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冷秋心中一阵哀痛,娘娘,娘娘您千万别出事啊。几乎是爬着来到暗月面前,冷秋只看到暗月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一大团一大团的刺目的鲜红血液染红了那原本是白色的衰衣。“冷秋,你怎么回来了,大夫呢。”
见冷秋回来了,大夫却是不见人影,李晨大急,小小姐,她的小小姐哟。“大夫?我们根本就走不出这秋枫殿。”
失了神,冷秋眼中只有暗月大片大片往外吐的鲜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啊……”
一听冷秋竟然连门都没出道,李晨大哭,整个人伏倒在暗月身上。
这是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的暗月虚弱的开了口:“娘娘,莫急,离开这皇宫对我来说只会是好事,你们切勿悲伤。”
说着,暗月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见暗月不断的吐着血,深冬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怀中用帕子替她擦着血水。“深冬不用擦了,脏了变脏了吧。”
拉住深冬的手,暗月对她虚弱的一笑,然后接着说道:
“我怕是熬不过今夜了,等我死后你们就将我的尸体烧了吧,不过一副臭皮囊而已,我可不想被埋在地下发臭腐烂,深冬和冷秋便回了云府吧,你们是我的装家丫头,并未入宫女籍,我逝去后你们要离去,皇上也是那你们没有办法的,这皇宫看似华丽,却不知谋害了多少少女的青寿,你二人日后千万不要在回来了。”
握住深冬和冷秋冰凉的手,暗月继续说道:“你们自小便跟着我,爹爹也待你们如同女儿一般,日后爹爹定会为你们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的把你们嫁出去的,等你们嫁出去后千万要幸福,受了什么委屈就去找爹爹和哥哥说,他们定会为你们出气,千万不要像我这般,落到如此田地。”
在暗月虚弱的目光下,冷秋和深冬抽噎着点了点头,他们不想在暗月最后的时刻还让她不高兴。
见二人都点了头,暗月算是放了心,然后又拉过李晨的手时她说道:,,你原本是女官却为了我自愿来着冷宫受罪,清儿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待我去后,你便去向花非烟说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出宫养老去出了宫后,你便也和冷秋还有深冬去云府,冷秋与深冬日后定会草敬你,带你如同亲母般孝顺。”
紧紧的拽着暗月的手,李晨见她竟然已经为他们想好了后路,看来她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了,眼中含着热泪,李晨点点头。
最后暗月才对跪在地上的小编子和小盘子说道:“小编子,小盘子你们过来。”
见主子招呼自己,小编子和小盘子爬着过去,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扑倒在暗月床沿上便鸣呜大哭了起来。“小编子,小盘子别哭了,人终有一死的,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你们听着,日后你们去找花公公让他放了你们出宫去,我相信这么件事儿他还是会帮忙的,待你们出宫后,你们就拿着我梳妆拒里那封信去找我五师兄落墨,师兄有个山头,山上的人都是心地善良之辈,你们去了哪里定不会被欺负,日后也会过上好日子。”
说完,暗月连续吐了几大口血,看来刚刚她说话之时竟是拼命忍着的,这会儿话说完了便忍不住了,吐了出来。
见此情况,小编子和小盘子脸上扑上前去哭道:“娘娘,您别说了,您不会有事儿的,您定不会有事儿的。”
感觉到暗月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头,小编子和小盘子抬起头来,之间暗月又说道:“小编子和小盘子终究不是正常人的名字,我替你们去了个名儿,你二人日后便随了我信,小编子日后便叫云华安,一生荣华安康,小盘子日后便叫云富安,一生富裕平安,你们说可好?”咳嗽着,暗月询问着小编子和小盘子。
“云华安,云富安”念叨着自己的新名字正是被改名为云华安,和云富安的小编子与小盘子很是高兴,刷刷的留着眼泪,拼命点头。安排好了一切后,暗月说道:“深冬,我累了,你放我下来吧,让我躺会儿。”
听暗月这么说,几人直觉心中一阵不安,都忍着泪水帮忙着轻轻的把暗月放下来。“你们帮我转告皇上,你我二人生不同袭,死,亦不同穴。”
闭上眼睛,暗月似乎很是疲惫,气若游丝的说道“好了,我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虽然点了头,却是没有一个人回去睡觉,全部紧张的坐在暗月床前,看着暗月似乎很是平静的睡颜。
过了好一会儿,深冬才敢试探着唤道:“娘娘,娘娘?”不见暗月回应,深冬着急的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依旧不见暗月有什么回应,几人只觉大事不好,一阵酸涩涌上鼻头,眼中饱含着热泪。颤抖着手,云华安试探的把食指放到暗月鼻子下,测探她的呼吸,不觉有气息呼出,云华安的泪珠啪啪的滚落,试了又试终是死了心,云华安这才喊出声来:“皇后娘娘仙逝了!”云华安这一吼,房子中的几人纷纷大哭出声,全部跪倒在地上对着暗月跪拜:“娘娘,您一路走好。”
