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就在这里等着,在我回来之前不可乱动。”
祝灵寒匆匆打断姒玉的话,便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
不得不说,苏穆青的心思非常细腻,刚才她递进来的拜帖里面,内容写的分成隐晦,就怕被旁人看到。
可没想到苏穆青还是马上会意了,并且这一路走来,果然没有人看到过她,而且就连苏穆青的院子里也非常安静,一个下人都没有。
她进去以后没走多久,便看到其中一扇门开着,正是苏穆青的书房。
祝灵寒脚下稍顿,便立刻朝那边走过去。
待进入屋子以后,方才看到苏穆青坐在桌子旁边。
二人瞬间四目相对,苏穆青很快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王、祝公子请坐。”
祝灵寒向他拱了拱手,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苏穆青为她倒上一杯茶水,温声问道:“不知祝公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想请伯爷帮个忙,不知伯爷可方便?”祝灵寒对他点点头说道。
“祝公子请讲。”苏穆青对她做出请的手势。
祝灵寒感激地笑了笑,说道:“不知伯爷可记得二十多年前前朝大将军府邱家那桩案子?”
苏穆青一愣,很快就笑起来,“祝公子是在拿在下寻开心吗?二十多年前,那时我或许还在襁褓之中,如何得知这桩案子啊。”
他的年纪祝灵寒倒是知道,二十六岁,比他们都年长。
只不过她刚才并没有说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怎么对付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听他那语气,肯定是对邱家的案子有印象,要不然也不可能说的这么准确。
“伯爷乃是大理寺卿,不知可否帮我调取一下邱家的卷宗?”祝灵寒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苏穆青考虑了一番才回道:“调取卷宗倒是可以,只是祝公子并非大理寺的人,按律不能观阅大理寺内的任何卷宗。”
祝灵寒也没有强求,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可否请伯爷帮忙看一看那些卷宗,我只想知道邱家案子的真相,以及那些涉及此案的相关人员。”
“这已是二十多年前的旧案,早就已经封存起来,祝公子怎会突然想了解邱家的案子呢?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苏穆青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祝灵寒苦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梦到了邱家的冤魂向我求救,所以才向对邱家的案子探寻一二,不知伯爷可愿意帮我?”
“在下欠着祝公子的恩情,此次就算是在下还恩了吧。”苏穆青还是答应了。
“那就多谢伯爷了。”祝灵寒起身向他拱手作揖。
苏穆青也跟着站起来,目光在对方脸上稍作流连,便再次移到别处问道:“祝公子这是要走了吗?”
祝灵寒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或者说他总能把任何情绪都隐藏地很好,所以外人总以为他是温文尔雅的,但其实他也有着很多面,只是习惯隐藏罢了。
“我该回去了,期待着伯爷的好消息。”祝灵寒再次拱手。
苏穆青也拱手回礼,放下双手的时候,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我送祝公子。”
离开伯爵府以后,祝灵寒像来时一样,又换乘了两次马车,最后坐着王府的马车回去了。
苏穆青那边的动作很快,第二天祝灵寒便接到一封信,上面对邱家的案子只是大致描述了一番,但对于当时的涉事人员倒是写的很清楚。
只不过这些相关人员中,有好几个都是旧臣,老的老死的死,如今尚留在京中为朝廷效力的,便只剩下明威将军府卫家。
这可真是巧了,原来她最近之所以会梦到邱家那些人,定然是和那位卫婕妤有关了。
如今那卫婕妤在后宫里过得风生水起,而卫家的地位在朝廷里也是水涨船高。
看到卫家人过得这么风光,邱家的那些冤魂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祝灵寒叹息一句。
然而她还没有等到别人倒霉,自己反倒出了事。
最近庄先生每日都来请脉,所以对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就是因为了解的太过头彻,所以庄先生便起疑了。
“王妃这脉象……”他沉吟着,似乎在找合适的说辞。
祝灵寒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想着自己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可是最近也没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啊?
而且她还经常锻炼着,就算是因为学习管账的事情,忙得经常晚睡早起休息不够,但她还年轻不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庄先生,我到底怎么了?”
庄先生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王妃无需担心,在下只是觉得您这脉象有些不稳,但身体却是无碍的,这种情况在下还是初次遇到。”
“脉象不稳?什么意思?”祝灵寒紧张地追问道。
“王妃的脉象每隔一日就会变得有所虚弱,瞧着像是气血两亏之症,可是等到次日王妃的脉象又会变得很正常。如此反复,在下也着实瞧不出是什么病症。”庄先生解释道。
气血两亏?就是说她也贫血吗?
祝灵寒惊讶地张了张嘴,她的这种情况怎么听着和苏穆青的身体状况有些像呢?
难道是和苏穆青得了同一种病,现在只是初期的表现,等到严重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苏穆青那样,随时随地都会晕倒?
祝灵寒越想越心惊,赶紧又让庄先生为她把了一次脉。
“王妃今日的脉象很正常,都怪在下学艺不精……”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祝灵寒心烦意乱地朝他挥挥手叫人退下。
庄先生又犹豫了片刻,在临走前又说了一句,“若是王妃不放心,不如请宫里的太医来为您把脉,太医们医术高超且见多识广,或许能医治的了王妃。”
“知道了,下去吧。”
祝灵寒不太相信这个办法,如果那些太医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连苏穆青也治不好了。
看来等得了空,她还要再去伯爵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