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整个悲剧的幕后推手的八皇子为了得到最好的召唤师的支持,不惜设计拆散神仙眷侣的召唤师夫妻二人。用心之深沉歹毒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可悲的是召唤师因为爱妻被俘,苦心钻研召唤术,大有所成反而来帮助罪魁祸首。
向来活泼的苏玉儿盯着言岭手里的密信反常的安静下来,愣愣的有些出神。苏玉儿自己虽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但也不是善良可欺之辈,自从遇到了言岭,经历过几度生死,才能与心爱的人交心厮守。
同时召唤师,八王爷手中棋子般存在的召唤师界的丰碑,少年时英勇奋战,成就一番事业。成年时战场厮杀,首次召唤出九只魔兽战胜敌国。正是顶峰时刻,却因透支了功力,被气流推到了小村庄,内力尽失。落魄无数的时候遇到善良美丽的哑女,一见倾心,日久生情,甘愿做一名普通猎户与哑女避世隐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也只有短短一年,被心机深沉的八皇子涉及失去了朝夕相伴的爱妻,从此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将自己葬送在了仇恨里。
一贯冷静的苏玉儿也禁不住落下泪水,原来不是所有的情爱都能像她和言岭这般能够结果。虽然那个召唤师助纣为虐害死那么多的人,确实可恨,可是可恨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心酸绝望都是不足外人道的。
言岭轻轻的将难得落泪的苏玉儿拥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她乌黑的头发,她们二人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破解了那么多的计谋而能都相拥在这里,十分的难得。
苏玉儿感受着言岭的温情,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往事中的那个召唤师查明身份,这个人僵死揭露八皇子的致命的证据。世人经过那次的战役,只是传送着他的名号“九兽召唤师”,却不知具体的底细,看来他们根据故事的细节去查探了。
为了将躲在八皇子背后的神秘高手揪出水面,只要这个谋略过人,召唤术精湛的男人暴露在阳光下,那么,八皇子就不再是最大的威胁。其实,苏玉儿和言岭两个人从没有想过要除去谁谁谁,虽然两个人拥有的势力足以撼动国家的根本。掌握者国家经济动脉的苏玉儿与隐藏在实力背后的言岭就成了野心者眼中的绊脚石。言岭二人从没有想过拥有无上的权利,万人之上的生活也不是她们的理想的生活,被动的去抵抗使得二人很烦躁。好在,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他人执意相逼,他们也不必再心慈手软。
苏玉儿抚慰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言岭,一下一下的理着怀中男人的黑亮顺滑的长发。暖黄的烛光下,年仅二十几岁的言岭的发丝间居然闪烁着点点白光。被手中飘起的白丝触痛了神经,苏玉儿情不自禁的攥紧了隐在身侧的左手。都是那阴狠毒辣的八皇子言庭步步紧逼,言岭屡次身负重伤,否则也不会在身体最辉煌的的时候出现白丝。黏着白发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阴郁与心疼爬上了苏玉儿的额头,清亮如星辰的眼睛也变得深不可测。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拳头微微地抖着,指甲扎进手心里的生生裂开皮肉的痛意远远没有苏玉儿此时的心痛来的剧烈。
感受到苏玉儿情绪的变化,言岭抬起手抓住苏玉儿捏着白丝的手使劲挣了一下,将扰乱苏玉儿心境的罪魁祸首拔出。撑起身吻了吻苏玉儿皱起显得狰狞的额头,双手附上苏玉儿藏在群摆下的左手,用力而又不失温柔的掰开她有些痉挛的手指。一根根的摩挲,一寸寸的安抚,手心里的温度险些灼伤苏玉儿的手指。在言岭的安慰下,苏玉儿终于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展开左手柔弱无骨的依偎在言岭的双手里。贪恋着言岭厚实的手掌传递着的温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苏玉儿曾经失去言岭那宛如风洞,透着呜呜寒风的心伤。
享受着短暂温馨的言岭二人都明白,言庭一天不除,他们就处于危急中,现在的幸福是建在海市蜃楼上,随时会崩塌消失。八皇子言庭致他们以死地的决心,已经不是他们一味的解释不贪图权利荣华而能够唤醒的了。要是想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严峻的形势已经将言岭和苏玉儿推上了这个历史的舞台,那么,只能除去八皇子言庭……以绝后患……除掉八皇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目前,只能先将那个神秘高手揪出水面,砍去言庭的臂膀。当然,这个砍去也得看那个召唤师是不是真的已经被仇恨迷失了双眼。或许,哑女的存在可以唤醒他那被仇恨腐蚀的心。对八皇子最致命的反击,不是将其斩杀,而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破灭在眼前。第一步,就是瓦解言庭与神秘高手之间的牵绊,既然言庭与召唤师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么。换一个联盟者又如何呢?一个是解救哑女危机的恩人,一个是只是拿着哑女的蛛丝马迹利用召唤师的八皇子。相信,爱哑女爱入骨头的召唤师分得清的。
