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云芯一心要到楚王府送点心,虽想办法进到了王府,也见到了萧容,可是这萧容似乎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只是礼貌性的谢绝了。忽然下人来报说是姜云央来了,萧容一听立刻就喜笑颜开,心想:“这姜云央来的真是时候,可算是给我解了个围!”
登时丢下姜云芯便大步流星地迎了出去。
屋子里仅留姜云芯一个人傻傻的呆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自己也觉得甚是尴尬。
广袖之下葱管似的双手被握地指节发白,咯咯做响,姜云芯袖子一甩愤愤然离开了屋子。
却说这姜云芯并未离开楚王府,而是自己偷摸着找到了楚王府的厨房,她偷偷藏在窗边,只听得里面一个丫鬟问起了王爷的宵夜。
另一个丫鬟指了指案上的一盘点心道是已经做好了,待会儿处理完垃圾,就送过去!
之后,俩丫鬟便抬着一大框厨余垃圾出去了,姜云芯看着那俩丫鬟离开的背影,又瞅了瞅四周,料定没人,便悄悄地潜入了厨房,接着从腰间取出了一包事先准备好的春药。嘴角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奸笑。
“只要是我姜云芯看上的,不论什么东西,不论什么人,势必要得到,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楚王也不例外!”
此时的姜云芯像极了一个穷途末路的贼人,双眼圆睁,眼眶泛红。
姜云芯下过药以后,剩下的就是静观其变,待时而动了,她尾随着送宵夜的丫鬟来到了大厅外,偷偷的藏在了门外的花丛边,观察着屋子里人的一举一动。离得太远听不到屋内人的对话,只见萧容对着那盘宵夜略略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胃口不太好的样子,接下来便让姜云央给带走了。
姜云芯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也不再管那盘有问题的宵夜究竟去向何方,只暗自懊丧着回了姜府,当然凝香阁里又少不了一通乱砸,发了脾气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厢姜云央提着个食盒,也回到了姜府,迎面却碰到了姜云捷,那姜云捷依旧是吊儿郎当,一副浪荡公子哥儿模样。
看见姜云央似乎是刚从楚王府回来吧,这手里还提着吃食,应该是楚王赐的。姜云捷就伸手去掀食盒,想一探究竟,姜云央看他没规没矩的,便伸手打开了姜云捷掀食盒的手。只管撵了姜云捷一边儿去。然后看也没看姜云捷一眼,只管匆匆的回了凌云阁。
这姜云捷平时游手好闲,没事总爱搞个小偷小摸的,自认为偷来的东西更珍贵,姜云央越是不让他看,倒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就趁人不备,偷摸着也跟着来到了凌云阁。
话说人有三急,刚才姜云央不理姜云捷,而是急匆匆的想要赶回去,正是因为尿急,等不及了。一会到凌云阁,放下食盒便奔着茅房去了。
姜云捷看着屋子里也没人,连丫鬟也不在,心中大喜,只道:“真是天助我也!”掀开食盒左右开弓,只管往嘴里塞,将里面的宵夜吃了个精光。
姜云捷吃了个肚儿圆,打了个饱嗝之后便悠哉悠哉的朝着雁亭走去,听说下午有人送来了新鲜的鹿肉,今晚荣氏便请大方二房三房一起在雁亭吃烤鹿肉,想着也去凑凑热闹。
未至雁亭,远远就听见女人们的欢笑声,环佩叮当,各房之间虽有矛盾,可是倒都不想扫了荣氏的兴致。
待走到雁亭,确见各房人都很齐,就连各房的老爷们也都在,姜云捷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鹿肉真香,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块鹿肉,吃着吃着,姜云捷觉得越吃越热,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丫鬟们,环肥燕瘦,当真是美极了,不由自主的就朝着丫鬟堆里生扑了过去,众人不妨,这姜云捷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荒唐至此,一时乱作一团。
“快,送各房女眷回屋,再把这畜生给我抓住绑了!”姜桓一声令下,立时姜云央兄弟几个上去便抓住了姜云捷五花大绑,然后又是对着姜云捷浇冷水,又是给他灌各种粪水催吐,一通折腾以后,姜云捷总算是渐渐清醒过来了,思及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姜云捷便觉无地自容,转念一想,又觉今日之事好生蹊跷,必定有人背地里做了手脚,害他当众出丑。
想到这里,姜云捷咬牙切齿,扬言定要手刃害他之人!
冬天最是昼短夜长,萧容虽已吃了晚饭,又和姜云央聊了会儿,可仍是没什么困意,只对着门外发呆。
满园红梅,开的煞是耀眼夺目。
云妨最是喜爱这冬日的红梅,傲立枝头,欺霜压雪,尤其是一场大雪过后,满眼都是白茫茫的,映着那红梅,很是漂亮!
如此耀眼夺目,正如他的阿妨一样。
萧容看着这满园红梅,任由着思绪乱飞。
忽听得天涯来报,说的是姜云捷雁亭出丑的事。
剑眉微蹙,眼底升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努火。
“这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胆子还真是大的很!”
楚王的宵夜出了问题,立时王府上下传了令,彻查此事,禁止一切进出!
负手而立,思忖再三,周围的一切仿佛也都跟着静了下来,只有那不时飘摇而落的梅花花瓣还在昭示着时间的流动。
这厢,白瑾妍与萧容在姜府一别以后,虽然萧容已经表明了态度,可是前者依然放不下,心高气傲的白瑾妍,怎会容得被他人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几千年以后的人儿,难道竟会不如一个古人?
不,不能输!
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偏要生则同寝,死则同穴!既然倾心,就要得到!
白瑾妍心有不甘,便找来萧弦一起,说是要去楚王府探探虚实,好知道案情究竟怎么样了。
二人来到了楚王府,却不料大门紧闭,并不放行。
白瑾妍一时没了主意,只是双眼期盼地看着萧弦,眼波流转,映着楚王府的灯笼,似一湖夕阳下的水,水波荡漾,眉目含情。
萧弦心头微微一颤,嘴角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真真是个磨人的,明明知道他无力抵抗如此的妩媚温柔,却总是不经意这样撩动他的内心。
萧弦摇头轻笑,笑眼前的人太过美妙,也笑自己沦陷的太过彻底。
白瑾妍这一招在萧弦这儿屡试不爽,而后者也每每明知是温柔陷阱,却也陷得心甘情愿。
萧弦上前,出示了自己的玉牌。下人一看,也只得将二人赶忙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