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想着手下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向君霸天报信。不一会儿,君霸天便领着哥舒翰,离清,季璃,顾郎,海临妖等人摆着排场出来了。
“皇后,埃辛贵妃呢?”没有关心暗月的身体,没有问候,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君霸天直接问道埃辛的下落。还是没有说话,暗月的心像掉进了冰窖,没有一丝温度,唯一有的感觉便是满满的苦涩,心酸。大大地捞起车帘,暗月跳下车往旁边站了一步,让大家看到车里的人。看着在车里一点生气也有没,甚至连一点呼吸也没有了的埃辛,君霸天的心狠狠的颤了颤。缓慢的走上前,君霸天跳上车,不可置信的探了探埃辛的脉搏,发现埃辛的身子在就僵硬,发白,还来不及消化暗月二人回来的狂喜,滔天的怒火瞬间填满君霸天的胸腔。“啊……”抱着埃辛贵妃的尸体,君霸天嚎叫,脆弱的车声瞬间被君霸天的内力震碎。
“暗月,你该死。”
放下埃辛贵妃的尸体,君霸天狭长的双目盯着暗月满是恨意。“唆。”
快如鬼魅,脸同索命使者,君霸天飘着暗月面前,盛怒使他做出了这辈子里最后悔的事,君霸天运足内力,一掌打向暗月腹部。“咦……”鲜红的血液自暗月口中喷出,暗月的身子飞向半空又重重的摔下,“砰!”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意志力超强,尚未昏迷的暗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君霸天,除了口中不断冒出的大口大口的鲜血,暗月双腿之间血流如注,莫大的悲伤终于让一位一再承担失去孩子的痛苦的母亲会死过去,昏死之前,暗月只听到“卡擦”一声,好像胸腔之中有什么千疮百孔的东西彻底破碎。完全沉浸在拭去埃辛贵妃的痛苦之中的君霸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暗月双腿之间太不正常的血注,只是悲伤的抱起埃辛贵妃的尸体离去,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暗月,其实只要他看一眼,只要看一眼,他日后也不会那么悔恨,那么悲伤。
看皇帝一言不发的抱着埃辛贵妃离去,跟着来的众人也没有,也不想管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暗月,纷纷化作鸟兽,惊惶散去。本已随着众人离去的离清走到半路,借口内急,脱离了大部队,想着宫门飞奔而来。“全部滚开!”见离清欲上前抱起暗月,守宫门的守卫纷纷拔出长剑阻止,离清大怒,上前一人给了一脚,把暗月抱上来时坐的马车,驾车飞奔而去。看着马蹄溅起的沸沸扬扬的尘土,觉得有作跟随离清而来的顾郎,皱眉,脚底一转奔回皇宫内殿。“滚开,全部滚开!”繁华的大街上,一架马车突然横冲直撞而来,撞翻了无数的小摊铺,也不见马车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看见驾着马车的人,民众议论纷纷,是何事让平日里温文尔稚,待人有礼,以亲民著称的离清离大人如此慌乱,没有顾忌的驾着马车,如同疯了般在人潮洒涌的大街上狂奔。
“什么人?”奉皇帝的命令守在垂相府的御林军看到有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刷的拔出长剑拦住来人。“不想明天就掉了脑袋的全部给我让开。”
钻进车身,离清抱起下半身被血染红的暗月,面容冷峻。“离大人。”
见来者是皇帝的宠臣离清,御林军纷纷让开,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一个人得宠的时候得罪他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干的好。面无表情的包着暗月,离清想着大门内飞奔而去,经手的双臂紧紧地抱住身体冰凉的暗月。“暗云,暗云,你出来。”
官袍被鲜血染成诡异的颜色,锦带凌乱,官帽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掉落了,表情狰狞,悲痛,此时的离清就像从地狱来索命的修罗。
自暗月离去后,惶惶不可终日的云伯玉父子听到离清催命的声音跑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模样。“大夫,快叫大夫!”奔上前一把抱过暗月,暗云尖叫,分贝过高的声音差点震聋了老管家的耳膜。看到自己小姐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老管家连忙派了个手脚利索的小厮去请大夫,毕竟垂相府,今时不同往日,就连动作稍微大一点都会被说成是有叛逆之心,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暗月被暗云抱走,离清直觉手中骤然一轻,浑身像脱了力般瘫坐在地上。“小离,跟我进来。”
