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诚扶着墙站起来，足足有几分钟没有说话。
他的喉结在不停的动，双眸看着她，诧异不已，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惊悚事。
“我没骗你，你和贝思语收到的短信都是我给你们发的，所以我恨你们，想尽办法的要一个个的除掉你们。傅子诚，奶奶死的时候我会那么失控，也是因为我有全部的回忆。”
万世晴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傅子诚却不敢相信：“不可能，你和佳佳一点都不像……”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不信我？大二那一年我们初次相识，你弹着钢琴，我说你像是白马王子。后来你向我表白，用的是九十九朵粉玫瑰。”
万世晴微微抬头，回忆着这段青葱过去：“我们交往后时不时会去公园，旋转楼梯的最上面，我们认识的第三年，我生日的时候你还在那给我摆了一地的蜡烛和玫瑰花。”
“你经常会给我买饭，对，当时在那里我们已经大四，你说要娶我，说让我等你，你会给我最好的，给我一颗完整的心，一生快乐无忧的生活。”
“我小时候爱写日记，从十三岁开始就不怎么写，是你让我重新开始写。你说，这本日记会和我们之间的相册一样，是我们相爱的见证，以后要留给儿子闺女、孙子孙女看。”
死了还要和我们的尸体葬在一起。
万世晴说的缓慢，她刻意的想要忘掉这些事，到头来却发现，根本就忘不掉。
越想忘的，越是难以忘怀的。只有真正的释然，才会被岁月渐渐冲淡，了然无痕。
她到此刻才明白。
傅子诚已经彻底的愣住了，灵魂都被震惊。他的唇在抖：“你，你……”
“世晴也是被你们害死的，或许你在里面没有扮演任何角色，但贝思语一定是罪魁祸首之一。”
万世晴冷冷的看着他，如看着一个陌生人：“子诚，我要讨回一个公道可以吗？我为我自己、我爸爸、我妹妹、我奶奶、我最好的朋友讨回一个公道，不行吗？”
她说完，攥着拳别开了脸，美眸中含着泪，还有怨和恨。
“对不起，佳佳，对……”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万世晴骤然一声厉吼，模样凶悍，“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在法庭上说出贝思语的罪孽！”
她沉沉的盯着他，过去的爱和恨，如今的释然执着都滚过一遍。
“我见过你一个人在晚上崩溃痛哭的样子，我见过你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回忆悔不当初的样子，可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你的懦弱和自私。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你比我们女人还要复杂。”
万世晴嗤笑一声：“你说你爱我，你也后悔，却不想伤害害死我的人。你说你孝顺你的父母，可伯父是因为贝思语才坠楼身亡，你呢，还是不想伤害她，呵。”
她摇了摇头，刻意将眸中的讥讽化成一把锋利的刀：“是，贝思语爱你，她丧心病狂是因为你，可一个爱字就能掩盖一切吗？”
“还有，你到底是因为被她吓出了阴影，还是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