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湉死了。
最先知道消息的不是苏梓萱,而是楚奕修。
他自从先前时候和魏以湉在晋王府见过面之后,后面事态频频发生,因此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而这一次,苏梓萱派人到了魏家的事情,他偶然间就听得身边的内侍禀告了。
说起来魏以湉是他的未婚妻,其实他对魏以湉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加上这些日子忙碌得很,他几乎就快要忘了魏以湉长什么样子,就只记得她是个温柔端庄的人。
所以这一次听说她生病了,楚奕修想着自己还是人家的未婚夫呢,不能半点礼数都没有,于是就叫府里的下人往魏家送了些补品,他自己则是太忙,没办法亲自去一趟。
但是哪里知道手下人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了他这么一个消息。
“人是刚落气的,小人刚到没多久就听说魏姑娘吐了血,就看他们府上急急忙忙去了一堆的大夫,太医也在那里候着,没等多久,就传出来不行了的消息。”
楚奕修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懵,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
“太医说是先天就不足,娘胎里就落了毛病,这一次突然病了起先没怎么注意,后来愈发严重,才演变成这样。”
也是突然,就连他们魏家自己的人都没有想到,更遑论旁人了,而且现在鼎鼎要紧的还不是这姑娘突然去了的事情,而是和皇家的婚约。
楚奕修想到她的病症,想到选秀的事情,也想到他们魏家一时鬼迷心窍,将这样一个有不足之症的姑娘送进来,不是不生气的。
但是现在人都没了,他心中便只剩惋惜。
“叫人往魏家送些东西去,叫他们不要太过悲伤。”楚奕修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来人领了命令下去,而在宫里的苏梓萱和太后也接连得到了消息。
也知道了楚奕修的打算。
“罢了,罢了。”嘉懿太后叹息一声,如今新丧女,尚且还在哀痛之中,而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也就算了吧。
“娘娘仁慈。”苏梓萱勉强道,事情突然变成这样,真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日子一闪而过,时间又过去两月,前方战事的报告时不时就会传回来,苏梓萱每每看的时候都觉得胆战心惊。
主要还是因为楚奕轩太不惜命了了,一有什么战事都是主动带兵,还向来不知道藏着点,打就冲头阵,一来一回的都不肯躲在幕后好好做他的帝王。
苏梓萱就看着这些信件上说他哪里哪里受伤了,又打下了哪里哪里,叫人真的是胆战心惊,不得不慌。
“皇上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难道不知道娘娘在宫里也会担心吗?”如意嘟着嘴巴,她看了这些都觉得怕的不行,可以想到实际情况肯定会更叫人觉得害怕。
“慎言。”苏梓萱皱眉看过去,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的。
“战场上危险的很,这些都是没办法估量的。”苏梓萱轻轻叹一口气,最开始的时候楚奕轩给她的信里面什么都不说,每天就说他们到了哪,做了什么,关于他自己却是只字未提。
虽然是怕苏梓萱担心才什么都不说,但是这样报喜不报忧,更叫人觉得磨人,心里惴惴的,怎么都放心不下。
最后还是苏梓萱不退让,义正言辞的叫楚奕轩老实点把事情都告诉她,现在才有了这些事情。
而且楚奕轩也透露的不完全,至少苏梓萱因为信不过他给自己写的信,特地叫季同每天都给自己报信——从楚奕轩到了通城,他就不得不接受苏梓萱执意要安排跟在身边的这个情报细作季同。
看着原本是自己手下人,被苏梓萱用的这么顺手,他一开始还和季同走亲情路线,叫他不要告状。
但是逃不过,苏梓萱的话不说季同了,就是他自己也得要听。
所以关于他受伤的事情才会事无巨细的摆上苏梓萱的桌案上。
而此时的通城营地里,楚奕轩正听着底下人的禀告。
“燕王奋勇杀敌,此次突围中立下大功,底下人问是不是可以按功封赏。”
楚奕轩眉头微动,“这是自然,一律都按平常人对待,该升的升,不必再来问过朕了。”
从行军开始,燕王的表现就十分的勇猛,先前时候就一直在升,但是也只是从只能带五个人的伍长往上面升而已。
到现在是正正经经的官职了,底下人拿不准事,还是得要问过楚奕轩。
在军营里,只要你足够勇猛,升职是很简单的事情。
楚奕轩微微停顿了一下,“召燕王过来一趟。”
他只在刚来军营的时候和楚奕铭见了一面,后面就只是听人说着他的事情,却没有再见过了。
没等多少时间,楚奕铭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