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以为自己多多少少能给嘉和挡掉一些罪责,却没有料到楚奕轩和苏梓萱这一次下来狠劲一定要将嘉和折腾到底。
皇帝听了楚奕轩的话面色也很是沉凝,也知道楚奕轩想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这一次太后不在这里,到时候事情成了定局,太后就是再怜惜嘉和也没有办法再驳回皇帝的决定。
这也是楚奕轩这一次不肯轻易放过嘉和的原因。
“那照你所说,该如何处置她才好,”皇帝原先时候也很是疼爱嘉和的,毕竟他只有一个同胞姐姐,而嘉和也是他姐姐唯一的女儿。
相比较于后宫中那么些个畏畏缩缩在他面前拘谨的很的女儿,他确实是更喜欢活泼可爱的嘉和一些。
可是嘉和做的事情也太过分了,从先前到如今,从前欺负同级的姊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哪里想到她如今变得如此歹毒,竟起了杀人的心思。
楚奕轩听到皇帝的话,就知道皇帝自己心中也很是纠结,可是今天这件事,一定要有一个决断才是。
“据大齐律令,教唆丫鬟给人设计,这当按谋杀罪论,只是未遂,当判处流放罪责。”楚奕轩说的简单又真实,可是这样的的话一说出来就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叫嘉和郡主从怔忪间惊醒。
“凭什么,不是我做的,这都不是本郡主做的。”嘉和兀自辩解,咬紧牙关不肯承认,就想着合着云岚先前说的话,反正云岚现在已经死了,也没有别人会知道这件事。
她只要不承认,他们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这都是那个贱婢做的事情,是她自作主张,才将本郡主害到如此地步,与本郡主无关。”嘉和说完之后便将眼神投往一边的楚奕楠,这个时候也只有他可以帮帮自己了。
“你难道当这些证据都是假的,嘴上说着不承认你就当这件事真的没人能拿你怎么样吗?”楚奕轩将苏梓萱拢在身后,这种时候再让她冒头就很容易会被皇帝盯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也难道是当在场之人都是傻的,一个丫鬟说的话便就是全部了吗?”楚奕轩有时候嘲讽的技能点的很足,尤其是对着这个讨厌的人,更是半点都不留情面。
“那也罪不至此,苏梓萱她半点事都没有,甚至连点伤都没有,云岚已经死了,凭什么还要本郡主受罪。”她心里的东西太多,一时间压的她几乎都不能理清楚思路去接楚奕轩的话。
“都是云岚做的,和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蹲下来,低低的呢喃,可是在场众人除了一个楚奕楠神色莫辨,其余人都是嘲讽。
“陛下,从阳恳请陛下为从阳做主。”从阳郡主从先前证实嘉和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到如今又站出来。
皇帝有些讶异的看着从阳,他印象里这个外甥女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也是聪慧的很,只是今日突然检举嘉和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居然有有别的话要说。
“你说。”
“从阳五岁那年在皇宫落水,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从阳郡主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嘉和郡主。
“记得。”皇帝微微点头。
“从阳今日便要在这里指证真正的凶手,嘉和,”从阳郡主向来平静自持的脸上多了些愤恨,看着嘉和郡主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愤恨。
“嘉和趁我在湖边玩耍之际,将我推入湖中,甚至威胁我与母亲不许我们将真相秉明。”从阳的脸上都是无奈,那时候正值新帝登基,百废待兴之时,借着改革的名头清理了一大堆敌对党派之人,就连她的父亲,也在其中。
“甚至在太后面前说我是自己顽劣不堪,想要偷偷下湖去玩耍,还害的那些个小太监为了救我活活遭罪,太后居然听信了她的话,还斥责了我们一顿,然后母亲连夜带我出宫,从此后再不入宫门半步。”
从阳郡主的脸上多了些快意,这些话压在她心里十多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她脑海中出现,可是同样的也被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束缚,直到今天说出口来,她才感觉自己终于能做些什么了。
“从阳过去懦弱不敢言说,可是嘉和自幼时便是心肠歹毒,今日能做出这种谋害她人的事情实在是不足为奇。”
“还请陛下秉公处理,为从阳还有晋亲王妃做主。”
有些话从阳没有细说,这是却叫能叫人联想到这后面的意思。
小小年纪就能歹毒至此,这些年还不知道做了多少灭绝人寰的事情,今日若是不将她彻底惩处,哪里对得起这些被她害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