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几日,靖王每日仍旧表面上装作一副与舞红裳恩恩爱爱出双入对的模样,以为了掩人耳目,然而在私底下却更加忙于联络自身所有势力,一边又派人始终盯紧隋王府动静。
京城依旧是一派繁华忙碌的葱翠景象,一切表面上都是相安无事,可是谁又能知那车水马龙的背地里却是暗潮涌动。
黑夜之中,来回穿梭于隋王府的人,靖王府的人都悄自进行着各自的事。
早朝过后,康泽旭如往常一般回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良久,突然潘公公却进来传报道,宁妃娘娘来到。
皇上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来,不由地叹了口气。康泽旭思索着,这好久都未曾去过宁妃寝宫了,倒也着实有些冷落她了,奈何自己心中已被庒婉昕彻底占据,如今身边又有蓝清玉相陪,宁妃虽说是皇额娘给敲定的,这些时日早就被他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这宁妃毕竟是皇额娘那边的侄女,便也不能太过于冷淡,权衡一下利弊,皇上吩咐宣宁妃觐见。
公公便小跑出去给宁妃宣旨,不一会儿,宁妃已经进入这御书房之中,见皇上此时正忙于批阅奏折,连忙伏身参见皇上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皇上微笑着看向宁妃道:“爱妃平身吧。”
宁妃娘娘身后婢女在她手势的指示下,按照顺序依次端上糕点饭菜,宁妃娘娘看着皇上灿烂地笑道:“多日未见皇上,臣妾心中甚是想念,臣妾深知皇上日夜操劳国家大事,特意准备一些点心菜肴来给皇上品尝,希望皇上在忙于国家政事的同时可不要累坏了身子。”
皇上看着丫鬟手中端着的那些美味佳肴,暗自叹道,批阅了这么久的奏折也确实是累了,乏了,饿了。康泽旭便笑着说道:“如此朕多谢爱妃如此体贴关心了。”说罢康泽旭便离开书桌椅子走下去搂着宁妃在下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一旁丫鬟聪明地走过来把餐盘递过来。
宁妃看着便吩咐道:“就放这,都下去吧。”宁妃轻轻挥了挥玉手,让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整个书房便只剩下了宁妃与皇上二人相依而坐。
宁妃捏起一旁桌上餐盘里的一块精致糕点,喂给皇上吃了下去。看着皇上吃的如此满足的神情,宁妃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便问道:“皇上,不知臣妾准备的这些糕点可还合皇上您的口味?”
“甚是不错!朕的爱妃选的糕点怎么能不好吃呢?”皇上笑着看向宁妃。
“呵呵,那臣妾便放心了,糕点合皇上的胃口就好。”宁妃不停地给皇上喂着点心,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庒婉昕并非处子之身这事该如何开口,便道:“皇上,臣妾闻得庄妃现在竟然在冷宫之中开设起了染坊,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荒唐之事啊,这不是明显坏了祖宗规矩吗?”
康泽旭听得此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宁妃,仗着她是皇额娘的侄女,居然敢管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头上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挑事吗!
康俊仪心中不由得不快起来,便道:“这昕儿开设染坊乃是朕的旨意,不知宁妃你此言可是怀疑朕的决策失误?”
见皇上如此说,宜妃不禁花容一惊,却更为皇上处处为庒婉昕开脱而恼怒,一时火气攻心便忍不住直接说道:“臣妾岂敢怀疑皇上的决策,怕就只怕皇上这所信并非良人呢!臣妾可是听说这之前庒婉昕可是一直居住在靖王府邸中的,这咱们的庄妃娘娘与靖王爷相处得可是好着呢,也不知道现在可还是处子之身呢?皇上如此偏袒庄妃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康泽旭本就对庄婉昕与靖王的那段情事耿耿于怀,眼下又听得宁妃如此露骨地说道,一想到他爱的女人可能会与其他男人有染,康泽旭不禁勃然大怒,猛然站起身来,大声呵斥宁妃道:“宁妃,你不莫要胡言乱语,朕的妃子怎么会与靖王有染!再说这当初初选秀女之时便早就有过验明女子是否处子之身的过程!又岂会鱼目混珠!朕岂容你信口开河!”
