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逸辰最近真的很上火,连嘘嘘都变成铁红色的。他跑遍了三界,愣是没找到繁槿,除了冥姬外,他坚信还有另一繁槿在等着他。让他如此信心的原因是,他看到了两个云歌。
碧落山的云歌和栖梧宫的云歌。不过让他惊奇的是,栖梧宫的那个云歌,似乎脑子有些不正常。以此推理,既然都在轮回中,三界有两个云歌那就一定有两个繁槿。可是另一哪里去了?
雀逸辰又来到了碧落山。
云歌正在灿烂的桃花下抚琴。琴声悠扬清雅,远处的几只小兔子都在洗耳恭听。雀逸辰过去一瞧,原来那几只兔子都睡着了。
叹口气,雀逸辰道:“这催眠曲果然厉害!”
云歌未理会,仍旧专心致志弹琴。雀逸辰自觉无趣,自顾进殿,打算将碧落山翻个遍,只要能找到繁槿的蛛丝马迹,他就能找到繁槿本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雀逸辰终于在后殿翻出了一堆女人的衣服。拿着战利品,雀逸辰返回桃树下,把裙子往琴上一扔。
云歌皱皱眉,轻轻一抚,裙子落地。然后收起梧桐琴,转身便走,竟看也未看雀逸辰一眼。后者有些恼怒,“好一个碧落上仙,金屋藏娇,竟有女子的衣物,说出去不怕让人贻笑大方?”
云歌顿步,头也不回道:“那是我师父之物,人去屋空,六殿下倘是喜欢,拿去也无妨!”
雀逸辰噎口气,不过也听明白两件事:第一繁槿是他师父;第二繁槿已经离开。
繁槿既然不在碧落山,那会在哪里?想要问时,云歌已然进殿。雀逸辰冲他背影挤个鬼脸,转身要走时,砰的一声撞到一人。
“哎呦呦!”那人倒在桃花瓣中呻吟。
“桃神啊,怎么又是你!偷听?”
“六殿下,你撞疼小神了!”桃神揉着屁股爬起来。
“本王且问你,你没事一天到晚开着桃花作甚?每次本王来,这该死的桃花都在开着,不管春夏秋冬,就是没见过一次桃子,你是为了开花啊还是为了结果啊?”
桃神一听,马上来了精神,“六殿下有所不知,有些桃树呢,是只管开花,不管结果;而有些桃树,开花是为了结果。所以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有结果,有时只是为了那抹灿烂!”
“你就是一个桃神,说得跟哲学家似的!”雀逸辰撇撇嘴。
“非也,小神在此修炼了上千年,虽不知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对于因果情缘,却是颇有心得。”
“看来你是想说点什么。”
桃神咳嗽一声,不好意思道:“那个……六殿下,恕小神直言,那繁槿……她已经去了,多寻无益,还是请殿下顺其自然。前世的情缘,正如这桃花一般,并不一定有所结果,执意妄求,有损天命啊!”
“大胆!”雀逸辰冷斥一声。小桃树马上匍匐在地,诚惶诚恐。不过还是开口道:“六殿下,小神是为你好啊!”
雀逸辰冷哼一声,半晌脸色才缓过来,“你起来说,繁槿哪里去了?”
“六殿下,现在情劫来临,时空紊乱,繁槿仙子她……她怕是去了太虚空!”
“太虚空开启了?”雀逸辰吃了一惊。这么重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那天庭是不是也不知晓此事?知晓的话,作何应对?
“呃……是,那是三百年前开启的!”
“什么?三百年前?那现在呢?”
“三百年后!”
“这么说,这里是三百年后,而外面还是三百年前?”雀逸辰惊讶道,他早就感到蹊跷,也判断过这种可能。不过由桃神嘴里说出来,还是惊讶。
“是!三界如今已经失去了‘现在’,只有过去和未来。”
“却是为何?”
“大概是……是太虚空开启导致的吧!”桃神推测道。
“那,你怎么又知晓?”雀逸辰立马怀疑起来,这么重大的事,天庭尚无动静,这区区一个碧落山的区区一个小桃神,又是如何知道的?
“回殿下,小神乃是桃神,深扎土地,无论时空如何变幻,这土地却是一成不变。小神依靠时空轴修行,一旦时空轴出现波动,小神自会缩于地下,依靠土地得以维持‘现在’时空,所以小神依然活在流逝的时空中,也就是‘现在’,而你们却在‘过去’与‘未来’中挣扎。因此小神看你们,正如同凡人看的皮影戏一般,你们在戏内,小神在戏外。”
雀逸辰总算有些明白了,怪不得能见到两个云歌,原来其实是一个,只不过处于不同的时空中而已。想通这些,雀逸辰知道繁槿其实不过就是冥姬,而碧落山的繁槿仙子,已经于另一个时空去了太虚空。也许,这就是产生现在时空紊乱的原因。
“那太虚空是谁开启的?”
“冥王啻非天!”
“果然是他!”雀逸辰眼神一凝,也只有他,才有胆量和能力冒着三界灾难的后果前去开启,而繁槿进入太虚空……
“多谢桃神!”雀逸辰难得的一鞠躬,腾身而去。
小桃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人生能有几多欢,老摧残,死生关。六道轮回,来往苦艰难。好认吾门亲至道,情欲断,出尘寰……六殿下,世事纷扰,希望你能看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