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否能恢复神女之身,虽然有所期盼。但当下,她心心念念想的是如何除去山下的蚩尤之子。只有除去了这肉中刺,眼中钉。将来的年岁她才能心无旁骛地过活下去。
否则,即便她拥有再多都无法让自己真正快乐起来。
青魃担心的是经过这次突袭失败之后,他们是否还有机会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如今九黎已经有了防备,想要再偷袭,估计是难于上青天了?”
苍戈不解地望着青魃:“你们和这九黎……。”他不问世事多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爱恨情仇有太多的不了解。
“不共戴天。”青魃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像极了在说别人的事。当时那么爱过的人和事,到了如今,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
但唯独有由爱转生的恨意却是持久的,没有人能够将心头之恨轻易抹去。它和爱正好相反,爱能被时间冲刷,恨却是能在心中落地生根的。
“那你呢?”苍戈望着九婴,他一个刚出世的妖又能和九黎有什么过节?难道一出来就到处结下梁子?这九婴虽然固执,但却也不是好战之人。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
“我?我也是不共戴天。”九婴不想提起那些伤心往事,说完便大步向更深的洞中迈去。作为一只妖,他知道,妖的洞内,会越走会广阔,甚至毫不夸张的说,里面是有八九会别有洞天,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为过。
“这怎么可能,你从就九头山出来,不过短短数十日,怎么可能会和远在荆湖的九黎部族有什么过节和冲突?”
“苍戈,这世界上有些爱,也是害。同理,有些看似是相爱想杀的事,发生之时,往往实则却是在互相取暖,微温对方。
我随和如今的九黎没有直接的恩怨。但对二十万年前西海龙母所做所为却是我九婴不能接受的,至少有些事,我必须逼她出来一问究竟。”
居炎心中一惊,嘀咕了一句:“西海龙母?他们,他们已经潜回深渊原乡了……。”这是当年他和青魃设计摆了龙族一道,迫使他们主力损失惨重。
为保龙族血脉,龙母不得不潜回深海原乡。如今这九婴却要找老母一问究竟,这不是明显无法兑现嘛。
“我自然知道你们当年干的那件事。也知道他们龙族已经潜回深海。但只要他们的龙族血脉一旦出现了危机情况,我部相信龙母一定会潜出海面营救。
所以,你们要的是刑千明,我呢,比你们要多得多。我不仅要刑千明,我还要西海的尊简和归海采茵。
有了这三个西海王族的血脉传承之人在手,何愁她龙母不回九州大地?”
居然这时候才知道,真正和龙族有仇的是九婴。和九婴比起来,青魃这仇恨来的有些任性和胡闹。至于九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他不想知道。
“看来,西海,和你二十万年前的那一仗有着莫大的联系啊。”如今听九婴如此一说开来,苍戈更加坚信,当初妖族背水一战完全是九婴出于个人目的而站。
苍戈的脸色很不好,他瞪了九婴两眼,愤然丢三他们三人,自己一个人出了洞。
青魃和居炎面面相视,不知道九婴和苍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这两只妖是有隔阂的。这点,或许将来会被他们所利用。
青魃的这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意。居炎看得有些炫目,这是很久以来都不曾见到的笑容。如今能再次见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也罢。只要她能笑,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九婴,那你说,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去?”青魃可不想居炎那般对九婴还算恭敬。她是黄帝幺女,几千年以来一直掌管清河水域,受万人敬仰。
如今要她叫一个老妖怪为前辈,这是不可能的事。好在九婴根本就不介意这些没有意义的称呼。他只是淡然一笑:
“自然是越快越好。”
“为什么越快越好?”
“难道你是想等到九黎有充裕的时间重新整个更坚固的结界再去吗?自然是趁他们还在没来得及做出调整的时候,再杀去一个回马枪。”
“嗯,有道理。”居炎点头同意九婴这番言乱。见青魃没有其他意思,可见也是同意了这个主意:“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呢?”
“今晚。”
“今晚?你,你……。你身体支撑得住吗?”刚才还在闭目调息呢,现在就再计划出征?居然心里直嘀咕。
九婴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眼咕噜一转:“谁说我要去了?今晚就你们去!我在这里歇着。”
“我们?”
“我们?”
居炎和青魃不可思议地对望了一眼,这老妖怪估计是发疯了才会觉得他们两个人能单枪匹马可以冲入九黎,把刑千明等人掳出来。
这可不是当年了,青魃还狐假虎威地借着帝父之名,带着黄帝的队伍四处征战。如今可只有她和居炎两个人,虽然有些法力,但也不至于能强大到可以在九黎之中来取自如啊。
居炎连忙摆摆手,说到:“这明显不行。我们就不可能……。”
“谁说就你和旱魃这女娃了?我说,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见到这两个女娃不吱声了,九婴又继续说:“你们两个去,自然是不成的。这不,还有他嘛。”九婴指这苍戈离开的方向。
“苍戈就行了吗?”
“苍戈不行,可苍戈手下还有一众小妖啊!”九婴知道,这些年虽然苍戈说自己隐世于此,但作为妖族的左护法,当年的妖族自然还是保持一定的联络的。
今天让逼他们下山,一来是探探九黎真正的实力,二来也是可以看看苍戈现在到底有多少人马在手。
至于怎么游说苍戈下山,九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小小如意算盘,扒拉得那一个叫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