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沉思之中的尊简忽然听到门外一声高呼。
“去。”刑千川吩咐道鸣出去看看什么情况,若非重要紧急之事,九黎的儿郎们是不会跑到火房来报的。
道鸣点点头就出了门。可不消一会儿就表情怪异地走了进来,然后趴到刑千川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千明在那边闹,说你在这里吃独食。必须给他送一只过去,否则他就冲出来了!……”
刑千川眉头一紧:“真是胡闹!……他那个狗鼻子!这么远都能闻到?再烧一只,让赫兰来给他拿过去吧。“
“是!我这就去。”道鸣知道这刑千明的性格,如果不给他送一只窖山鸡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那边便会出现各种难以预估的状态发生。这些天,他已经反复折腾不下十几次了。把当值的儿郎累得一个个跟狗似的。
最后,全部要求换值。儿郎们情愿在外值守延时,也不愿意回到这里轮值。用他们的话说:这那是守值,这简直是在玩命啊!可见要守住刑千明不出房门,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俗话说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见到道鸣急急忙忙出去,归海采茵停止了往嘴里输送:“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不过是舍弟闻到这窖山鸡的香味,也想吃吃而已。”
“那为什么不叫他一起过来吃?”
刑千川看了尊简一眼,还是决定不让他知道九黎最近发生的事,于是淡淡地说:“最近舍弟犯了些错,正被父亲处罚——百日内禁步,不得踏出房门。”
“百日?看来这错犯得不小啊!”归海采茵心里想笑,便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刑千川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此时,在火房不远地一个小柴房内,月儿整使劲地撕了一个鸡腿给山云:“今天可来的真是时候啊,又有窖山鸡,又有千里雪红,最要紧的是,居然还有平日难得一 见的欢伯。”
“月儿,我们顺点吃的就罢了,你居然把欢伯都顺出来了。说不定今天这是给刑天副兵主准备的呢?”山云有些心虚。
要知道这欢伯可是九黎人族在丰收之年,用玉米,大米等八种粮物合酿而成。这百胆粮物,方可酿出两坛欢伯,九黎也只有盛大节日或是有重要人物来,才能拿出一二品尝一番。
“才不会是刑天副兵主回来呢。他那次出门不是少则几十日,多则几月不回的?这次,他可是前几日才走的。你就放心吧。”月儿不以为意。
“既然不是给副兵主准备的?那是给谁备的呢?”
“说不定啊,这就是刑千川那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馋了,才叫人拿出来供他自己享用吧?”月儿想到刑千川那张千年不化的冰雕脸,就有些不爽。她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山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可月儿你也是向来不喝的呀,不如现在趁着没人发现,我们偷偷放回去吧?”
“我以前不喝,我现在就不能喝了?凡事总是有第一次嘛。”月儿和山云趁着火房的人端着那盘千里雪红送上去的时候,她们就听见堂上有人说话。至于是什么人,这不 月儿想知道的。
“你今天是真打算喝这欢伯喽?”山云开始有点被月儿心动了。
月儿嚼了一口鸡腿,吃得满嘴油腻。然后便两眼放光的倒上一盏欢伯,用鼻子嗅了嗅这扑鼻而来的香气:“这欢伯就是香啊!难怪有人称此物为‘忘忧汤’,实在是太贴近了。光是闻着就觉得是一种享受。”
山云见月儿那个馋样,不像是贪吃的样子,而更像是一个好玩的孩子。摇了摇头:“你想喝就喝吧,真有什么事,可千万别说是我和你一起去顺过来 。”
偷鸡,偷糕点这些东西山云倒是不怕,毕竟月儿好歹也是赫卡族前族长的遗腹子,即便被抓住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也是自然不会计较的。可这欢伯,确实是稀罕之物,她山云就不敢冒这个险了。
月儿想做的事不是旁人说几句就能阻止的,她见到山云扭扭捏捏地不敢动,也知道她的顾虑。便自顾自地把盛满欢伯的杯盏那道跟前,小心翼翼地抿上两口。
“哇!竟然是甜的!甜的!”月儿喜出望外地马上给山云也倒上了一盏说:“山云,真的是甜啊。来,来,你赶紧尝尝!怪不得他们都这么喜欢这玩意,原来这么好入口啊!”
“真的吗?”山云不太相信月儿所说。
“不信你试试!入口的时候满口清香,感觉香气四溢,入喉的时候呢,又有一丝丝的甘甜滋溜滋溜的滑过,最后呢,就滑到了这里!”月儿比划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位置,继续兴奋地说道:
“到了胸口这里啊!就有点温热。像什么呢……。像……对了,就像有个小火炉放在心上慢慢地烤着,舒服啊!真是舒服!”
“真有这么好喝吗?”
“哎呀,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老这么站着看我喝,又不信!来~喝下去!出了事,就说是我逼你喝的。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月儿继续鼓动山云喝下去。
“那我……那我就试试?”
“嗯!试试!尝尝!有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
这边堂前,刑千川奇怪怎么一直没人把欢伯送上来。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过来,他便站了起来对尊简二人说:“二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说完刑千川就去了火房。
还没进火房的门,刑千川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对话:
“咦,奇怪了!我明明就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你小子在拿回来的路上,自己忍不住灌到五脏庙去了啊?”
“傩神在上,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刑千川推开门走进去问:“怎么回事?”
“啊!”里面的两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刑千川吓了一条,赶紧府下身去回禀:“禀万户长,欢……欢伯不见了!”
“不见了?确定是不见了?”刑千川觉得有些诧异。
“是!确实是不见了!”
难道有人偷走了?谁会偷?九黎的神族,和人族断然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会又是月儿?不,也不会!她从来之是顺一些吃的,也不会喝这欢伯的。
行千川心里飞速的运转!难道是九黎又进来不速之客?
想到于此,千川心里一紧,马上喊道:“来人!九黎外防外扩两万步,内防由两道增至三道!速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