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在埔东高级小区的门口。
初晓付了车费,开门下车,就要往小区里冲,却被保安给拦住了。
“请出示准行证。”
“我有很急的事要进去,请让开。”初晓尽量诚恳客气地说。
“抱歉,没有准行证就不得进出小区,请回吧。”
“不行,我一定得进去!”初晓想把他推开,硬冲进去,可那保安身形虽然瘦弱,但力气大得惊人。
“小姐,你别为难我!”那保安语气硬了起来。
初晓没办法,只好转身走开。她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连英洛,可电话居然没人接。
初晓心急如焚,开启了神识,远远地看见小区的西南方向聚集了强度惊人的怨力,正与上次在仓库里所见的一样。
万般无奈之下,默突然叫道:“只好爬墙过去了!”
初晓一拍脑袋,怎么之前没想到,经过好几次的锻炼,这已经成为她的拿手好戏了。
默跑在前面,找到一处“宝地”,率先从铁围栏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初晓身手矫捷,三两下便翻墙而入,墙里就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灌木丛,还好没人发现。
接下来,初晓和默赶紧朝西南方那团怨力跑去。
这里是整个小区里最为奢华的部分,只有三幢别墅,每一幢都是极尽巧匠之能,建筑恢弘大气,庭院别致妩媚,花草修建得各位精巧,一看就是那种大富豪所住的地方。
虽然之前早有预料,但初晓看到这些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就是连老师住的地方?
不做多想,两人已经来到中间那栋别墅的楼下。初晓抬头一看,所有的窗户都是黑的。怨力的中心在三楼靠右的一扇窗户里。
初晓按响了门铃,视频对讲机自动开启,扬声器传来他颤颤巍巍的声音。
“谁?”
“是我。”
“快进来,我在一楼客厅。”
雕饰华美的豪门“咔嚓”一声开了,初晓和默进入到别墅内部,更是被里面的奢华程度给震住,差点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穿过玄关,便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连英洛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那场景十分别扭,一个大男人抱着双膝,都要将头埋到膝盖里去了。
他一看到初晓进来,赶紧从沙发上跳起,跑过来拉住初晓的胳膊。
只见他气色不是很好,两只眼窝深陷,眼珠布满血丝,似要从眼眶里挤出来似的,双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他以一种近乎央求的声音颤声说:“你一定得救我。我知道你可以,你一定可以的,把那鬼东西弄走!快!”
初晓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扒开,问:“那东西在哪儿?”
见她答应,男人的眼神里露出极致的喜色,声音颤得更厉害了,“在三楼的卧室。我把门反锁了。她出不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简要地说。”初晓坐在沙发上,从背包里取出各种工具,摆放在茶几上,细细检查一番。
“今天晚上,我在画室里作画累了,想叫家里的佣人杨雪给我熬粥,那时她正在三楼晾衣服,听到我喊她就准备下楼,走到卧室门前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很奇怪的声音,由于声音很响,当时我也听到了,好像是抓挠地板的响声,我叫她去卧室里看看,她很害怕,但还是开门进去了,结果里面突然传出她的尖叫,我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冲上楼去,打开卧室门一看,就看到那只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而杨雪那时已经停止了挣扎,两眼翻白了!”
“那只手杀人了!杀人了!”连英洛大声叫道,“她是来找我报仇的!她恨我当时没有救她!”
连英洛已经陷入癫狂,初晓抓住他的肩膀猛摇,“你清醒点!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他泪水已经涌了出来,表情悲苦,“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也会被她掐死的!”
“你冷静些,我自然会全力以赴,你别担心啊。”初晓又说了些安慰的话,拿过连英洛手里的房门钥匙,将武器装进包里,便与默一起上楼了。
他家的楼梯是那种螺旋状的,每走一步视角都会改变,初晓一边上楼,一边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生怕哪个角落里会突然蹦出个怪物朝她扑来。
一上楼,便可见一条朝两端延伸的走廊,走廊两端都有房间。地毯是鲜红色的,有着细密的花纹,看上去像洒过血。米白色的墙纸在壁灯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朦胧。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盆还没来得及晒的衣服。
初晓走几步来到走廊,左右各望了一眼,至少有十几个房间,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件房。
“你看看钥匙上有没有标明。”默提醒道。
初晓拿出钥匙一看,上面果然写着“6”。
初晓再一看各个房间,房门上都挂着门牌,从左至右排列。
她来到六号房间门前,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鸦雀无声。而强大的怨力正是从这张门后发出的。初晓将钥匙插进锁眼转动,“咔哒”一声,门朝里侧缓缓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初晓在门边的墙壁上摸到了开关,灯光照彻整个房间之时,那个叫杨雪的女人死时的惨状清晰无比地映在了初晓的眼中。
仿佛死亡的那一瞬间被永远留在了她的脸上,绝望与恐惧毫不褪色。
可当初晓的目光转移到她脖子上时,她愣住了,上面只有青紫的瘀痕,根本不见那只手的影子。
不过也是,杀人凶器总不能一直停留在作案现场吧。
初晓转身将房门反锁,与默在房间里仔细搜索起来。
窗户是关着的,怨力仍在,就说明她没有溜走。初晓来到书柜前时,打了个寒颤,她将柜门一拉开,一道白影朝她面门袭来!
初晓反应不及,被那只手盖住了脸,视线完全被挡住,鼻间缭绕着蜡的味道,直叫她作呕,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叫她如饮毒药。
她猛力想将那只手从她的脸上扯下来,可蜡手像长在她脸上一般,纹丝不动,初晓立马便感到了窒息,她想大声呼救,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