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云央一个叱咤疆场的武将,竟然扭扭捏捏的被姜云妨给推到了井府,这样的事让姜云央觉得很是羞愧,心里暗想千万不能让军中那些个猴崽子们知道,不然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二人来到了井家大厅,见到了井太傅,此时的井太傅满脸愁容,井菱从昨天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吃饭,井太傅很是担心井菱把自己再饿出毛病了。
井太傅知道井菱和姜云妨素来交好,而且也一直听说姜云妨是个才貌双绝的奇女子,所以之前井菱说要和姜云妨一起去庙里上香的时候井太傅才容许井菱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去的。
看到款款而至的姜云妨,井太傅便猜到几分来人的身份,及至姜云妨和姜云央二人自我介绍之后,井太傅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忙走到姜云妨跟前,央求道:“姜小姐快去劝劝井菱吧,昨日到现在她都还没吃东西。”眼睛里满是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疼惜。
姜云妨不知为何,井太傅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姜云妨说:“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近日我的多年好友杜家上门提亲,要迎娶井菱,谁知她竟不同意,而且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都不出来。”
听到这里姜云妨知道,如果再不尽快促成姜云央和井菱的婚事,那上一世的波折就又要在二人身上上演了,不由得心下有点着急。
姜云妨本来就是陪着姜云央来看井菱的,现在井太傅央求她去劝井菱吃饭,哪有不去的可能,当下便立刻让丫鬟带着去了井菱的房间,姜云央自是在后面跟着也过去了,而井太傅怕自己万一过去了反而会引起井菱的抵触,所以只是站在远处焦急的看着。
姜云妨敲了敲门,说是她来看井菱了,正在屋里生闷气的井菱一听到姜云妨的声音,心中自是欣喜万分,忙走到门边,将门开开。
井菱打开了门,看到门口微笑着的姜云妨,和往常一样梳着留仙髻,发髻上插着四蝶金步摇,面若桃花,身着一袭绯色春衫,好一个美艳动人的俏佳人。
正要将姜云妨请进屋内,却看见后面竟然跟着姜云央,和昨日的风尘仆仆不同,今日姜云央休息了一夜,显然更有精神,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白净而又温文尔雅,只是一双眼睛里闪烁着读书人所没有的锐利。
井菱很想将二人请进屋内说话,可是看到了远处正向这边看着的井太傅,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让二人在门口站着。
姜云妨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应该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又知道如果自己一旦离开,留他们二人在此,井太傅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少不得也得硬着头皮留下来,给二人做个掩护。
虽然旁边是自己的妹妹看,可是姜云央也觉得有些许不好意思,只是跟井菱寒暄了几句,叮嘱她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随后也只能离开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井菱有些失落,可是想到姜云央叮嘱她的话,心里又有些欣喜,想到既然他这么叮嘱,那就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所以一定要耐心等待,想到这里,井菱便开始好好吃饭,不再闹脾气。
而姜云妨和姜云央离开井府之后,便朝着军营走去,街市上依然很是热闹,可是姜云妨看出来此时的姜云央似乎是高兴不起来,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有些失落。
姜云妨更确信了姜云央对井菱的感情,于是便直截了当的跟姜云央确认,姜云央只道:“我对井菱一见钟情,怕是很难再看上其他人了。”
知道了姜云央的想法,姜云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下决定让姜云央自己回军营去,她就不再陪着了,转头又回去了,姜云央以为姜云妨要回姜府,可是看到她走的方向又不是姜府的方向,便朝姜云妨问道:“你去哪?”姜云妨也不回答,只是让姜云央不要管就行了。
却说姜云妨正走着却转身又返回了,她是又回了井府,已经知道了姜云央和井菱的感情,而现在井太傅也正在逼着井菱嫁给杜家,姜云妨明知道之后杜家的儿子早忘,杜家还逼着井菱进门守寡,所以当下姜云妨决定一定要立刻阻止井太傅将井菱嫁过去。
十万火急,容不得停留片刻!
这厢井太傅正坐在大厅,招待杜氏,刚才姜云妨兄妹二人前脚刚走,后脚杜氏就进来了。
姜云妨进门一看,那屋内竟然坐着一个打扮很是耀眼的富家太太,隐约听二人谈论起了井菱,婚事,料想这人定是杜氏无疑。
云妨心里暗自盘算,怎么才能让井太傅取消和杜家的婚事,想来想去,不若让井太傅见识到他未来亲家的真实嘴脸,也许他就能打消了也未可知,打定主意便决定一试。
云妨知道这杜家不是什么善茬,再加上看到如今的杜太太,一双三角眼,满头珠翠,十足一个刻薄又傲慢的暴发户模样,这样的人不如激她一下。
姜云妨恭敬地给井太傅福了福身子,然后便和井太傅寒暄了起来,井太傅想给姜云妨介绍杜氏,可是姜云妨根本不给井太傅这个机会。
看到二人只顾着说话把自己给忘了,杜氏自是觉得有些生气,心想:“也不知道这丫头是谁,竟然这样无礼。”然后便故意清了清嗓子,摸了摸头上的足金簪子。
姜云妨知道杜氏有些生气了,仍是不搭理她,只顾着说话,一时说起井菱的事情,更是越说越高兴,仿佛没有杜氏这个人在旁边,杜氏这下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人这样无视她的存在,便又更大声的清了清嗓子。
这次姜云妨佯装恍然大悟一样,忙对杜氏说:“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位夫人,还请您原谅小女子的无礼。”
听姜云妨如此说,杜氏只当是哪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狐媚子,更是看不上姜云妨了,习惯性的摸了摸头上的金饰,看都没看姜云妨一眼,从那厚厚的嘴唇里挤出来了一句:“知道就好,不过像我们这种大户人家,一项是不会跟那些野丫头计较的。”
看着杜氏那个自以为是的样子,姜云妨不由得心中暗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井太傅怎么说也是堂堂朝廷的大员,就杜家那样的人家也敢在井太傅面前装什么高门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