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天山雪莲全部喂完,舞红裳心中不由得放心了许多,三人便在雪山之巅睡了一晚。还好有天池之水取暖否则冰天雪冻怎能令人入睡。
第二天,太阳早早升起,天池之上冒着阵阵热气。剑落已经早早地醒来。望着一旁疲惫昏睡的舞红裳,不禁替靖王感到一丝欣慰,有如此女子舍身为靖王付出,可比那庒婉昕强多了。再次想到庒婉昕与皇上的那一幕。剑落不禁胸口发闷,怒气攻心,直替王爷甚感不值打抱不平。
“咳咳……”几声轻咳,剑落注意到天池之中的靖王已经渐渐恢复了原有的肤色,渐渐醒来,除了脸上略显沧桑,身体略微虚弱以外,并无其他任何不良症状。
剑落不禁感叹天山雪莲的神奇功效,也为靖王死里逃生感到甚是欢喜。连忙上前跪于靖王面前说道:“剑落参见靖王!”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靖王眉头一蹙,疑惑地看着剑落。靖王?自己是王爷吗?可是为何裳儿告诉他的是,他叫阿望,自小跟她一起在海边的小村落长大,难道这段时间他住的那个给他美好记忆的地方,竟然不是他的家吗?这是怎么回事?
剑落已从舞红裳口中得知靖王已经失忆,见王爷此番困惑的神色,想必还并曾痊愈,剑落不禁心情惆怅。
靖王忽然看到正在一旁正在熟睡的舞红裳。不由得赶忙从天池之中起身,此时舞红裳也被吵闹之声吵醒,起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却看一个人影在自己不远处,又揉了揉眼睛,却看见靖王光着身子从天池中出来,欲朝着自己走来,脸颊瞬间绯红一片,舞红裳娇羞地低头不再看去。
剑落见此,急忙拉住靖王,给靖王擦起了身上的水,靖王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擦干之后穿上衣服。靖王急忙走到舞红裳跟前。
舞红裳抬头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轻声问道:“阿望,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活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嗯。裳儿。让你担心了。”说完便把舞红裳搂入了怀中。
剑落在旁见靖王已然爱上了舞红裳,心中不禁一叹:“如此也好,有了舞红裳姑娘王爷定会忘记庒婉昕的!”
谁又知道舞红裳心中早已想好,要与靖王坦白一切。不能再让靖王过着如此危险的被追杀的日子。她下定决心,告诉靖王他的真实身份,并决定陪靖王回京,一来找出杀师仇人,二来她要查清是谁要置靖王于死地,手段如此歹毒,就算她现在出于私心带着靖王远走高飞也定难逃脱贼人的迫害!
只见舞红裳轻吐了一口气,坚定了心中所想,露出一脸坦然又带着些许凄凉的神色。她果断地离开靖王的怀抱,微笑着看着靖王道:“王爷!”
王爷?一声轻呼打断了靖王的思绪,康俊仪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困惑,为什么那个陌生的男人称呼自己为王爷,现在连裳儿都这么说?裳儿不是说过他只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吗?他喃喃道,“裳儿……”
舞红裳并不理会他的惊异继续说道:“王爷,其实你乃大康皇朝的靖王殿下,裳儿跟王爷并非青梅竹马,裳儿只是江湖中天山门派的大弟子。”
看着靖王一脸错愕的表情,舞红裳顿了顿欲道自己与靖王相识之因,一旁剑落突然走来:“王爷,舞红裳姑娘所言千真万确,王爷与舞姑娘数月前相识相爱,想必这次舞姑娘在王爷失忆期间隐瞒了王爷的身世,是想圆王爷闲云野鹤生活的梦想,还请王爷不要责怪舞姑娘,希望王爷跟舞姑娘可以随剑落早日回京城。”
舞红裳本以为自己说出王爷的身份,剑落就会带靖王回王府了,想到了王府之中还有个庒婉昕,想到了自己已然不能再陪在靖王身边,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恍惚的神色甚是憔悴。可是令舞红裳惊讶的是,剑侍卫竟然说出这番话,她不知道剑侍卫是为何会帮她,不过想到她可以继续陪伴在靖王左右,她的心里充满感激。
靖王皱着眉,这突如其来的名贵身份让他云里雾里,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他心里隐隐地不安,总觉得在他们的身后,埋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那个秘密有朝一日一旦炸开,连自己都会被炸得支离破碎。可是那未知的过去的吸引力,让康俊仪心里十分好奇,他非常憧憬知晓过往的一切还有他们试图隐藏的事情,所以,他决定跟剑落回靖王府,在那里,说不定有他想要的答案。
靖王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回去吧,裳儿。”
听得此句,舞红裳甚是欣慰,但是她知道靖王心里装的始终都是庒婉昕,到最后自己终究是过客,她在欲望与理性中摇摆不定,不断挣扎。她犹豫着,不敢答应靖王的邀请,这一去,注定只是一时的干柴烈火……
剑落不知舞红裳心中究竟如何想法,只道舞红裳一定会对靖王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样子,庄婉昕背叛靖王转投入皇上怀抱的这件事给靖王带来的伤害便会降到最低。
剑落看向舞红裳说道:“红裳姑娘,靖王现如今失去记忆,回府之后肯定少不了舞姑娘的悉心照顾,还请舞姑娘不要再对之前欺瞒王爷一事心怀歉疚,剑落恳请舞姑娘就随王爷一同回府吧!”
