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月儿怎么了?”未昶盯着宫四姑娘质问道。
宫四姑娘面色一僵,被喜欢的人当场质问,脸皮就有些挂不住了。
“未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月儿又是谁?”
未昶怒视着他们,想到这位宫四姑娘平时是如何对月儿的,心里忽而生出不好的预感。又想到刚才湖里的动静,不禁大惊失色,慌慌张张跑到湖边,途中险些一头栽倒过去。
杏丫头瞧着表哥这般模样,既心疼又害怕,赶紧过去把人扶住,“表哥,说不定那余姑娘已经回去了,咱们现在就回去瞧瞧,好不好?”
未昶一把扯回手臂,趴在岸边找了许久也不见月儿的身影,整颗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
他霍然转头瞪向宫四姑娘,呵斥道:“放开我,你们到底把月儿怎么了?”
“真是不知好歹。”宫四姑娘看着他为余霜月着急疯狂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她死了,就在这湖底。”
“你、你们……”未昶的目光在其余三人身上穿梭而过,转身便跳进河里去救人。
杏丫头吓了一跳,惊慌地趴在岸边喊道:“表哥,表哥,你快回来了,湖水太凉了,你身子还没有好利索,不能这么泡着,你会没命的。”
未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呐喊,估摸着刚才那阵动静的位置,拼命往那边游着。
杏丫头赶紧跑到宫四姑娘面前跪下,连连磕头,“四姑娘,求求您快去救救表哥吧,求求您了,您也不希望他死掉,不是吗?求求您了……”
想到未昶维护余霜月的样子,想到自己这份情意总是被无视,宫四姑娘心里愈加怨恨起来。
她转头对男人吩咐道:“既然他想死,你便送他一程。”
“不、不行,不可以。”杏丫头赶紧抱住宫四姑娘的腿,苦苦哀求,“我们之前说好的,只对付余霜月一人,你不能杀他。求求您了,四姑娘,我给您磕头了,磕多少个都行,只要您答应放过我表哥,就算是磕到明天早上我也愿意的。”
她拼命磕着头,很快地上的雪就被染红了。
宫四姑娘却置若罔闻,冷声说道:“现在我们的事情都被未昶看到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们谁也逃不了。”
她话音落地,旁边等待的男人立刻窜进了湖里。
祝灵寒眼前忽然闪过一片水光,接着便从梦里醒了过来。
“表姐,你终于睡醒了。”
祝灵寒惺忪着双眼摸摸脸上的几滴水,转眼便看到晏宁儿就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满脸堆笑的瞧着她。
她无语地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又是一大清早就跑过来了,扰人清梦是要遭雷劈的。”
晏宁儿嘿嘿一笑,“什么清梦,我瞧着倒像是噩梦。要不是我这几滴水,表姐只怕还挣扎着醒不过来呢。”
“什么意思?”祝灵寒惊奇地看着她。
晏宁儿忍着笑解释道:“适才我过来时,便看到表姐躺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嘴里还喊着‘不要’什么的,那模样着实吓人的紧。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姒玉。”
旁边的姒玉赶紧点头,颇为担忧地看着自己姑娘。
祝灵寒讪讪一笑,从床上下来。
“你今天又想干什么?先说好,陪你去约会的事情我可不干了。”
看着她如此防备的模样,晏宁儿不禁失笑,“表姐放心,我今儿是专程来瞧你的,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祝灵寒稀奇地看着她,“什么好消息?”
“我听说宫家四姑娘出事了。”晏宁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刚才在梦里她看得清清楚楚,宫四姑娘就是杀人凶手,可对方却好巧不巧地这个时候出事,难不成是想逃避罪责?
晏宁儿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连说话的语气都异常轻快,“具体我也不清楚,只听说是中邪了,一直躺在床上说胡话。”
“这症状不是和你之前那次一模一样嘛。”祝灵寒故作恍然地问道:“这个你有经验,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晏宁儿自知她是在揶揄自己,娇嗔地瞪她一眼,“我和她可不一样,我那次是不小心,她可是罪有应得。以前那么欺负人家宁安郡主,说不定就是宁安郡主的鬼魂回来找她索命呐。”
祝灵寒很想夸一句“你真聪明”。
她拍拍晏宁儿的肩膀,最后只吐出一句,“去用早膳吧。”
晏宁儿只在王府留了一个多时辰,便被尚书府的人给叫回去了。
祝灵寒刚送完客,便被扶风院的人拦下,说是老夫人有请。
这个时辰突然请她过去,准没好事。
祝灵寒提着一颗心来到暖阁中,对着软榻上的老太太行礼。
“灵寒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老夫人打量着她,眼神格外犀利,半晌后才低沉地吐出一句话,“瞧你这模样,腿已经好利索了吧。”
祝灵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既是好了,那就好好伺候王爷。”老夫人的语气就像是在下命令。
祝灵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
老夫人看出她的不情愿,冷哼一声:“郝嬷嬷原就是我身边的人,当初是瞧着你年幼,才让她过去照看你。现下你也长大了,又有自己的主张,也用不上郝嬷嬷了,从今以后就让她回到扶风院伺候吧。”
这是要拿郝嬷嬷来威胁她了!
祝灵寒面色一紧,看向已经闭上双眼捻佛珠的老夫人,沉声回道:“我那院子里的事情一向都是由郝嬷嬷管着的,她若一走院里可不得乱成一团,灵寒亦离不开郝嬷嬷,还望老夫人能够成全。”
“你如今知道讨饶了?”老夫人依旧闭着双眼,不紧不慢地质问道:“我听说,王爷已经好几日不曾歇在银阙阁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最近在忙着查案子,经常早出晚归的,恐是精力不够便在自己院子里歇下了。”祝灵寒解释道,
哎,这老太太管的可真宽,连王爷房里的事情都要过问。不是还有两个月嘛,真是儿子不急老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