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唯独缺你
苏鱼觉得这样的贵妃很亲切,只见贵妃从手腕里脱下一只玉镯,刻着牡丹花纹,圆润的玉质隐约透着微光。
贵妃把玉镯塞进苏鱼手里,“好姑娘,本宫先前也没特意准备礼物,这是本宫最喜爱的玉镯,当年本宫情窦初开时,陛下特地送我此物,现在本宫将它转赠给你。”
有故事来历的玉镯,苏鱼哪里敢收?
她正想推辞,贵妃却先她一步扬声道:“若你不收,本宫就不放人,将你扣在本宫宫里,不让你出宫,怎么样,你收还是不收?”
被威胁了的苏鱼哭笑不得,她小心地将玉镯收起来,抿唇笑道:“臣女收就是了,臣女定会好好保管此物,多谢贵妃娘娘。”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景长风身形高挑,十分出众,他正缓缓走进来,瞧见苏鱼睁着双凤眸,他脚下立即快了几分速度,“鱼儿,你说醒了?”
旁边的贵妃重重的咳了一声,眼底趣味暗涌,可面上却装出一副怒容来嗔道,“儿大不由娘,这一来,眼里啊就只有人家小姑娘,就没了老娘了。”
她知道,自己儿子常年一直惦记着一个小姑娘,她不知道试探过多少次了,结果愣是连那姑娘的姓氏也没套出来。
直到苏鱼回京,她瞧见这臭小子去求他父皇给小姑娘撑腰,她这才明白过来,那个被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究竟是谁。
看她家儿子这模样神态,她怕是快要抱孙子了。
贵妃一想到白白胖胖的孙子,装出来的怒容也快绷不住了,反而很想大笑。
景长风见苏鱼面容安宁,这才将视线移到自己母妃身上,“母妃,瞧您说的,儿子这眼里啊,把母妃的样貌都装的满满的。”
贵妃被他一捧,怒容也装不住了,她展颜笑出来,让出了位置,“臭小子,惯会使甜言蜜语,你们聊,本宫啊,得要去做甜汤了。”
贵妃说完,便领着一众侍从拖曳着裙摆离去了。
苏鱼抿了唇,也知道此次脱险,多亏了景长风,她昂起小脸去看景长风,对上景长风那双满满的真挚情意的眸子,她的心不自觉的颤动了几分,“谢谢你。”
这是一日之内,她对他说过的第二次谢谢了。
景长风本想让她不要这么客气,可眼睛一转,他便笑道,“既然知道我帮了你,那你总得要报答我吧?”
那璀璨的桃花眸微微一挑,饶是苏鱼满心想要疏离,也不免被惑了一瞬。
她略带着慌乱撇开眼,“报答是必会报答的,臣女也有几件宝物,不如就献给三殿下把玩……”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一下子凑近她,眼底里尽是灿烂笑意,嗓音仿佛蛊惑人心的妖魔,“鱼儿,我像是会缺宝物的人吗?”
苏鱼有一瞬间的晃神,待回过神来,面上涌起了几分热意。
她居然!居然又因为景长风而出神了!
原来在她没有偏见下的景长风,竟是这般的迷人,但是再迷人,也不能是属于她的。
前世她对他造成的伤害,如今仍历历在目。
更让苏鱼觉得难为情的,是景长风的身后,白砂在冲她挤眉弄眼的,脸上尽是狭促。
这个丫头!
苏鱼忍不住把脸往后仰了几分,想离景长风远一点,“那你缺什么?”
景长风笑嘻嘻的恢复了原先的坐姿,“我想要什么,鱼儿你都会给我吗?”
“那是自然。”苏鱼道。
不仅仅是因为这日景长风的相助,还有前世景长风帮她,为她谋划的种种,即便景长风想要她的性命,她觉得,自己大概也会甘愿的把伤她的剑送到他的手中。
谁叫他,是她亏欠良多的人呢。
“我景长风什么也不缺,唯独缺一个你,你愿意把你给我吗?包括你今后的时间,都给我,和我在一块。”景长风目光炙热,十分认真。
苏鱼又惊又有点后悔,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脸上已经蔓延上了片片的红晕,如盛开绚烂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她有点后悔自己把话说得这样满了,“这……这不行!三殿下,我们不相配。”
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她又曾眼睁睁的见到过,他为她,甘愿成为一个失败者,甘愿踏入那些阴谋诡计。
她怎么能又害他一次?