舞红裳抬头望向剑落,心中疑惑,什么叫靖王离不开她的悉心照料?难道他不知道靖王只是将自己当做庄婉昕的替代品吗?难道庒婉昕出了什么事不成?她又抬眼看了看靖王,靖王清澈的眼睛正紧盯着舞红裳,眼中流露出的怜惜,不舍,与浓厚的爱意和期待瞬间让舞红裳失了神。也罢!自己内心终究还是放不下靖王,不能够被他所爱,那便只求能够相伴其左右默默爱他便也足够了!
三人便一起出发,回京。
全部秀女入宫的第二日便是初选。初选之时庒婉昕眉清目秀,安静从容的面容之中透露着一丝特有的气质。蓝清玉则五官精致,笑吟吟的眼神煞是动人,俊俏的脸庞总是令人心驰神往。仅论相貌二人便十分突出于其他秀女,遥遥领先,令他秀女羡慕嫉妒不已。经过了第一轮的筛选,庒婉昕蓝清玉顺利又意料之中地被留了下来。
初选完毕,通过宜妃的关系,庒婉昕与蓝清玉很自然地便被分到了同一个小院等待候选。安排的小院之中每个院子便有十人。没有人的相貌能及得上庒婉昕和蓝清玉。
枪打出头鸟,庄婉昕和蓝清玉初选风头便盖过了所有人,众秀女中不免有人心怀嫉恨,三五成群或结党地达成了共识,排斥于她们两人。对于如此庒婉昕可不介意,自己的心早已跟随靖王身边左右,她只是想学习宫廷礼数罢了,根本无心与她们相争,她们愿意怎么想怎么做那都随她们便好了。
蓝清玉倒是甚是不满,她嘟囔着小嘴,对着庒婉昕就是一阵抱怨。庒婉昕笑笑不语。
每日清晨,在众秀女醒来洗漱完毕列好队之后便会有个年长的安嬷嬷前来教导众人学习宫中礼仪。安嬷嬷在宫中服侍了主子们几十年,对于宫中的礼仪知之甚多。当然,老人家比较啰嗦,也十分严苛,这点庄婉昕倒是十分理解,毕竟是拿着皇家的酬劳,自然得把这皇家的差事当好。就跟曾经的她在外企工作一样。其实庄婉昕一定程度上还是挺享受这种训练的。
安嬷嬷让她们从最基础的站姿走姿坐姿等各种姿势开始学习。比如说,站着的时候双手该怎么怎么放置到位,背要如何如何挺直,昂首挺胸,就像是大学军训那会儿练军姿似的;又或者是,走路的时候在头顶上顶着一颗鸡蛋,谁要是一不小心将鸡蛋摔碎了那定是一通数落,所以,每次庄婉昕看着所有人战战兢兢走着路生怕鸡蛋一不小心摔了自己的前途也就飞了的那种诚惶诚恐的表情,就会偷偷地笑出声来……“坐要有坐像,双腿微微并拢,上身挺直,眉目含情,喝茶要轻缀,说话要细声……”庄婉昕想,三年一届的选秀女,安嬷嬷当差几十年,这些话重复了N多年,她就不嫌累不嫌烦吗?
在正式比赛之前,每天都会有着很严格的宫廷礼仪教授以及言辞礼数的训练。在这训练期间不断有人被刷落下去,庒婉昕和蓝清玉都全力以赴地不断练习皇家礼仪,不出多日,便已经完全掌握了。安嬷嬷在最后一节成果展示课上还特意让她们两人做了个榜样,并要求在场的秀女们以她俩为目标去练习,“等你们练到昕小主和玉小主这般境界之时,嬷嬷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一句话表扬的庄婉昕一整个晚上都乐不可支开心地不知天高地厚,她只一心惦记着,要是康俊仪能够亲耳听到安嬷嬷的认可,那该多好!他一定会为她感到骄傲和开心的吧?直到蓝清玉劝她低调时她才稍稍收敛了些,掖了掖被子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