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忘记了生姜上面还有水珠。锅里响起一阵“滋滋”的声音,油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
油滴正好落在了手上。
林宛白惊得一颤,锅铲掉了一地,灶台上蓝色的火焰还在高高的烧着。
受伤的小手不知道怎样才好,想要去触碰烧得热烫的灶台,又想去拾地上的锅铲。
油撒了一地,林宛白往前探一步,刚把火焰关上,就一个脚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正当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摔倒的时候,身子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撑住了。
林宛白在凌辰的怀里睁开眼睛,看着冷酷的男人皱着的眉头,久久无言。
“你还要歪在我怀里多久?”凌辰看着眼前眉眼精致的女人。
林宛白顺着凌辰的力道站了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
“嘶~”林宛白捧着受伤的左手,不知所措。
凌辰见到她的手,瞳孔一缩,一把拉来,仔细一看,上面已经起了好几个大泡了。
急忙把她拉到水池边,用冰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
“凌辰,你让我自己来吧。”
林宛白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酸。
她右手抬起,覆在凌辰捏着她左手的手上,用力推凌辰的手。
男人没有说话,却把她的另一只手捉住,放在了水龙头下,看了个仔细,没有烫伤,才松开,任由它乱动,只是总是恰好没有碰到伤口。
随即,男人把她一把拉出厨房,把她扔在了沙发上,就转身去茶几下面的抽屉找药。
沙发的弹性很强,林宛白摇动了几下,才把身子正住。
看着凌辰慌忙找药的模样,泪水,潸然而下,凌辰,过了今天,你就不属于我了,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我已经决定要分开了,你,表现得这么在乎我?
你这样,会让我不舍得,但我不得不舍。
凌辰理都没理她的哭泣,只是一味的寻找治疗烫伤的药膏。
以前,她性子急,总是各种受伤,受伤后,也不喜欢擦药膏,就生生的忍着,凌辰知道后,总是买了很多药膏,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她把药膏带到他们的家,却再也没有用上过。
是因为,她学会了小心,而凌辰,已经不再关注她了。
凌辰终于找到药膏,抬头,目光所至之处,一份离婚协议书,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林宛白。
林宛白,不敢看他,低着头,看着男人脚上,她买的棉拖,泪水滴落,心头苦涩,“凌辰,我们离婚吧。”
凌辰没有答话,只是坐在林宛白的旁边,固执的拉过她的手,用力的涂上药膏,听见女人的痛叫声,就稍微放轻了一些。
“凌辰,离婚吧。”林宛白见他没有回答,就抬起头,再重复了一遍。刚哭过的眼睛,格外的清澈明亮。
离婚?
这两个字似是打开凌辰心底暴虐的钥匙,刹那间,暴怒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的凌辰,让林宛白感受到了深深的危险。
她不由得在沙发上往后挪动,眼睛却是直直的看着凌辰,无畏的面对凌辰的怒火。
“林宛白,你以为离婚了,你就可以解脱了?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也弥补不了你的过错!”凌辰接近咆哮的话,让林宛白一个激灵,眼中最后两滴泪珠,滑下脸颊,最终消失不见。
她的过错?又是她的过错,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我已经为这个事情道过歉了,我已经补偿过伯父伯母了,这些,还不够吗?”林宛白怒道。
“要不是你受伤,大惊小怪的,非要让苏芩到医院给你输血,要不是你给苏芩打电话,导致她原本就因为失血而疲累,需要比平常要更加集中注意力开车,结果为了你,分心,出了车祸。你以为,你的这点儿所谓的补偿,够吗?”回想到行车记录仪上,苏芩疲惫的模样,还有为了接林宛白的电话,分了大半注意力的视频,凌辰就心如刀割。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除了痛恨,所有的情愫,全部都消散了。
“为什么不够?我已经表达过我也很内疚,我也很自责,你们怎么就不放过我?”林宛白越说越气,她难道就没有痛苦了吗?
当你们把痛苦都变成指责她一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她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