原本端坐于皇上怀中的宁妃也瞬间被皇上恼怒地推到在地,宁妃瞧见龙颜大怒不禁瑟瑟发抖,连忙爬起来在皇上面前跪好,忙说道:“皇上息怒,臣妾也只是担心怕皇上遭受庄贵妃的蒙骗啊,臣妾这一切都是为皇上着想,秀女初选的手续很容易就逃避过去,守宫砂也很容易伪装啊,皇上臣妾真的是为皇上着想啊!还请皇上三思啊!”宁妃虽然语气上稍稍示弱了些,但仍旧强调着庒婉昕的不贞之意。
听得宁妃还是如此不依不饶地说着,康泽旭火气更大,说道:“好!宁妃,朕便随了你的意,但是,如若经朕查明,庒婉昕仍是处子之身,你如此胡言乱语便是欺君之罪,更让皇室抹黑,到时候就算是皇额娘出面替你求情,朕也定当废了你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听到皇上竟然撂下如此狠话,宁妃也不禁急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庄婉昕是不是处子之身这件事,心里早就把蓝清玉那个贱人骂了一顿,要不是蓝清玉煽风点火地怂恿她,她又岂会遭来皇上如此大的怒火,宁妃连忙爬到皇上脚边苦苦哀求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应该怀疑庄妃的。皇上,皇上……”
怎奈任由身后庄妃哭声哀求声不断,康泽旭轻哼了一声甩开宁妃的拉扯径直走出御书房。
康泽旭被宁妃刚才那一番话搞得一直在胡思乱想,心中不由烦闷不已。册封她为妃一来自己也确实没有动过她,唯一的一次也被她给以死相逼没有成功,康泽旭心中也不由疑惑起来,若是果真如宁妃所说,那么庒婉昕跟靖王……
想到此处,康泽旭不禁怒气攻心。
如果真是如此,自己的女人竟敢在入宫以前就将自己交付了他人,那么……康泽旭心中不禁暗自发狠道:那么庒婉昕,康俊仪,朕宁可为玉碎也绝不为瓦全,你们俩谁都别想好过!
刚巧太监小李子今天也随着潘公公一起侍奉在皇上左右。刚刚御书房中皇上与宁妃二人争执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已然被他们这些在门外候着的奴才们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若是不想惹祸上身,那便闭紧嘴巴,不然的话,一句话不对,便是掉脑袋的事。
皇上气急出去后,潘公公又仔细叮嘱了小李子一遍,吩咐他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小李子连忙点头答应,然而心中却不由得担心起庒妃来,毕竟在这个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皇宫里面,庄贵妃对他们这些奴才亲近和善,是个难得的好主子,他们做奴才的有时候受了什么委屈什么苦楚都可以往她那儿吐,眼下庄妃有难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去通风报信呢?
皇上心中虽然有疑虑,但却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问去查。这不仅仅是顾及到他九五之尊的尊严,男人的面子问题,还关系到他与庄婉昕的疏近。若是宁妃所言为虚只是信口雌黄,那么贸然去查她是非处子必定遭到庒婉昕的愤怒白眼。那么他离得到庒婉昕这个目的又会偏差很多,他可不仅只要得到她那副躯体而已!这事弄不好不仅庄婉昕会疏远他,更会恨他。他康泽旭,堂堂的一国之君岂能被自己爱的女人恨着!所以,这事一定要暗中进行!
当天,小李子便悄悄地马不停蹄地赶到冷宫之中绣房内。
只见此时庒婉昕和玲珑正在忙着,专注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可是小李子可管不了这么多了,事关人命,弄不好庄妃娘娘就不是被关冷宫的事了!
小李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没跑到她俩跟前便着急忙慌地喊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玲珑和庒婉昕都被小李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叫给吓了一跳。
庒婉昕看着来者是小李子不禁莞尔。玲珑也看见了,拍了拍胸脯顺顺气,指着小李子便佯怒地调侃他道:“小李子,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是想干嘛啊?虽然这是青天白日的,可是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啊!闹出人命怎么办?”
小李子走近了仍不住地喘气道:“玲珑姑娘,可真是要出人命了啊!”
“哦?此话怎讲?”庒婉昕停下手中的活望着小李子禁不住疑惑。这小李子平常还挺稳重的,这会儿急的口不择言说不定还真是有什么大事呢。庄婉昕的心跳有些乱了规律。
玲珑也自是十分疑惑,对着小李子便说道:“真是的,有话好好说,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给咱们小姐说说,是谁出人命了?”
小李子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庒婉昕,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得人甚是心焦,想必这会玲珑想直接上去揍他的心都有了。过了一会,小李子才开口一顿一顿地说道:“今儿个,奴才在御书房跟随在皇上身边伺候的时候,不想宁妃娘娘来了。”一边说一边又不时地看了看庒婉昕,接着说道:“刚开始皇上跟宁妃娘娘聊得好好的,后来宁妃就……宁妃竟然说庄妃娘娘在靖王府的时候便已经跟靖王爷……说庄妃娘娘您早就不是处子之身,这不,惹得咱皇上龙颜大怒,可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给吓坏了!”小李子顿了顿又道:“娘娘,若是果真如此,那庄妃娘娘您这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啊!小李子特意前来给娘娘先提个醒,还望娘娘斟酌斟酌此事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