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倩冷着脸拍他，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男人着实可怕，“你怎么不去死？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一起长大，传出去咱们俩的老脸就没了！”
万润琨抱住霍倩的腰，平日里凶悍无比的男人竟软萌萌起来，宛若一只忠犬：“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个年纪就是想生我也不会同意的，孩子哪有你重要。”
“……”霍倩再次无语。人上了年纪，也会撒娇了，且嘴越来越甜，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
她再次推开老公的手，灵活的一个转身：“你先睡吧，我去找女儿聊聊。”
“世晴估计都睡了。”万润琨的话语间都是怨气。
霍倩不理会抽风的某人，直接开门出去。她找了备用钥匙，家里的门虽然能反锁，可他们怕会有突发情况，有钥匙从外面也能打开。
她悄悄开了门，果然听见世晴在哭。霍倩本来有一肚子话想问，这下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便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万世晴哭够了，本想直接躺下睡觉，又想到她今天化的妆还没卸，便起身。卧室的门没关紧，套房里就只有卧室里有灯，所以她直到出来，才猛地愣住。
万世晴的眸中闪过惊慌：“妈、妈咪。”
她怎么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你在哭什么？”霍倩问，尽量笑着，尽量温柔：“贝奶奶送你的东西，她跟你说了什么？”
万世晴大惊失色。妈咪跟踪了她。
她一直以为先发现她身份的一定会是段辰逸，没想到却是霍倩。她不想让她们听到噩耗，她想让他们快乐，当她是女儿。
她想着应对的话。霍倩多精明的人，能看不出她的异样？
“世晴，我早就觉得你变了。从你落水清醒后，你很多地方都不像从前，习惯、心性、手段都大相径庭。”
霍倩道，深深的看着她。母亲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她一手养大的闺女，已经变了。
万世晴觉得烦，觉得棘手。她在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这样下去，谎言将会越来越多，迟早会败露的。
其实爹地和哥哥也很聪明，可爹地与她接触的相对较少，哥哥宠她，就算有了疑心也不会多想。
万世晴紧紧的攥着衣角，头低垂着。
她越沉默，霍倩心中的不安就越盛，害怕在无限放大。
“其实，我不是你的女儿，”万世晴唇抖了几下，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终于说出口：“她死了。”
霍倩浑身一震，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面容，身子往后一退，背脊靠住门才勉强稳住身子。
“这么说或许有些天方夜谭，您也不一定相信。可我是贝佳佳，伯母，世晴死在了海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醒来就发现我成了她，她……也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