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商量个事呗……嘻嘻!”鸢萝搓着小手,讪讪的对着悦来客栈的马老板,有些不自在。
“嗯!”马老板一边算账一边吱了声,抬头看看是鸢萝,随口问了句:“怎么,又要帮忙抓鹦鹉啊,你们还赔得起吗?”
“不,嘻嘻,赔不起……”鸢萝感觉脸发烫,让她来求人,比打死她还难受,心里恨死吕半仙了,非要让她来求马老板宽限几天房租,并且斩钉截铁告诉她,如果她失败的话,只能睡大街,反正他们两个大男人无所谓。鸢萝恨得牙根痒痒,可是没办法,祸是她闯出来的,自然由她去料理。鸢萝暗暗发誓,有了机会,一定好狠狠收拾这个臭老道。
“既然赔不起,还来做什么?”老板乜了她一眼,又低头算账。“我是想,……嘻嘻,那个房租,能不能……”鸢萝支吾着。“拖几天是吗?休想!”老板啪把毛笔摔在账本上,“你看看,你们已经拖了三天了,知不知道,我一天的房租是三两银子!你们三个人,已经欠了27两了!少废话,再不交,滚出去!——不过呢,滚之前先把欠的房租交上,否则,哼哼,监牢的饭可不是好吃的哦……”马老板唠唠叨叨一大堆。
鸢萝苦着脸,又哀求了半个时辰,马老板被她磨得头昏脑胀,就是不许。最后鸢萝使出杀手锏:“咳咳,马老板,你也知道我们的钱都赔给你了,不如这样吧,我们留下来给你洗碗,就当顶房租了,好不好?”
马老板实在受不了她这啰嗦劲了,疲惫地点点头:“好吧好吧,算你们走运,昨天刚走了两个伙计,你们就替补上吧,一个月哦,没有工钱!”
“哈哈,谢谢老板!”鸢萝开心地跑了。沉静了一会儿,马老板回过神来,原来自己还是吃亏啊!之前是管吃管住,但要收他们房钱饭钱;现在也要管吃管住,却要给他们发钱。虽然是顶账,但仨人一个月,撑死十两的工钱,自己还是亏本啊!
听了鸢萝的好消息,半仙跟云阳竖起大拇指,连声夸道:“高,实在是高!”之后三人又面临一个问题,住在哪里。给人洗碗自然不能睡上房了,只能去睡大通铺。好在女工少,只有两个,鸢萝住的还算踏实,可苦了另两个,书生要温书,可是天天对着七八个浑身脏兮兮臭哄哄的店伙计,怎么也静不下心。最后还是半仙有办法,在后院的鸡窝旁临时打了个小帐篷,这才解决了云阳读书的问题,真真正正做到了闻鸡起舞,美中不足的就是:鸡屎味真的很难闻!
这样,鸢萝跟半仙为了应付云阳的考试,在悦来客栈做了十多天的苦工,把个天界的花神仙子折磨成了黄脸老太婆。鸢萝也很诧异,自己竟然能够坚持下来,真的是为了还债么?答案肯定不是,以她的个性,早就溜之大吉。可是为什么愿意以花神之尊做这等脏累之活?鸢萝偷偷瞥了眼正坐在鸡窝上苦读的云阳,羞羞一笑。
平时抬杠拌嘴,可是关键时刻,鸢萝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竟然如此舍得付出,而且,心底隐隐约约有种幸福之感。难道爱上了那傻书生?哎呀,呸呸呸!鸢萝吐两口,急忙跑回去。
吕半仙躲在洗碗池旁,偷偷看到这一幕,嘿嘿了两声。他也是个懒货,这等活自然是抵死不干。只是事在人为,云阳快考试了,没时间再折腾,作为他的好朋友,理应两肋插刀。况且他暗中掐算过,云阳这次一定高中状元。到时别说悦来客栈,就是状元府他都说了算,所以现在的苦工就是感情投资!稳赚不赔滴~
转眼间,到了开考之日,整个京城热闹起来,鸢萝早早的打扮好,陪着云阳去考试,走时将那只鹦鹉留在房内,叮嘱它好好看管物品。鹦鹉有些不快,因为鸢萝实在没有啥值钱东西。于是也偷偷的飞了出去。
吕半仙破天荒换了件道袍,这还是同床的老冯的弟妹的舅爷的二婶的儿子的师父留下来的,几经转折,终于到了半仙的手上,穿上去很有股沧桑的历史感。
云阳早早准备好,在左右护法的保护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