“为何?”景长风逼问她,景长风早已察觉了苏鱼的不对劲了,两人初次见面,苏鱼就十分的疏离他,疏远他。
他冥思苦想,却压根想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
就连景玉珩栽赃他杀害安国公时,苏鱼也如实告知了他。
这样的苏鱼,分明是对他有好感,可却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
难道是因为他的名声问题?因着他生得好看的缘故,打十二岁起,就经常有女人投怀送抱,走在大街上都能被香囊砸个满怀。
长大后名声凶狠了点,可总还有些不怕死的女子源源不断的扑上来,让景长风简直不堪其扰。
他觉得,书里写的那些矜持羞涩的大家闺秀简直就是放屁!
更让景长风觉得好笑的是,外头总有些流言,三天两头的传他看上了哪家闺秀,他连流言中的哪家闺秀都不认识,就莫名其妙在外人的眼中背上了风流债,成了个风流韵事无数的皇子。
该不会……鱼儿是因为这个才疏远他的吧?
景长风顿时觉得不好了,“鱼儿,你听我说,外头那些人乱传的话,压根就不可信,旁的女子我连看一眼都嫌烦的,也没有他们口中所编造的什么风流史,那些事我全没做过,我发誓!”
他举起了三根手指。
苏鱼原本满心歉疚的,可听他这样说,一时之间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三殿下,臣女所说的不相配,便是不相配,世间比我好的女子很多,请殿下不要将这份心思放在臣女身上了。”
她仍旧是疏远,却又不说原因,急的景长风额头都冒了汗,压根就没方才的从容不迫模样了。
白砂也看得心急啊……她觉得景长风是个十分不错的姑爷人选,地位有,真心也有,可她家主子就是不动心,还拒绝多次。
看得白砂都觉得景长风有几分可怜了。
景长风很想问为什么,可他问了苏鱼也不会告诉他,这个念头便只好作罢。
他干脆挽住苏鱼的腰,惊得苏鱼下意识的反抗,可景长风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拒绝,把她的攻势都化解掉,“别动,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苏鱼打不过景长风,狐疑着,到底是没动手了,景长风双手抱着她,将她从床榻上横空抱起。
“我能自己走,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没点力气,何须要你来抱我?”苏鱼涨红了脸。
“你方才已经耗费许多体力了,你就全当我是个免费的座椅好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景长风含笑道,抱着她出了去。
什么免费的座椅……苏鱼脸色更红了,简直红成了猴屁股,她再靠近一点男子的胸膛,就能听到心跳的声音了。
这样近的距离,更别说景长风的手还紧紧地 禁锢着她的腰和腿,可要强硬挣脱必定会伤到景长风,到时候她又觉得过意不去。
算了算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抱就抱吧,又不能少块肉。某人自暴自弃的想着。
白砂并没有跟上来,因为景长风抱着人,三下两下就跃上宫殿屋檐上去了,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白砂自认武功不差,可也追不上景长风,只能在原地发呆了,只是才发了一会儿呆,就有个板着脸的黑衣侍卫来同她道,“跟我来。”
她认得这个黑衣侍卫,是三殿下的跟班,只是人也太寡言少语了,还板着张脸,连笑都不会,怪吓人的。
景长风抱着苏鱼,在宫殿顶上跃来跃去。
只是才离开了贵妃的宫殿,景长风便空了一只手出来,把苏鱼的脸朝他的胸膛上转去。
苏鱼严重怀疑自己的脸都热的可以把鸡蛋蒸熟了,“你做什么?”
是不是她没挣扎从他怀抱里下来,就能让他得寸进尺了?
想到方才脸贴近景长风的胸膛时,听见的那如雷般的心跳声,还有那满满的男性气息,苏鱼觉得脸热到要爆炸了。
“风大,让你靠紧点,你身体弱,可不能受凉了。难道,鱼儿你会以为我要做什么吗?”景长风话中隐隐带着戏谑。
身体弱的苏鱼,“……”
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脸了。
直到景长风停下来,苏鱼脸上的热度还是未降下半分,景长风本想再打趣她的,又担心把人真的惹恼了,不理他了。
再说,苏鱼红着脸的模样,也让他稀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