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
此时的九婴由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如若不是苍戈来得几十,他恐是灯枯油尽要将这把老骨头丢在九黎的一群毛孩子手中了。
青魃和居炎一直望着坐着一动不动的九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勾搭了一个功法貌似还不错的他妖族。从被这个被叫为苍戈的人带回来山洞之中后,便一直盘在一块巨石之上调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休息,还是在养伤。
“前辈,我们来这是?”
九婴眼珠子咕噜一转,却没有睁开,心里直骂:“不来这躲躲,难道要等着西海熊能带着九黎的班兑布阵了,我们浴血奋战,努力突围?这娃娃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虽在心里骂了居炎一万句,但表面上,九婴依旧是一声不吭的盘腿打坐着。
“估计这老妖怪伤得不轻啊。”青魃最后看出了端倪。一个功法了得的老妖怪,居然在一个新环境里不吱声,直接盘腿坐了这许久。
居炎这才惊觉过来:“难怪一直没有吭声。”
“当年众神将他诱骗后,合力击杀。后将其真身镇压与九头山之下。这九州大地上,谁人能想到,当初这个已经必死无疑的九头蛇,居然能活了下来。这已经实属不易。
“那敢问你是……?”居然转头问向了苍戈。
“妖族左护法,苍戈”
“那你岂不是也参加了二十万年前的那场混战?”
“如果不是九婴这顽固不化,不停我们谏言,他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妖族又怎么会全军溃败,从此遁迹山林之中。”
想到这些年自己和众妖族不问世事,但求苟且求活,苍戈就觉自己憋屈得不能呼吸。他就在西山之中困顿了十几万年之久,孤身一人,每天望着山中春来秋去,年复一年,苍穹之上保运苍狗,似水流年。
直到有一天,这荆湖来了一群人,熙熙攘攘,这沉寂许久的山林开始有了一些人间烟火。他正想出来混个热闹之际,却也发现了这是一群有人族,也有神族的奇特部族。
他离开了九州纷扰近而是万年,完全不知道如今的神族对待妖族会持有怎么样的态度。如果还是当年的敌对,以自己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取胜?
苍戈再三思量,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出来招呼的念头,继续一个人默默地隐于深山之中。他默默地看着他们在山下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人神杂居的部族貌似在防范着什么人。他们没有里里外外都部着结界。除了人族可自由进去这荆湖禁地之外,其他妖族,神族若想进去,便只有破界这一个方式进行。
久而久之,苍戈慢慢地开始识别出他们九黎之中的一些关系,甚至开始认识其中的一些关键人物,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人,他也能知道名字了。
“你一个人在这地方?”
“曾经有很多妖随我来到此地笔难,后来,有些离开了,也有一些死去了。最后的最后,到了今天,这荆湖就剩下我这只老妖了。”
“你为什么又不离开呢?”青魃好奇一只可以腾云驾雾的妖,为什么会甘于藏在一个山头里过了近二十万年之久。
“离开?去哪?九州之大,哪里还有妖的落脚之地?这里的西山,和其他地方的东山,北山,南山,其他山,和这里又有什么不同呢?”到哪,都是一只妖,一只孤单,落寞的妖。他有何必到处跑?
“至少可以看看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山水花草,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哈哈哈哈,你这娃娃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活了三十多万岁,在之前的十万年里,这九州还有什么地方是我苍戈没有去过的?”
是啊,二十多万年前的苍戈,还是一只有着雄心壮志的妖。那年的苍戈听到妖王九婴说,只要帮他做好一件事,便可以从此和神族恭享九州一切天华物宝。
这曾经是妖族多少年所期待的一个盛世景象,每一只妖的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九州世间。于是,他为了九婴所说的那个美好愿望,做尽一切能力所及之事。
可是,到到后来,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到了最后妖族集结的那一天,他再三恳求九婴:“王,这盘古族在这个时候突然约你,苍戈觉得不太对劲。
加上其他神族貌似一夜之间都静默了。我们的探报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报回。还望王能再思量思量再去,如何?”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九婴一意孤行是为了夜怜这个人。他压根就不知道九婴的情感世界已经完全被这个盘古族的女人所占据。
一个男人不爱的时候可视天下万物为无物,可一旦爱上之后,看天下万物都是那一心里住着的女人。
那天被九婴拒绝时的苍戈已经预感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于是便带着一堆小人马到了最后才出发。等到了九头山的时候,正好看见神族诸神正在围攻九婴。
他本想冲上去救下他之时,又望见了满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妖族的尸首。神族这是对妖族下了除尽之心啊!如今围攻九婴的九队人马,正有条不紊的对九婴的九个蛇头做最后的封杀。
便心知,即便是自己此刻冲上去,也只是徒留一具妖族的尸首罢了。想到于此,苍戈便默默地退出了那场战斗。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妖族,宣布了妖族战败的消息。当然,也告知了妖王九婴依旧阵亡的消息。
妖族的妖王九婴被九州众神联手歼灭在九头山。这消息瞬间便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妖族传遍。至此,曾经几乎能与神族抗衡的妖族一战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