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打开首饰盒,一枚精致小巧宛若白萌珠本人的心形碎钻耳钉躺在亚光天鹅绒面上。拇指轻轻抚摸着耳钉,岚风又回忆起白萌珠当天生气时候的可爱样子。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放开我?”
“你个骗子,居然装成是哑巴!”
他越想越觉得开心,忘记他与齐子恒的电话还接通着。
齐子恒汗颜的听岚风傻乎乎的笑出声音,嘴巴里面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唉,恋爱中的男人啊。
这时候,一直在阳台打电话的陆亦如冷着脸色叉着腰转身坐到沙发的另一侧,背对着齐子恒继续讲电话。
“是,是啊,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萌珠,你就帮我这个忙嘛!”
此时此刻,陆亦如的血管被白萌珠的蛮横无理气的突突突直跳,为了保护宝宝,她努力平稳住心情,尽量以愉悦的态度跟白萌珠讲话。可是电话那边的白萌珠显然不买陆亦如的帐,依旧我行我素的大肆喊叫:“不当就是不当,你结婚的时候,我扔下礼物就走,哼!”
岚风隐约能通过陆亦如电话里面传出的声音,他怜爱的评论着:“我家萌珠,真是可爱的大嗓门。”
四个人,四份心情,岚风,恋爱男人的少女情怀,齐子恒,颇为无奈的旁观者心态外加心疼陆亦如的隐隐怒意,白萌珠,全然喷张出来的气氛和不满,陆亦如……未知。
齐子恒是个向来强势的人,但是他今天从娃娃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同的气氛,平常的娃娃身边总是环绕着猫咪般恬静的美好,而今天的娃娃身上充斥着猎豹般生人勿进的氛围,令齐子恒不敢跟她搭话。
陆亦如依然叉着腰,耐心劝说白萌珠:“萌珠,行行好嘛,四年情谊,你忘记我帮你打饭的那些日日夜夜了么?”
“不行!别再跟我说了,有那个家伙在,没门!”
陆亦如叉着腰的双手猛地掐住沙发扶手,扭曲的真皮发出狰狞的嘶吼声,齐子恒冷汗直冒,电话那边岚风喊着:“老木,你怎么不说话?”
“嘘,娃娃怒了。”
白萌珠以为陆亦如理亏了才没有说话,没想当竟然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陆亦如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边吵闹着的白萌珠吼道:“白萌珠,你有完没完,我让你来做我的伴娘你给我痛快做,上学的时候吃着我的喝着我的,你还敢忘恩负义?明天给我速度来试衣服!”
非常纳闷,白萌珠为什么会走霉运,这两天经常被人骂……
被陆亦如的怒气震慑到,白萌珠弱弱的反抗:“我不去……”
“闭嘴!”陆亦如一拍扶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冲到阳台上去,“哐当”一声摔上了阳台的门。
齐子恒轻轻呼出一口气:“岚风,还在么?”
欣赏耳钉的岚风恍恍惚惚的回答:“恩?在啊,怎么了?”
“我老婆怒了,跟她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你说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唉,我哪里知道,我心里只关心着小萌珠的事情,你的家务事,我懒得管……”
“没义气的色鬼。”
“哐当”又一声,陆亦如拿着电话脸色铁青的走出来,她看到齐子恒仍然讲着电话,一甩手吧自己的电话扔到沙发上面,弹起好高,又不由分说的抢过齐子恒手里面的电话,摔上阳台门,把自己关进阳台里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陆亦如把电话还给齐子恒,岚风惊魂未定的捡起被掉在地上的珍贵耳钉,颤颤巍巍的对齐子恒说:“你老婆好可怕,我将来可不要娶这样的老婆,她也不怕动了胎气。”
于是乎,在陆亦如的暴政之下,白萌珠早早来到婚纱店等候这位“强权女人”的到来,远远看去,白萌珠看到三个人影,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的确是三个人的身影。她有种转身跑路的冲动。
“回来,”陆亦如一把抓住白萌珠的手腕,“萌珠你答应过我的呢!”
白萌珠被强行拉过来,与羞答答的岚风对视。
看到白萌珠站在自己面前,岚风仿佛置身白玫瑰花的海洋当中,幸福感满满,他捂着自己小鹿乱撞的左胸,主动跟白萌珠搭话:“萌珠,好久不见,今天能够看到你,我很开心。”
看到平日里面玩世不恭的岚风玩着自己的衣角,嘴角带上甜蜜的笑意,齐子恒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白萌珠有点生气的对着岚风举起拳头,岚风看到白萌珠用大眼睛直视自己,也没管什么拳头不拳头的,他拉着齐子恒的胳膊,非常欣喜的说:“木头你快看,萌珠看我了,萌珠看我了!”
陆亦如看不过去白萌珠对于岚风的无视,把她拉到试衣间试衣服去了。
“干嘛啊你,怎么总护着他?”白萌珠颇为不满的抱怨着。
连陆亦如这样的局外人都能轻而易举看出的事情岚风真的很喜欢白萌珠,这个榆木脑袋白萌珠,怎么到了自己的事情就这么不开窍呢。
帮白萌珠拉好裙子后面的拉链,陆亦如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帮助白萌珠和岚风这两个人,因为她能够认定,岚风是个好人。
那还是昨天的事情,陆亦如接过齐子恒手里面的电话跑到阳台上去:“您好,我是白萌珠的朋友陆亦如。”
电话那边的男人兴奋的声音立刻传过来:“萌珠的朋友?太棒了?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什么时候才能理我啊?”男人停顿了一会儿,“抱歉问你这么突然的问题,我喜欢她,但是对她并不是很了解……”
陆亦如认真的问岚风:“你是认真的?”
“不,”岚风急忙否认,“我不是认真的,因为我现在脑子里,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并不理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陆亦如说:“那她能给你什么啊?”
岚风想了一下:“她似乎不能给我什么,我只是想要她,她这个人……”
白萌珠穿好伴娘装转过身来,这是一款可爱风格的短裙,与她俏皮的气质和弯曲的卷发非常搭配,陆亦如帮她简单搭理一下头发和脖子上面的项链,白萌珠刚想走出去,陆亦如叫住她:“等你先听完我的故事,再走。”
“某首饰巨头集团早在他的父亲那一代便名扬中外,当时证明是该集团出品的首饰的标志为一把弓箭,意味丘比特之箭。
那个人从小对这个标志不满意,几次向父亲提出要将标志换成是一朵白玫瑰的图样。慈祥的父亲便借此激励家中的独子,也就是那个男孩儿,只要你有一天继承岚氏集团,那么标志便由你来定。
就这样,十几年以后,为人们十分不解的,弓箭标志被取消,一律改为白玫瑰图样。
这个男人的所有居所,房前屋后都养着白玫瑰,室内的花瓶中,插着新鲜的白玫瑰,连洗澡水里面都放有白玫瑰花瓣。
他爱白玫瑰若此程度。
今天,他竟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焚尽满室白玫瑰。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爱她。”白萌珠回答。
陆亦如推了一把白萌珠,鼓励她:“去找他吧,那个男人是岚风,而他愿意为之焚尽满室白玫瑰的女人,就是你,萌珠,我是过来人,爱情需要的不仅仅是缘分,更需要勇气。”
加油,白萌珠,陆亦如在她身后默默祝愿。
她看到白萌珠穿着粉色的纱裙,对着岚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