青衫白衣,云伯玉这次竟然没有昏过去,一脸的铁青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暗月。从来没有看到过云伯玉这幅模样,感觉自己全身力量都被抽走的离清伸出一只手让云伯玉拉自己一把。拉起离清,云伯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当着他的面让掉手帕,一言不发的往书房走去,他相信暗月那里有暗云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畜生,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女儿的!”走进书房,云伯玉回过身面无表情的给了离清一巴掌,才打完他就后悔了,这小子的脸皮太厚了,打得他手疼。生生挨了一巴掌,嘴角溢血的离清苦笑:“老师,不是我干的。”
冤枉啊,他比窦娥姐姐还冤好不,他一文弱书生哪来的这么大能耐把皇后整成这样啊,依皇后强悍的本事来看,也得是她上了心的人才进得了她的身啊。
“老夫耗了半生就是为了帮他君家守住这江山,现在好了分担没有意思回报,连女儿都赔进去了,你让老夫情何以堪,你说,你们这群小没良心的。”
说着说着,想到暗月那毫无生气的样子,一想到暗月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扑进他怀中甜甜的叫他爹爹了,云伯玉就老泪纵横,“你给我滚回去,滚,告诉皇帝,我们云家不干了,他爱怎么的怎么的,这昭国的江山是衰是盛,我云伯玉都不会在多说一句!”说完,云伯玉甩袖,留下呆若木鸡的离清,连忙向暗月那边奔去。身后的离清吮牙咧嘴的摸摸自己红肿的脸哀嚎,他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要不是怕他家半夏知道暗月出了事儿哭得死去活来,他才不想管着劳什子的事儿呢。
那边,暗云探了探暗月几乎微不可闻的脉搏,“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有来!”原来暗月一点内力都没有了,管不得,怪不得腹部的一掌差,点要了她的命,怪不得,君霸天我云家定与你势不两立。“少爷,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扛着一身老骨头都快被抖散了的老人,被老管家派去请大夫的小厮高兴的喊着,一路奔进暗月房中。“他妈的,你这小子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才被放下来,“颤颤巍巍”的老大夫就中气十足的给了一脸兴奋的小厮一脚,杜着他的耳朵吼道。“师父!”听到老大夫的声音,暗云狂喜,忙拉着医者的衣袖,眼中涌出激动的热泪。“快滚开。”
今天正好在他某一位弟子家玩儿假扮医生的游戏,天机倒霉的被一冲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往肩上扛的小厮有一路狂奔拐到这里来,要不是看他跑的方向是垂相府,他早就不客气的一掌拍死那只长块头不长脑子的家伙了。一脚端开档在面前的人,天机坐在暗云搬来的椅子上,将着他的假胡子,一言不发的替暗月诊着脉。
“让你们照顾个人就是这么照顾的,这才多长时间啊,孩子又掉了一个,武功废了,五脏六腑都损了,你们是想让她早,汽去见你们娘亲是吧。”
淡定的放下暗月纤细的手臂,天机替她拉上被子,站起来一人给了一个栗子,开始吹胡子瞪眼的吼道:“这才几个月不见啊,就给我搞成这样,那次我走掉的时候明明还是活生生的,这次回来就给我弄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那皇宫也别回去了,我明天就带着这丫头上山去。”
双手叉腰,天机穿着一身灰衣,脸上贴着皱皱的人皮面具看起来滑稽极了,不过这时候可没有有笑的心情,刚刚他说的话可是一字不漏的落进了他们的耳中,哎哟,他们可怜的大小姐哦,人家进宫都是享福去了,这么轮到他们家小姐就整成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我去杀了他。”
一听天机说完,暗云提起剑‘全身散发出嗜杀的气息就要往外跑。
“月儿,你给我回来。”
幸亏云伯玉及时赶到,要不然暗月还真的就去和皇帝拼命去了。“爹!”暗云狂躁,自己妹妹都成了这幅模样,当初好好地一个人送进去才一年时间就去了一大半了,孩子都没了两个,要他说当初就不该送暗月进去,随随便便找个替身不就行了,这天下想要代替暗月做皇后的女子多了去了。“你这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改的掉,刚刚的话要说传出去,皇帝还指不定又要安什么罪名到云家身上,到时受苦的还不是你妹妹!”暗云从小在江湖中闯荡,又怎么知道宫闲中事,这事情要是这么容易解决的话,当年他早就干掉那个装逼的臭小子了,随便找个阿斗上去都比那小孤狸强,省心,这昭国玩儿完了也就玩儿完了,关他们家屁事儿,最多到时到了下面见了君无言死不认账就是了。
“哎,当年为师就是见你这幅性子才不放你回来的,精明虽精明,却不够冷静,遇事易冲动。兴许让暗月替了你也是件好事,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撕下脸上不伦不类的人皮面具,天机露出他那副鹤发童颜叹息:“早年我就和这丫头说过,她命中终有一劫,现在看来遇见君家小子便是她最大的劫难。”
“师父,求求你救救清儿。”
暗云毅然跪下,哀求。“不是师父不想救她,依丫头这幅模样能保住命就很难了,要养好身子,恢复武功恐怕是难之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