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悲痛的声音直传出殿门外,门外的守卫在阵阵夜雷声中终是辫别出了这句话,纷纷跪倒在地上,哀声痛苦。
雷雨还在继续,夜未央,芳魂却已逝。谁令人叹,水河岸。与子之行,始于湖畔。谁令人惜,笑顾倾心。执子之手,坐爱枫林。谁令人念,伊人如梦。与子之行,曾如云过。谁令人思,思伊惘恨。两世阴阳,绝恋红尘。
是夜,哗哗的雨水似是感觉到秋枫殿中人儿的悲伤,写的很是起劲。冷秋,深冬和李晨哭了半夜眼睛早就已经肿的像个馒头了,肿胀酸涩的眼中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两位姐姐,娘娘,娘娘说得对,她离开这个黄金打造的地方确实是一件好事,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云华安(小编子),云富安(小盘子)一人手中提了一捅冒着滚滚热气的热水哗哗的倒入一个大木捅之中。
看着木捅中已经差不多装满了水,云华安看着深冬怀中抱着的毫无生气的暗月,竭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他是男人,这个时候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他要替娘娘照顾深冬姐姐,冷秋姐姐和李晨被坡。在大木捅里撒上了干花瓣,云富安对深冬说到:“姐姐,扶娘娘起来,为娘娘沐浴更衣吧。”
说着说着,云富安鼻头一酸,眼眶一红,眼看泪珠子又要掉下来,在云华安的目光注视下硬是给忍了回去。听了云富安的话,呆愣的深冬才有了些反应。
抹抹眼睛,深冬,冷秋和李晨小心翼翼的将暗月扶起来。在自己的指尖触摸到暗月冰冷的肌朕的那一刻,深冬没忍住,悲痛的哭了出来:“娘娘,奴婢这就为您沐浴更衣,娘娘您别怕。”
眼泪啪啪的往下滴,深冬扶起暗月后,对云华安,云富安使了个眼神。接收到信号,二人走了出去去,男女有别,他们可不能让娘娘受了委屈。
房间内,三个女人甚是谨慎,搬动暗月身子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将暗月放进浴捅后,深冬一边拿着瓜瓢往暗月身上淋水,一边呜咽着对暗月说道:“娘娘,您一生都爱干净,您走了肯定也是不愿意带着一身污秽的,奴婢们定会为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一边扶着暗月身子的李晨听着深冬的喃喃自语,心中也甚是难过,遂说道:“主子,您在路上别害怕,您天生便是贵人,就算是地狱的鬼差也是不敢把您怎么样的,”顿了顿,李晨接着说道:“娘娘,咱那边不要感到寂寞,奴婢很快就回去那边照顾您和夫人的,您放心吧。”
说着说着,李晨也忍不住抽涕起来。
深冬和李晨各自沉静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完全忽略了那边还有个一直处于崩溃边缘的冷秋,突然,冷秋抬起一张演然欲泣,满是幽怨的脸对着深冬和李晨哭道:“为什么这么烫的水娘娘的身子还是不暖和?”幽幽的,眼睛红肿,面无表情,冷秋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晚上不经意间飘过来的那个啥。被冷秋的表情吓了一跳,深冬知道大事不好,冷秋平日里虽然性子清冷,但是一旦受了刺激就会变得疯狂。生怕冷秋激动起来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深冬只好趁冷秋不注意时给李晨使了个眼神,让她敲晕他冷秋。
接收到深冬的眼神,李晨只好手起刀落劈昏了痴狂的冷秋。处于崩溃边缘的冷秋只觉得后劲一阵剧痛,然后整个身子便软了下来倒进李晨的怀中。冷秋抱到门口,李晨唤了守在门外的云华安和云富安把冷秋带回房间,吩咐了他们留下一个人照顾冷秋后,自己回去继续替暗月沐浴更衣。等待二人替暗月擦干头发,换上了崭新干净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折腾了一夜,再加上悲伤过度,李晨和深冬都有些力竭,便搬了把小凳儿守在暗月床边。这守着守着,二人的眼皮子竟然不知不觉的就缓缓的闭上了,这时,一阵诡异的阴风吹了进来,只见两个白色的身影,其中一个还扛着什么鬼魅般的飘了进来,其中一个白衣人虔诚的对着暗月行了个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九儿撬开暗月的最给她喂了进去,只见那颗黑色的小药九儿已进入暗月口中竟然就自己化了,见药丸儿化去,那个白衣人马上抱起暗月。
另一名白衣人见自家兄弟已经完成了任务,那名白衣人马上把自己身上扛着的东西放到床上,那躺在床上的赫然就是另一个暗月。二人完成任务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凑到深冬和李晨鼻子下面让他们闻了闻,然后便功成身退,消失在这黑暗的雨夜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像没有来过一样。当夜,宿夜在海临妖那里君霸天彻夜未眠,听着外面阵阵的雷声雨声,君霸天总是觉得莫名的心慌,就好像心底的一角去了一些什么,又好像是什么即将脱离自己独自离去,这种感觉让君霸天觉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