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新帝继位,加上封后大典,都是极重要又盛大的事情,因此,楚奕轩在封后大典上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赦天下,广开恩科。
普天同庆,也叫世人都知道这是皇后的大典,是这样的盛事给了这大赦天下的恩德。
是以三年一次的秋闱,刚刚好可以赶着今年的秋天又举行一次,而翰林院里的庶常馆,也要提前两年开始他的结业考试。
苏梓萱从楚奕轩的嘴巴里说到沈誉丰的名字时还有些怔愣,她原先时候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遇上像沈誉丰这样识时务又知恩的举子,实在是有些好运气了,所以她才顺便拉拢一二。
原本给的条件也是三年的学习结束之后,等着看沈誉丰的成效的,哪里知道现在竟要提前两年就散馆。
“所以,他的成绩到底怎么样?”苏梓萱听楚奕轩说了一半就不肯说,有点急了,忍不住推搡了一下。
“真是放肆,一国天子你也敢推。”楚奕轩板着脸说她一句,没料到苏梓萱一脸不以为意。
“推你怎么了,我还敢抓你呢。”苏梓萱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她有什么好怕的,楚奕轩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他给的安心也是所有人都无法给的。
“也不知朕的皇后是想怎么抓朕?”他的声音蓦地变得深沉,先帝去世到如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同房,说实在的,他有点想了。
“哎呀,说正经事了,你和我说说沈誉丰啊!”苏梓萱才不理他开的黄腔,如今国丧,他什么都不敢做的。
“翰林院学士好像还挺喜欢他的,”楚奕轩变得正经起来,“有好几个都和我举荐他留任翰林院,我也看了他的经册集注,确实是还不错。”
“还不错的意思是可以留下并且拔得头筹,不用外放?”苏梓萱就想从他嘴巴里听出一个实话来,怎么这么难,说话老是说一半,留一半的。
“还不一定呢,还得看几天之后他们的成绩出来,”楚奕轩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悄悄给沈誉丰打了分,反正是不会差的。
苏梓萱点点头,也没几天了,到时候就看看吧。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说,”苏梓萱放下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天她管理后宫发现了好多的问题,现在还在慢慢慢慢的改,也在想怎么把自己的那一套用上来,不过现如今她要问的还不是这些琐事。
“什么事?”楚奕轩又一次放下手中的奏折,带着苏梓萱在身板呆着真的有点碍事了,一小会的时间,老是有事,偏偏自己还不能不听。
“就是太皇太后的事情啊。”苏梓萱微微停顿了一下,“慈安宫的下人,呃,怎么说呢,好像有一些很是忠心,有一些又看着这个局势,有些捧高踩低的,”
“我在想,要怎么安排这件事。”
是将忠心的调走,还是将捧高踩低的小人带走。
苏梓萱未说明白,但楚奕轩心中已经了然。
“如今有此都是她自作自受,不过虽然是如此,也轮不带那些小人来糟蹋,若是长此以往,哪里还有什么尊卑法纪。”楚奕轩淡淡的开口,母亲的事情,废后的事情,太皇太后的事情,好像都变的没有那么重要了,至于以后,就随她吧。
苏梓萱点点头,“我倒有个提议,我们不如将她送到宫外去养,带一些心腹去,这样随便她怎么样也不会碍着咱们的眼了。”
楚奕轩听了倒是觉得不错,将她丢出去,给她忠心的人,今后就是不管出什么岔子都可以不必理会了,反正已经是中风的人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至于治病这一件事,楚奕轩虽然如今也不是非要她死,但是这辈子好起来是没有希望的,楚奕轩也不会让她好起来,终此一生,她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你看着去办吧,做的好看点,不然容易让人抓着你不放。”楚奕轩叮嘱着,孝道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让人没法分的清楚。
“这有什么,就是被人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这不是有你护着我嘛!”苏梓萱笑眯眯的,半点不怕,再说就是楚奕轩不表态,身为一国之母,中宫之后,难道做这么点事都不行了?还得看别人瞧着舒不舒服?
答案当然是不。
“是啊,你尽管去做,反正有我呢。”楚奕轩轻笑,觉得苏梓萱真是神奇,她有时候对这些东西看重的很,有时候又十分率性自然,看着矛盾,但是细究起来,非用心二字不能解释。
苏梓萱所不愿意的,是不愿意影响到自己的名声,无论是做王爷的时候,还是如今。
她觉得随便的,是她自身的事情,好亦无所谓,坏亦无所谓。
实在是叫他心中欢喜,又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