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人的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
其实他先前察觉到了那险些被剥皮的杀手看来的目光,但看这女人始终云淡风轻的模样,还存了丝侥幸,以为她是没有发现……
却不想,她原来在这等着……
既然身份被拆穿,那领头人索性也不遮掩了,面无表情地道了句:“你若是打算剥皮就尽管剥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柳晞闻言却忍不住轻笑了声。
很好。
既然主动说话了,那便是慌了。
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剥你的皮了?”
那领头人无动于衷,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的皮太糙了,给我做人皮扇都不够格的,我剥下来做什么?”她上下打量着,目光像是在看任人宰割的猎物,自顾自地嘀咕着,“不过肉质倒还不错,比刚刚那位松散些……”
说到这,她的目光一亮,转头便看向目不转睛的方正,“你,去给我捉几只老鼠来。”
方正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下意识遵从了她的命令,很快便捉了几只黑黢黢的老鼠回来。
柳晞此刻正用火钳钳着只铜碗,慢条斯理地在火上烤着。
伴随着老鼠吱吱的诡异叫声,她再度阴森地开口道:“等会就把这老鼠放在这滚烫的铜碗里,扣在那位老大哥的……让我想想啊,肚子上的肉最软,还是扣在肚子上好……”
她咯咯地笑着,夹着铜碗走回到了那领头人的面前,被火光印衬着的绝美脸上尽是嗜血的阴森,“老鼠可受不了这高温……所以啊,他们为了求生,就会发了疯般地咬你的肚子……然后咬开一个洞,钻到你的肚子里面……”
这一次,别说是方正了,就连白焰都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妈的!
这么变态的刑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而那领头人顿时也慌了,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飞快地往下淌着……
柳晞见状便笑意盈盈地招了招手。
方正连忙抓着老鼠尾巴连滚带爬地走了过去,将那几只黑黢黢地老鼠靠近铜碗……
而那老鼠在靠近铜碗后,顿时便剧烈挣扎起来,发出了更为尖利刺耳的叫声……
方正听得头皮发麻,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可柳晞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像是觉得有趣般笑着,将神情更显得诡异……
“啊——”
在老鼠渐渐靠近那领头人时,他终于像是控制不住般,发出了声凄厉至极的尖叫,“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柳晞无动于衷,几近漠然地盯着他,将铜碗也靠了过去……
“啊——是关家!是关家!”
伴随着不绝于耳的老鼠尖叫声,那领头人终于承受不住,梗着脖子大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走廊里,发出了震震回声。
先前那险些被剥皮的杀手剧烈地颤抖着,有些庆幸刚刚这女人面对他时,没有拿出这一招来。
否则他估计还不等她把老鼠抓来,就主动招了……
中间那位还没被柳晞残害过的杀手此刻也好不到哪去,浑身血汗淋漓,看向柳晞的眼神里充满着惊惧……
然而就在那领头人招供的瞬间,柳晞连忙一个激灵丢了火钳,飞也似地窜向了路昀珩——
“啊啊啊!Boss大人!有老鼠啊!宝宝最恶心了老鼠了!”
三位杀手:“……”
方正:“……”
白焰:“……”
偏偏路昀珩还极尽配合地将抱头鼠窜的女孩抱进了怀里,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唇角的笑容无奈且纵容,“没事了。”
在场所有人再一次:“……”
沿着长廊走出去的路上,柳晞还颇有些后怕地嘀咕着,“要不是这是我能想出来最损的招数,我打死都不会让那方正去抓老鼠的!真的,就那吱吱吱的叫声都能让我头皮发麻……”
所以说,这一切还真得多亏了她堪称演艺圈模范的敬业……
路昀珩将她紧紧圈在怀里,闻言垂眸问她:“知道这么些恐怖的刑法,自己不会害怕吗?”
“不会啊!”柳晞颇有些得意地甩了甩头发,“我满脑子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特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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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从城郊的刑狱回来后,柳晞原以为很快便能听到关家从帝都除名的消息,可直到过了好些天,却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心里虽有疑惑,却猜到了路昀珩大概是有别的打算。
而她这些天来基本上时刻都待在半山别墅内,或者闲着无聊,换上男装陪路昀珩去公司里待着。
总之,就是利用所有时间与他腻在一起。
但再不舍,很快便也到了她去往南方拍戏的日子。
路昀珩原先顾及到南方小城四处都是毒贩,大多局势混乱,况且组织目前的常踞地便在南方的白城,是不赞同柳晞去的。
但听说林啸所选择的少数民族居住地是在段家势力范围内的云城,再加上柳晞坚持跟组,便也只得任她去了。
林啸此次所选的拍摄地是云城边境的异域宫殿附近,因此跟组的工作人员们及演员们都住在这附近的民宿里。
由于南疆的戏份全是男二与女二的,因此宋苏玄与高雨霏这次都没有来这。
柳晞乐得清静,在导演的安排下,与姜茶以及袁珂莹和她的小助理住在了同一幢木质小楼里。
姜茶从下飞机开始便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此时进了民宿后推开窗,看到窗外的山清水秀后,顿时便又激动地叫道:“这里真是太美了!山好水好吃的还好!要是剧组能一直在这拍戏就好了,我一定会幸福死的!”
“就是就是!”袁珂莹的小助理也顺势附和道,“云城的空气质量真的比帝都好太多了!而且天气也暖和,不像在帝都时都完全冻成狗了!真要一直住在这就好了!”
柳晞与同样笑容无奈的袁珂莹对视了眼,不得不提醒道:“相信我,不出三天,你们就该抱怨着想要回去了。”
姜茶闻言回过头来,不解地看她,“为什么啊?”
“这的气候潮湿多雨,”柳晞伸手碰了碰浸着水汽的木制墙壁,笑容戏谑,“到时候你可能连内裤都干不了。”
姜茶小脸一红,憋着嘴道:“哪有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