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娘?”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萧潋便奇怪地打量着祝灵寒。
祝灵寒回过神,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了解苏大人,但上次我是亲眼所见,苏大人是被桐儿所救才没有受伤。”
萧潋虽然已经猜到桐儿可能回来了,可还是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是桐儿救得苏穆青?”她不敢置信地反问道。
祝灵寒点点头。
萧潋的眼神逐渐暗下来,嘴角噙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低语:“果然还是苏穆青,她还惦记着他,这个傻丫头。”
她的声音很小,但祝灵寒还是听清楚了。
看来她没有猜错,桐儿生前应该与苏穆青有过一段情。
马车在傍晚时分驶进了城门,萧潋吩咐车夫先去王府,却被祝灵寒阻止了。
“我想先去见苏大人。”
“见他?”萧潋不自觉皱起眉头,俨然是不愿提及此人。
“我不认识去苏府的路,还望萧姑娘能够送我一程。”祝灵寒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向她请求道。
当马车缓缓停在苏府门前时,天上已是明月当空,夜色黑沉如墨,映衬的那轮清月更加明亮,甚至亮的有些诡异。
苏府的门房俨然是认识萧潋的,竟是直接放她们进去了,根本没有去通报一声。
祝灵寒心觉诧异,便在进入府门的一刹那,按照萧潋的手腕,“天色不早了,萧姑娘快些回去吧,莫让家人担心。”
萧潋眸光一闪,隐约感觉到对方在阻止她进去。
她知道苏穆青的本事,当下也意识到不对。
“我陪祝姑娘进去吧,待会儿再顺路把你送回王府。”萧潋微微一笑,说道。
祝灵寒不能非常肯定这府里有古怪,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不能让萧潋陪她进去冒险。
“今天有些晚了,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祝灵寒握住萧潋的手腕,转身要离开。
不想,她才刚有动作,身后的大门忽然就啪嗒一声关上了。
门房看着她们两个,客气一笑,说道:“两位姑娘请吧。”
祝灵寒微微蹙起秀眉,握紧萧潋的手腕,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把琉璃棺一并带进来。
苏府的院子不如王府大,甚至连将军府都抵不上,可是不知为何,她们总觉得脚下的路很长,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门房在前面为她们引路,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好像生怕她们跟丢了。
祝灵寒悄悄往萧潋手里塞上一张符纸,低声叮嘱道:“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紧我。这符纸你也随身戴好,或许能帮到你。”
萧潋有些惊讶地看向她,难道上次她给的符纸,不是从道观求来的?为什么她对这种事情如此熟悉呢,难道也和苏穆青一样?
祝灵寒一直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也分不出心力向她解释。
门房带着她们走了许久,才在一处院门前停下。
祝灵寒抬眼看过去,门头上赫然刻着“玄虚居”三个字。
“这里是苏穆青的院子。”萧潋在她耳边解释道。
“我们大人就在里面,两位姑娘请吧。”门房冲她们笑起来,眼里迅速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她们肯定是回不了头了。
祝灵寒握着萧潋的手腕踏进院子里,她们刚往里面走了两步,院门就被门房从外面关上了。
祝灵寒感受到萧潋的紧张,忙安慰道:“别怕,跟着我走。”
这一路走来,她发现苏府里挂着许多灯笼,将整个府邸照的非常明亮。可饶是如此,还是会让人觉得这里面死气沉沉的。
就像眼前这座“玄虚居”,亦是挂满了灯笼,可她总觉得这些灯挂的很奇怪,就好像、好像……是一个阵法。
可惜她在这方面涉猎不多,所知的三四个阵法还是从祝氏秘术里面看到的,具体是怎么摆的,她只知道步骤并没有实践过。
萧潋跟着祝灵寒走在那一排排,分布奇怪的灯笼下面,不知何时周围刮起一阵阴风,寒意瞬间自脚底窜上来。
当她们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两条腿忽然就使不上力气了,像是有东西牵制住了她们的脚踝。
萧潋低头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但是那种阻力还在,清晰可辨。
她虽然看不到那些东西,可是祝灵寒却看得真切,那是一团团类似人形的黑影,就像上次她和苍君见在城外遇到的那些黑影一样。
黑影们趴在她们脚下,死死抱住她们的脚踝,让她们动弹不得。
祝灵寒身上没有带八卦剑,索性她学会了不少法术,当即就施展驱邪术,一掌便驱散了脚下那几团黑影。
萧潋只见从她掌心里打出一道隐隐泛着白光的白雾,脚上那种负重感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她在惊疑不定地同时,又感到庆幸,正要继续往前走得时候,祝灵寒忽然又把她拉了回来。
“跟紧我。”
祝灵寒的声音带着一种急切与惊怒,放佛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可是萧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站在她身后干着急。
她不知道,在祝灵寒打退那些黑影的时候,挂在她们头顶上面的那些灯笼忽然摇晃起来,顿时便有无数只黑影从里面跑出来。
祝灵寒眼看着数量越来越多,只得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来加固法术的威力,打退了一拨又一拨朝她们袭过来的黑影。
可是那黑影源源不断地从灯笼里冒出来,她就算再生出一双手,只怕也对付不过来。
很快她们便被黑影们围起来。
萧潋看不到它们,只能跟着祝灵寒躲躲闪闪,跑的晕头转向。
渐渐地,她就发现她们周围变得越来越挤,好似有很多人把她们两个挤到中间,直到没有动弹的空间。
下一刻,她便觉得脖子上忽然一紧,像是有人用胳膊勒住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面色也涨得通红,眼底开始出现血丝。
祝灵寒和她的情况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双手双脚也被黑影控制住了,整个人像是一只蚕蛹般,别说是施展法术了,就连挣扎都使不上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