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别过这对父女,沿着道路继续前进。植物园是很大的,我们没有具体的目的地,沿着道路走上一圈应该是可以将该看的景色都看一遍。
“刚刚的父女,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走着走着,曾柔忽然说道。这一刻天真烂漫被忧郁覆盖,她开始恢复成那个看上去成熟干练的柔姐。
曾柔的父亲是做什么的,我仅仅只是在心中有所猜测,并没有从什么地方听闻过,但叶枫昨天说过,曾柔现在的种种变化的起因,起源就在她的父亲身上。
“我的父亲……是夜莺的前任老板。”曾柔神情恍惚。跟我猜测的一样,曾柔的父亲就是夜莺的第一任老板
我认为这是一个枭雄,但曾柔却摇了摇头,说他被蓬莱找到的时候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一个好人。只是为了管理好蓬莱,他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只是与他付出努力的时间相对应,他在家庭上投入的时间就变少了,并且他进行的事业,将家人也卷入了危险之中。
他的妻子、曾柔的母亲,在她们母女遭受迫害的时候为了保护她,死了。那是在曾柔十岁的时候。
之后发生了什么,曾柔并没有说,我估计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关心周围事情的心情,她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走出了阴影。后来曾柔的父亲就花费了许多时间来陪伴她,一直到那一天。
“是呢,那一天,也是像这样的一天,樱花开得很好,我跟父亲约好了要一起赏樱。”曾柔露出追忆之色。那个时候已经有赏樱的习惯了,但还没到现在这种人山人海的程度,曾柔就在一块草地上铺好了垫子,将各种食物都拿出来摆上,然后等待着父亲的到来。
坐在垫子上,从小保温瓶里倒出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曾柔看向了樱花树:“只不过我并没有等到父亲。”
来的是一群人,这些活体资产,找到了当时坐在垫子上看书的曾柔。
“曾行波危害利益,已被处理”——这是他们带来的第一个消息,意味着曾柔的父亲永远不会到来的消息。
“曾柔继承夜莺”——而他们带来的第二个消息
我已经理解了,每年都要来赏樱,以及宁可一个人来赏樱的原因。看着曾柔悄然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的心情比肩头沉重。曾柔带我一起来赏樱,好像是在暗示对我的感情,但我却明白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这不是爱,这是依赖,她在贪恋我给她带来的安全感,并且直接将那个当做了爱情。当然,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错位的感情,但我不能。当“爱=依赖”这种等式在她脑中成形的时候,她就会越发的依赖我,甚至变成一种病态的信任。她作为夜莺的老板,我当然可以在她犯错的时候帮助她。
“喂,你们两个坐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粗犷怪异的腔调在旁边响起,我转头一看,是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我问道:“你是谁啊,我们坐在这里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们的事儿,这里是我们预定的位置!”他趾高气昂地说道,“当然如果是这位美女留下来的话,我们可是很欢迎的,至于你有多远滚多远吧!”
我左右看了看,在不远处有几个跟他气质差不多的人,并且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标识,也没有其他坐着的人,看来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了,什么“预定的位置”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他纯粹就是来找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