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娴摸着鼻子道歉，高层们面面相觑。在他们眼里，这两人已经离婚了，媒体五花八门的猜测都有，其中万家和段辰逸关系不和、闹僵的最是多。
他们静等着看段辰逸发怒，这段时间谁都知道总裁心情不好，秘书室和高层人人自危。
然而，段辰逸很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而交代：“先休息十五分钟。”
万世晴先进了总裁办公室，等他关上门，她怒气冲冲的到他面前，美眸逼视他：“易曜在群里发的，你看见了吗？”
段辰逸猜到她就是为了这事，他点头，目光看向别处。
逃避的眼神。
万世晴的心瞬间凉到了谷底，她暴力的扯住他的衣领：“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救方静舞，不救灵灵？”
段辰逸没回应，也没看她。
在这样的沉默中，万世晴知道了他的答案，也彻底的寒了心。
她能看到他的挣扎，他的徘徊。可这些有什么意义？她是一个母亲，而他，是他们女儿的亲生父亲！
万世晴眯着眼，她的眼角都因气愤而颤抖。
“段辰逸，灵灵的病到了什么程度你很清楚，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她才一岁，方静舞可以再等下一个合适的肝脏，她等不了！”
“静舞也不能等，再等手术风险会更大。”段辰逸垂眸苦涩道，素来高傲的他，此刻连世晴的眸都不敢对视。
他理亏，他知道。这个结果是他深思了许久才决定的。
无论怎样，不管如何选，他都会背上一生都无法洗清的罪孽。
他不会原谅自己。
万世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想笑，唇角却微微抖动，眼中无法克制的涌上泪水。
原来，这就是他的选择。
段辰逸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生生缺了个口，正在流血。他拼命的压制，沙哑道：“最后一次，等静舞的病好了，我会跟她了断。”
“啪——”
万世晴用尽全力的甩了段辰逸一巴掌，近乎嘶吼：“你用灵灵的命去换方静舞的命，去偿还你欠方睿的？段辰逸，你他。妈也真敢说！”
段辰逸敛住眸中的血丝和悲伤，“对不起。”
他没想过要世晴理解他。
万世晴死死的凝视他，晶莹的泪如脱线的珍珠。
这张她深爱的脸在她眼中面目全非。她曾经以为幸福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如同虚幻的梦境，风一吹过，瞬间飘散，徒留下一身的伤，证明不是了然无痕。
“我会补偿你，”段辰逸的语气也带了哽咽，“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要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许多。”
“呵……”万世晴骤然笑出声，泪流满面。
段辰逸拧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片刻，万世晴一抹脸上的泪，变的从未有过的决绝和冷酷。
“要是灵灵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段辰逸，你会是我最恨的人，这辈子，你在我眼里，都是杀死我女儿的刽子手！”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我哥转交给你，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也不要你的补偿，我不想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