
但周焱还没说话,便见外头进来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儒雅青年,“我来告诉你,曈曈吓坏了。”
安然下意识看过去,见来人正是易子清。
“我今天本来是带着曈曈出去消食,回来的时候,便见家里被人砸了,很多人守在房间里,佟老师受伤了,现在还没醒过来。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
他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道:“他们去医院闹了一场,十分钟前,医院打电话来,佟老师的儿子病情恶化,状况很不好。”
安然眼神冰冷起来,她抱着曈曈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是谁?”
易子清沉声道:“你应该还记得她,叫王艳菲的那个,这次,还有另外一个人,我偷偷听到这女人称呼他杜明。”
杜明。
安然瞬时便想起了前几日她早晨离开时,那个搜寻他们的男人,也是被人称为杜哥的。
她心中不由沉了沉。
“佟老师的伤严重吗?我先去看看佟老师吧,对了,医院的消息,就先别跟她说了。”
易子清点点头,他是根本不敢说,佟老师若是听到那件事,再加之身上的伤,估计要病上加病了。
几人匆匆忙忙去看佟老师,周良正在照顾她,见到众人才轻声道:“不用担心,不是太严重,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不要太多人进去,让她安静安静。”
安然忙点点头道:“我自己进去好了!”
周良这才同意。
她匆忙进了屋,见佟老师褶皱横生的脸上一片青红,想到她年纪这么大还要受这种罪,不由眼睛一酸。
佟老师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安然一眼,强扯了嘴角冲着安然笑了笑。
“安然……我,我没能夺回你的东西……对不起啊……”
安然眼泪便瞬时忍不住了,坐在佟老师身边连声道:“阿姨,你别这么说,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这儿养身体,医院那边,我会记得,你放心就是。至于打你的那些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佟老师轻轻抓了抓安然的手,却是缓缓摇了摇头:“是我连累了你们。”
出来病房,安然还是红着眼睛的,将曈曈交到了易子清的手中,她才转身看向了周焱,“我想请你帮个忙。”
周焱眉头一挑,缓缓道:“乐意之至,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些人了,放心,最晚明天,他们都会出现在你眼前。”
“不!不要找他们!”
安然忙摇了摇头,沉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打草惊蛇。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东西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