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把剑扔掉这种事,景长风还真的做得出来,他就没什么是不敢做的。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景长风把这么一柄好剑扔掉,苏鱼觉得自己的心也痛了。
“鱼儿,这剑为你而铸,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安国公一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必定也希望你能够继承他的遗志,能够像个英雄一样,征战八方。”景长风将剑递给了她。
苏鱼有些怔,景长风的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女英雄,能够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就像她的外祖父一样。
她把剑接过来,抿了抿唇,“多谢三殿下。”
她把剑轻轻的拔出来,灯光落在剑上,折射出一道暗藏锐利的光芒来,刺入苏鱼的眼眸中,有些疼。
夙玉说得不错,这是把女子适用的剑,比起寻常的剑来,有些显得小巧。
苏鱼随便的比划了两下,就发现无比的顺手。
“你还叫我三殿下呢,我们两都这么熟了,你不妨叫我的名讳怎么样?”景长风笑嘻嘻的说道,瞧见苏鱼眼底对这剑的喜爱之情,连带着他也觉得满足起来。
这人……苏鱼受了他的剑,若是拒绝,也说不过去,只能硬邦邦的叫了一声长风。
景长风立即就笑了起来,桃花眼煞是迷人的风情,“鱼儿,要不要给这剑取个名字?”
苏鱼自打把剑接过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剑的名字,她清声道,“便唤作清明,清明清明,时刻提醒我,要保持清明,不再受旁人的蒙骗。”
“鱼儿起的名字,果真是不同凡响啊。”景长风夸赞了一句。
不远处的夙玉有些感慨,再凶狠的人啊,总是会遇到克星的,一言一行,都发自内心的温柔呵护,只是,他怎么就没遇见能够让自己心动的人呢?
夙玉越想,就越有些觉得不平,他指了指门,“殿下,我还要铸剑呢,你们在这儿,吵到我了。”
景长风也不生气,只乐呵的给苏鱼开了门,才走出去,苏鱼就察觉到了空气中蔓延的丝丝杀气。
那是一种令人汗毛直竖的危险感觉。
白砂将剑一拔,护在苏鱼的身前,怒喝道,“是谁?”
从四周屋檐上落下五道黑影,将他们包围起来,皆是蒙着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个开了口,声音刻意压低了,让人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三皇子,我来取你的狗命了!”
说罢,几人纷纷朝景长风发起了攻势。
景长风也不是吃素的,他拔出腰间挂着的剑,和那五个黑衣人对打起来。
这是冲着景长风来的?苏鱼皱了皱眉。
往常景长风出行,总会带些侍卫什么的,今日没有带上,只怕这些人盯上景长风已经盯上了许久了,今日得了空子,才来刺杀。
“主子,我们要不要帮忙?”白砂只等苏鱼一声令下,就参加进去了。
她可是闲的骨头都发慌了,在边疆还有将士切磋武艺,可在京城,就得循规蹈矩的,连个打架的人都找不到。
苏鱼瞧见,白砂的眼都快冒绿光了,她嘴角一抽,扬了扬下巴,“去吧。”
白砂兴奋的点点头,拿着剑也跃上了屋顶,帮着景长风打着黑衣人。
苏鱼看着景长风一掌打落一个黑衣人,她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太过轻松了,对方既然能抓到今日景长风的这个空闲,那对景长风必定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几个黑衣人不断的被景长风打趴下又起来,压根就不是景长风的对手。
原本去帮忙的白砂,更是草草的出手两招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整个人又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苏鱼的身边。
“主子,奴婢压根就帮不上忙,三殿下一个人就解决掉了。”白砂还以为能够大展身手一次呢,她瘪了瘪嘴。
苏鱼忍不住笑了笑,她余光突然瞄见了一闪而过的亮光,那是阳光折射照进她的眼里的。
她看过去,却见远处的屋顶角落处,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来,一块露出来的,还有一个黑黝黝的弩箭,正对着景长风。
而景长风,完全没有注意到。
前世这个时候,景长风是好端端的,并没有遇到过刺杀,可现在却遇上了,难道这是因她重生后的不一样而带来的变数吗?
苏鱼心里一紧,瞧见那弩箭朝景长风飞去,她立即就慌了神,来不及多想,足尖一点,跃上了房顶,挡住了正在应付黑衣人的景长风。
景长风一脚踹开一个黑衣人,却见苏鱼突然上来,他这才发现,苏鱼的那个角度,有个黑衣人趴在那儿。
弩箭开弓,景长风下意识的就揽住了苏鱼的腰肢,脚尖使力一个旋转,自己便和苏鱼换了一个位置。
转瞬之间,弩箭到来,狠狠的插入了景长风的肩膀。
景长风闷哼了一声,可手还是紧紧的搂着苏鱼不放。
苏鱼呆住了,她发现不对劲,冲过来想要救景长风,是顾念着他前世的好,还有担心是她带来的伤害,她才冲过来想挡住这弩箭的。
可景长风呢?
他又是为什么能反应得那么快?
苏鱼有一瞬间很想哭,她吸吸鼻子,扶住景长风,“长风,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疼。”景长风笑了笑,肩膀的衣衫已经被鲜红的血给占领了,一大片的红落在肩膀上。
他握住了苏鱼的手,“我真的不疼,你的眼怎么红了呢?”
都到这个时候了,景长风还担心她,苏鱼忍住泪意,白砂已经到了对面的屋檐上,和那个拿着弩箭的黑衣人打起来了。
她见周围的几名黑衣人还想蠢蠢欲动的发起攻势,素手拔剑,目光凌厉的落在那几人身上。
那几个黑衣人被她狠厉的目光给惊到了,只是很快就回神,他们五人的剑朝苏鱼刺来。
苏鱼腰肢柔软的侧弯下去,手中剑如行云流水般,十分迅速的挽了一个剑花。
不过一招,那五名黑衣人脖子就迸出血迹来,睁着不甘的眼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