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蒙执再次回来的时候,后边还跟了两个九黎的妙龄少女。两人手里分别托着一个圆形大托盘,上面摆着几道逍瑜从未见过的吃食。
她一咕溜就跑过去从托盘上把这些食盘拿下来,放在厅中那张古色古香的实木桌子上:“这都是些什么吃的啊?看起来虽然有些怪怪的,但色相还是不错的。”
“禀远客,这都是我们火房常做的粗茶淡饭,这几个分别是:“酸汤鱼、糯米饭、小黑药炖鸡、血灌汤、辣椒骨、捣鱼、……,
哦,还有这道小点心:青山绿水糕。这是火房最近刚出的一款新品。连我也只是吃过一回呢。”蒙执小心翼翼的介绍着。
“还青山绿水糕?”逍瑜好奇地抓了一个在手上,然后送到嘴边尝了一小口:“嗯,入口清香,有山中野菜的香味,下咽的有时候呢,又有一丝丝甘甜。想必是这荆湖的特有的甘甜之味吧?”
“远客果然是个美食行家,居然一下子就能吃出这款小吃特有的滋味。”蒙执不由佩服!这又是一个标准的吃货啊。
听到西海吃货的点评,连大巫熊能,尊简,甚至是一向不热衷事物的刑千川也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抓了一块,吃上一口。
青山绿水糕清香淡甜的滋味瞬间抓住了众人的味蕾。他们纷纷由最初的小口浅尝,最后变成大口咀嚼,大口吞咽。
“有这么好吃?”这些天一直被禁步的邢千明几乎吃遍了他们黎芈部族所有的吃食,最后火房里的值守们一个个人都暗自叫苦——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给这个难以此后的小混世魔王吃了。
今天再九婴他们还没有袭击之前,他也是刚饱餐一顿,实在是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可看周边这些人的架势,如果自己也不去拿几块去吃,那就一定会亏大了!
“是吗?有这么好吃?正好,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拿过来,我尝尝。”
千川听到他如此一叫唤,便直接以伸手,把桌上这一整盘糕点,拿到了刑千明的面前:“喏,吃吧。多吃点。”
尊简见此,看着刑千明一眼,不解地问:“你,你不是刚吃了……。”这小子明明是吃过了的啊,而且还吃得不少。这下怎么就说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呢?
这话别人听起来,岂不是误会他在他身边守值的时候,没照顾好他这位九黎的小爷?不行,这必须解释清楚。
尊简拍了拍刑千川的肩膀:“不是这样的,他吃过了的。我看着的……。”
刑千川反拍了尊简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即便尊简不说,刑千川也是了解这么刑千明的。若在平时他才懒得搭理他。
可现在刑千明的身份变了,刑千川在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那一瞬间起,他心里那个刑千明的分量就变得重了起来。
他必须以他的安全为首要责任。吃饭,虽说不是神族必做之事,可既然是刑千明想要的,喜欢的,他就会尽一切努力去做到。
尊简见到刑千川这眼神,心中便明白了十之七八。便也不再介意自己的解释是否能够顺利说出口。也许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辩白。
“这都是怎么做的啊?太好吃了。”逍瑜连续吃了两个以后,伸手拿上了第三块。
“瑜儿,这是小吃食。其他的,也应该不错的。你可以试试别的。”尊简提醒自己这个妹子,不要什么好吃就专挑一样来吃。这样显得有些不妥。
“我啊,今天就吃这个了。不,明天我也打算只吃这个。”
送吃食的一个九黎女孩,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这吃食可不是想吃就吃的。明天或许就没有人再做了。”
“为什么?”尊简关心的可不是什么人来做。而是为什么既然好吃的吃食,就应该每天供应啊。
“因为这青山水糕啊,并不是咱们火房的人做的。”
刑千明塞了几口,便笑了:“这糕的名字,和这糕的口味,我不用猜都知道这一定是月儿作的,对不对?”
“嗯,嗯!对。就是月儿做的。还是你了解咱们月儿。”
“你又怎么知道这是月儿做的?”
“这吃食里有一味野菜,艾叶。这艾叶啊,是月儿常用的药草。春天她就采摘艾叶的嫩尖用于入药,也用于混在各种吃食之中,三伏之时,她又用来熏蚊虫……。”
听道刑千川的娓娓道来,熊能把手中的糕点送到了鼻下,轻轻闻了闻:“果然有一丝淡淡的艾叶之香。九黎人族长居于这山湖之中,常年水雾之气环绕,会有膝痛之症。
这艾叶正好有祛湿散寒之功,也有驱蚊之效。看来这月儿姑娘是个极懂药理的人。”
“难怪啊!”蒙执冷不丁地从旁边发出了一声恍然大悟的言语。
“什么难怪?”尊简问。
“难怪每年春天,这丫头总是跑火房来帮忙,做各种小吃。她就极其喜欢采取艾叶的汁兑如各种吃食之中。”
“这么说,这糕点确实是月儿所做?”刑千明吃了一口,问道。
“正是。”蒙执点了点头。
“现在她人呢?”既然给他们做好了吃食,怎么又不过来呢?
一旁送吃食的妙龄少女回:“哦,她说趁热给赫卡布送几个过去!”
“什么??居然不给我们送?给赫卡布送?他赫卡布是什么鬼。”刑千明不高兴地把手上的糕点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赫卡布不是龟,是我们九黎的人族,是月儿姑娘的未婚发夫。”
“胡说!都还没对歌,哪来的未婚发夫?”
“这不是迟早的事嘛。刑天副兵主亲自钦定的联姻,多好的事啊。”
“好什么好啊!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以后不准瞎说了,听到没?”
刑千明和这妙龄少女的一对一答,众人都大概听出了个原由。但介于自己毕竟是西海来的远客,所以即便再有好奇心,逍瑜他们也是不方便问的。
只有静静地看着刑千明把这壶老醋扎扎实实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