苏玉儿和言岭马不停蹄的寻找着召唤师的故乡,一边找到神秘高手的具体底细。虽然知道八皇子言庭身边的神秘高人是十年前震撼朝廷的“九兽召师”,却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底细。不知道是召唤师的隐藏的深沉,还是八皇子故意销毁召唤师存在的痕迹就不可知了。
没有人知道召唤师来自哪里,姓甚名谁?唯一能够与他联系上的地方也就是他与哑女隐居一年的山村。十年的光阴,足够扎着双髻的孩童长成窈窕的女子,也足够玩着泥巴的小小子成长为厚实的男子,时过境迁,昔日美丽宁静的山村是否还存在他们二人心里也没有个普。循着密信里的蛛丝马迹,苏玉儿和言岭在皇朝的广阔土地里一遍遍的浏览着地图,寻找相似的山村。最终在密信里发现了踪迹,密信里曾经提到,召唤师陪同哑女去寻找山芝麻,苏玉儿写信给天翁询问山芝麻的形态以及习性,很快天翁专养的信鸽带着天翁的书信回来,甚至还带回一小包样本。
山芝麻这种草药属于小灌木,高约1米。茎直立,有分枝,茎皮坚韧似麻,小枝密被灰黄色短绒毛。单叶互生,矩圆状披针形。夏季叶腋抽出短花序梗,花数朵簇生其上,花梗短。朔果卵状矩圆形,略似芝麻果实,长近2厘米,密被星状毛茸,熟后5裂。这种药品最常见的就是苗境周边一带,有了天翁的知道,无头苍蝇般的苏玉儿二人终于找准了方向。不敢再有所耽搁,策马疾驰向苗地。
这天,苏玉儿与言岭因为着急赶路错过了客栈,只能暂时歇息在森林里。两个人随出神富贵但都不是娇生惯养的,这些天忙于赶路也就不拘小节了。苏玉儿闻了闻自己汗湿的衣襟不禁有些反胃,真是脏的没办法要了。在这荒山野岭的真的没办法讲究了,干净惯了的苏玉儿有些不适的靠在树干闭眼忍耐着。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苏玉儿,言岭不由得心疼起来。就算在苏府隐忍的生活着的苏玉儿也都是干干净净,就算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也整洁的显露出大气端庄的气韵。言岭知道苏玉儿为了自己丢弃了很多,原本平静的生活自从和自己绑在一起之后就被打破了。除了无休止的受伤就是逃避八弟言庭的追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陪着自己穿山越岭的到处奔波,就算再难以忍受也不愿对着自己抱怨几句,只是自己默默地适应着。言岭还记得额娘说过,如果遇到一个能够陪自己荣华,伴自己落魄的女孩就娶了做额娘的儿媳。还好,自己没有放手。
使个眼色叫来暗中保护的死士,让其扩散开来去寻找住处,言岭走到苏玉儿靠着的树干旁,将她汗湿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苏玉儿显示一惊睁开眼睛,锐利的蓝光从就要从袖口射出。
“是我,玉儿,在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能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心疼的言岭伸手擦了擦苏玉儿汗湿的头发,毫不在乎两人身上的狼狈。
“没关系的,还是赶路要紧”就算已经互订终身,苏玉儿还是做不到言岭那么坦然,淡淡的红晕染上了脸颊,不安的瞄着四周。
苏玉儿难得的窘迫使得一连几日板着个脸的言岭笑开了怀,能看到向来冷漠冰清的寒江掌柜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只怕会唬的管事们呆愣当场吧。女子终究是女子,不论多么的坚强能干的女子,都是需要一个有力的臂膀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寒江不是不会温柔,只是没遇到那个能够使她心甘情愿洗手做羹汤的男人。苏玉儿能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小女儿形态也就是意味着她真的是喜欢了自己,才会这么毫不掩饰自己的另一面,这一发现使得言岭欣喜不已。
就在二人耳鬓厮磨的时候,死士回来禀报,西侧五里外有一村庄,已经与村长大人打招呼可以暂住。为了安全起见,拿银钱让村长的家人帮忙收拾了一户小院,与普通农家院子没有什么区别,泥筑的四壁,铺着草席的火炕,褐色的炕柜,只是经过村长家人的打扫,少了些许尘土,多了些质朴野趣。言岭抱着苏玉儿飞奔到小院内,推开正屋的门,将羞红脸的苏玉儿放在早已准备好木桶热水的卧房里。深知苏玉儿的性格,此时她只是羞得有些失了分寸,如若自己得寸进尺的赖在这里不走,只怕苏玉儿反应过来会恼羞成怒。想罢,言岭强迫自己走出卧房,将空间留给苏玉儿去梳洗。
洗去一身疲惫的苏玉儿,换上干净的衣裳走出房门,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也许是谨慎惯了的缘故,到达陌生的地方,苏玉儿总是忍不住摸清四周的环境。虽然这些小事儿应该是言岭手下的事情,可是苏玉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既然没有什么坏影响,就随着自己的心走。这一看,可就让苏玉儿看出点不寻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