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吓得肝胆俱裂,头皮发炸,心似乎都要跳出来。
她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看到一张恐怖狰狞的脸。
可一想自己还是个驱魔师,怎么怕鬼怕成这个样子,太丢默的脸了。
初晓立马有了胆气,猛一转身,晃着手电筒,喝道:“出来呀!我不怕你!”
“初晓~是我~”那声音飘飘渺渺,时断时续的,初晓仔细一听,好生熟悉。
“初晓~我在你右边的房间里~”声音越来越清晰,初晓终于听出那正是忧心的声音。
“忧心,是你吗?”初晓试探着问道。
“是我~我被血奴困在了碎银祭中~碎银祭就在你右边房间的柜子里~”
初晓推了推那扇铁门,推不开,“我怎么进来呀?”
“值班室里有备用钥匙~”
“好的,你再等等,我去拿钥匙。”初晓说完赶紧来到男厕所的窗前,拿手电筒的光晃暮言的眼睛,暮言抬起手,问:“拿到了?”
“没有,不过我找到位置了,它被锁在柜子里,忧心说值班室里有备用钥匙,你去偷来给我。”
“哦。”有隐身符的掩护,暮言胆子壮了不少,走到值班室门前,里面两个干警昏昏欲睡。
门是锁着的。
他转转眼珠子,在窗户上狠狠敲了几下。
“咚咚咚!”
吓得那两个干警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立马进入戒备状态,抽出警棍,警惕地望着窗外。
年纪稍长的使了个眼色,年少的抿了抿唇,忐忑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打开门锁,接着猛地把门拉开,跑了出来,警棍牢牢地护在胸前,厉声问:“谁?!”
暮言趁机赶紧溜进了值班室。
不多时,年少者回来了,“没人。”
“你看着,我先睡会儿。”
年少的又抿抿唇,没说什么,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漫长的夜很无聊,而无聊总是制造睡意的温床。年少者撑了一会儿,两眼皮直打架,眼神迷离地看着报纸。
暮言无心于这些,他趁干警不注意,小心地将每个抽屉拉开,看看里面是否有钥匙,但拉抽屉发出的声音很是讨厌。
空荡荡的房间里抽屉突然被拉开了,年少者吓得脊背发凉,睡意全无,他紧张地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让暮言更难下手,一转头,他却惊讶地发现那名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干警身下抽屉半开着,一大串钥匙在阴影中泛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现在也顾不上什么道德责任感了,暮言直接走过去,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那警察果然不是好惹的,从桌上猛地弹起,暴怒道:“小子,你活腻了是吧?!”
年轻警察一脸无辜而疑惑地看着他,“我干什么了我?!”
“还跟我装蒜!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你难道是鬼呀?!”
“不是我就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吗?”年轻警察也毫不示弱。
这下可点爆了他的脾气,“证据?跟你妹要去吧!”他摩拳擦掌地,怒不可遏。
暮言赶紧绕到他身后,将抽屉打开,拿出钥匙盘就往外走。
“钥——钥——”年轻警察指着前辈身后,惊叫道。
“要什么?我看你是要挨打!”他凶神恶煞,死死盯着年轻警察,“你别瞎指,这种把戏你骗小孩子去!”
“不是,钥——匙,飞起来了!”
警察前辈冷笑一声,“你的牙待会儿也会飞的!”
突然,门开了,一大盘钥匙闪了个影子,便消失不见。
中年警察吓蒙了,双脚许久都在发颤,“你看见什么了吗?明天咋俩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走到办公桌前,抽屉大开着,见里面的钥匙不翼而飞,他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
“喂,钥匙丢了,明天交不了差呀!”
“你去追!”
“什么?!你怎么不去!”
“我得守在这里,以免其他东西莫名失踪。”大叔理直气壮。
小警察瞪了他一眼,只好壮着胆子追了出去。
暮言岂会让他轻易追上,早就溜到档案楼后面,将手中的钥匙抛给初晓。
小警察竟也找到这里来了,一手拿着手电筒照来照去,一手举着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慌乱地喊着:“出来!我不怕你!快把钥匙还过来!”
可前方动静全无,他只能悻悻离开。
初晓按照门牌编号找到开那扇门的钥匙,刚一进去,便感到十分熟悉的气息
右侧的铁皮立柜一抽屉缝隙中透出耀眼的银白光芒,那正是碎银祭无疑!
初晓难以掩饰内心激动,想立马将抽屉拉开,却发现上了锁。
心急之下,她从另一侧的柜子里翻出起子,用力将锁撬坏,见到碎银祭的刹那,她如遇故人,内心翻涌。
其实碎银祭已经和初晓结成了超越主仆的关系,能够彼此感应对方,灵力的共鸣也达到化境。其实即算没有猫猫盘,初晓也能感知到它的方位。
忧心的声音颤抖,“终于见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
初晓心里难受得哽咽,“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她将碎银祭紧紧攥在手心,沿原路返回,已是凌晨三点。
暮言从初晓的表情里知道了结果,一路微笑着把车开回了艾羽。
警察局闹鬼的传闻已提不起人们的兴趣,很快就被淡忘,只有那两个警察刻骨铭心地记着。
四号档案室里的十六号证物不翼而飞,由于米姗案被冷处理,倒也没什么影响。
碎银祭物归原主让初晓暂时忘却了悲伤,但忧心的一番话却又让她陷入伤感。
“当时我挣开碎银祭的束缚,助你一臂之力时已经消耗了太多鬼力,当时血奴用碎银祭大量吸取阴力(包括鬼力与怨力等阴性的力量),我也在被它不断蚕食,后来你们逃脱地窖,还将地窖入口用结界封住,他一怒之下把我的灵体打散,还好碎银祭在慢慢帮我修复。血奴因为自身的优势,能够借用初晓的血液来控制碎银祭,后来他被你打散实体后,无法控制碎银祭,阴力开始逸散,我也得以苟延性命,但吸血僵尸很快找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