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和安管家等人才到了府门口,恰好撞见了苏巧玉和碧姨娘。
碧姨娘一见是苏鱼,立即就蹲下身想要行礼,可才蹲下去,就被苏巧玉拉了起来。
苏巧玉挑衅的看着苏鱼,“大姐姐,你这又是去哪里呢?姨娘,你放心,大姐姐心善得很,你不给她行礼,她也不会计较的。”
宫宴她又一次瞧见苏鱼大放光彩,还全程都被三皇子护着,又被贵妃娘娘请去说话。
而苏巧玉却只能跟在尤氏旁边当个不起眼的小跟班。
一个从边疆长大的野丫头,除了出身好一点,凭什么能越过她?
这样的差距,让苏巧玉眼红不已,也嫉妒十分。
苏鱼看了挑衅的苏巧玉一眼,她微微一笑,“碧姨娘,我确实不会介意。”
说完,便带着安管家先走上了石阶,她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对苏巧玉满含深意的道,“四妹妹,当心脚下。”
苏巧玉十分不甘心苏鱼这样居高临下的同她说话,这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她当下也不顾拉扯碧姨娘了,蹬蹬蹬的就就往石阶上走,才踏上了第一阶,苏巧玉的脚就一崴,整个人摔倒在了石阶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呼声。
碧姨娘急忙去扶苏巧玉,苏巧玉疼得不轻,膝盖都见了抹红,她瞧见苏鱼安静的站在那儿,立即就尖叫连连,“苏鱼!是你!是你做的!”
她刚才走着脚一痛,就摔在石阶上了,肯定是苏鱼捣的鬼!
苏巧玉怒气冲冲,又见周围几个经过的下人看着她,她立即就涨红了脸大声的吼,“看什么看?还不给本小姐滚开?”
碧姨娘给吓坏了,她努力的扶着苏巧玉,一边对苏鱼道,“大小姐不要同四小姐一般计较,四小姐只是有些不开心,这才说了这样的浑话,妾身在这里代四小姐给您陪个不是。”
见自己软弱的生母竟然向苏鱼求情,苏巧玉气坏了,自己站稳了就狠狠的推了一把碧姨娘,碧姨娘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你一个姨娘,凭什么能代替我?别以为你是我的生母就能代我说话了,你也不过是个没用的东西,下贱的婢女!”苏巧玉胡乱朝碧姨娘吼着。
碧姨娘大概是听多了这样的话,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只是眼里盈满了泪水。
苏鱼看得直摇头,这样一份母爱,摆在苏巧玉的面前,偏苏巧玉不懂得珍惜,给苏巧玉真是浪费了。
她惦记着安国公府里头的事情,便干脆不理她们二人了,带着人便出了侯府。
到了国公府的时候,才靠近大厅,就听见了一个男子嚣张的说话声音,“当初他把我赶出来,可是这么多年后,我又回来了,我可是下一任的国公爷,想想就可真是舒坦啊。”
想得倒挺美。
苏鱼听了这番话,心里也了解了几分这安泊为何这时候从乡下跑来国公府了。
“下一任的国公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苏鱼带着人走进大厅,就瞧见了十几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地上铺着的名贵地毯上,还扔了许多的瓜子壳。
她脚步一转,绕开那个瓜子壳,来到了主位旁边,见着一个年老的老人紧紧的霸着主位不放,她心底里就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
外祖父的庶弟——
安泊。
“安泊爷爷,还请你把位置让开。”苏鱼嘴角噙着笑,从容的看着这一厅的人。
安泊瞧见个美丽的女子走进来,眼睛都差点直了,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许多年前嫁进国公府的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的美貌无双。
只是很快,他看见跟在苏鱼身后的安管家,就知道这女子是谁了。
看来,就是他的好哥哥的外孙女,当然,也是他的外孙女了。
安泊眯起眼来笑,假装没听见苏鱼的话,反而客客气气的问候道,“外孙女啊,这怎么有空回这儿来了啊?是不是听说我回来了,你就来拜访了?来来来,正好来认识一下,我是你的外祖父,也是未来的安国公,这个呢,是你的子龙表哥。”
这么多人都看着,安泊指了一个大胖子给苏鱼说道。
那大胖子一笑,脸上的肉团就挤成了一团,那双本来就很小的眼睛更加被挤得小了,嘴巴旁边还亮晶晶的流着水痕,“表妹!”
苏鱼被恶心得撇开了目光去,见安泊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理会她说的让座之言,凤眸就微微眯起来,一道凌厉的光闪过。
她的脚直接就踹到了安泊坐着的椅子腿儿上,内力一动,便把安泊连带着椅子给踹翻了。
安管家早已让人取来了一张新的椅子,摆在了主位的地方。
苏鱼坐了下来,“我来迟了,不知今日有客前来。”
她的身上,隐隐流露着让人信服的光彩,轻轻的一瞥,就让人脊背生寒,无法开口。
从乡下来的安泊的妻儿孙子都给这眼神唬住了,幸好一个年轻女子反应得最快,急忙把安泊给搀扶起来。
安泊的屁股都给摔成了八瓣了,他捂着屁股,一脸的愤怒,“什么客不客的?我是下一任的安国公,你竟然敢这样对本国公?”
“去取镜子来。”苏鱼淡淡的下了吩咐。
愤怒的安泊也给这道命令给震住了,狐疑的盯着苏鱼,不明白她要镜子做什么,只是心底里的怒火是丝毫没有消退的,反而盯着苏鱼一脸的不善。
他正要开口叱骂呢,却见两名婢女把一块一人高的桐花镜摆在了他面前。
“请您老人家照照镜子,看一看您配吗?国公之位,你也敢肖想?”镜子来了,苏鱼也话语凌厉。
旁边一言不发的安管家瞧着这样的苏鱼,他撇过头去,悄悄儿的揩了眼角的泪花儿。
这样的小小姐,和当年还年轻的国公爷,可真是像啊。
“你这黄毛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兄长已死,又无血脉,我是不忍心兄长拼着性命换来的国公之位空悬,这才来分忧的。”安泊气得不轻,他很想去把苏鱼从主位上拽下来,可是想想刚才的那一脚,他心里就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