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仅仅只发生在两秒以内。
刀疤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便举起冲锋,厉声喊道:“你做什么?你找死吗!”
而他这么一喝,屋子里其余保镖们都像是幡然被唤醒,举起枪来便要对准柳晞。然而她这角度找得实在是太刁钻,这群保镖们愣是找不准这突破口……
刘知筱这下已经全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刚刚看上去还像是个废物般的花瓶,竟然会突然对她下手……她有些恼羞成怒,条件反射便要去拿藏在腿根处的手枪……
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她的裙摆已然被撩开了去,柳晞手速极快地从她腿根处取出了那把枪,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刘知筱愣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时便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女人!你竟敢挟持我!”
“啧,刘小姐好像还不太清楚眼前的局势啊……”柳晞拿着匕首往她那肌肤细腻的脖子上怼了怼,见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睛,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我这个人吧,别的都挺好的,就是有点记仇。刘小姐刚刚左一个‘花瓶’右一个‘废物’地骂我,我心里本就有点不太舒服……而现在我这刀就架在你脖子上,你要是在惹得我不高兴了……我这手一抖,你这小命可就没了啊……”
刘知筱极力掩饰着眼底的慌乱,梗着脖子大喊道:“你敢!你要是杀了我,你休想活着走出去!”
柳晞闻言却是轻蔑一笑,将刀又往前递了递,似笑非笑道:“看来,刘小姐很想尝尝这被放血的滋味啊……”
“等一下!”
这次,出声的是刀疤男。
他眼见着柳晞的匕首缓缓深入,鲜红的血迹丝丝点点地从刘知筱的脖子上渗透出来,顿时便慌了。
若是换了被人被挟持,他肯定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偏偏这被挟持的人是他们家极受宠爱的大小姐……要是她死了,就算他事后杀了这罪魁祸首,也肯定会被痛失女儿的家主迁怒,搞不好还会用尽各种办法折磨惩罚他……
一想到这,饶是刀疤男身经百战,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颇有些不甘地盯了眼柳晞,她此刻已全然不复先前那般惊慌恐惧的模样了,那美艳至极的脸上,所挂着的尽是残忍嗜血的笑容,像极了褪去所有虚假伪装的恶魔……
果然是能留在那人身边的女人,是他大意了……
但此刻,刀疤男就算是肠子悔青了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憋屈地卸了枪,猛地丢到了地上,“你放了大小姐,我让你走!”
刘知筱此刻瞳孔涣散,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剧痛的脖颈处,感受那尖锐刀锋所带来的冰凉……
她虽从小在黑色势力中长大,但却一直都被她的父亲保护得很好,从未像今天这般近乎半只脚都踏进了死亡里……
她几乎都快吓尿了,听到刀疤男这么说,连忙不管不顾地嘶声喊道:“我放了你!我放了你!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放你回去!”
然而柳晞闻言却冷哼了声,匕首虽不再更进一步地深入,但丝毫都没有腰腿开的意思,“你的属下们还举着枪呢,你觉得我会信你?”
刘知筱此刻真是慌到了极点,听言便厉声吼道:“都赶紧给我放下枪!你们想我死吗?”
那十余个还举着枪的保镖们顿时便听话地将手垂了下来。
但柳晞还不够满意,漫不经心地再次开口道:“把弹药都卸了,枪肢解了,丢到地上。”
“把枪拆了弹药卸了,全部丢到地上!”刘知筱此刻就像是个复读机,柳晞说什么,她就乖乖复述什么。
“把身上的武器也都卸了。”
“听到没有!把武器都丢地上!”
“再把衣服和裤子都脱了。”
“再把衣服和裤……”
刘知筱说了一半,顿时便愣住了,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什么?”
“照做啊!”柳晞有些不耐,作势便又要把匕首怼上前。
刘知筱立刻便慌了,大喊:“还不赶紧的!全部都把衣服和裤子脱了!”
那些保镖们一个个面露古怪,但却全部照做了。
唯有刀疤男颇有些忿忿地眯了眼,他原本还藏了把枪在身上,打算趁这女人走出去的时候,悄悄在她背后放上一枪……没想到她的戒心竟然这么重……
但他此刻毕竟处于被动位置,饶是他再不甘心,为了他家大小姐的小命,也只得乖乖照做。
等所有保镖们照做了这一切,清一色只穿着裤衩高举双手成排立在这竹屋内,为首的刀疤男终于有些不堪重辱,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下你总满意了吧?把大小姐放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柳晞姿态散漫,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那刀疤男的心理素质算是这群保镖中最好的了,但在她这看似毫无攻击力的眼神下,却还是下意识避开了去,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这时候,柳晞虽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想尽快赶回去拍戏,但这座山明显就是刘家的地盘,估计到处都遍布着刘家的人。她要是真这么肆无忌惮地走了出去,保不准还没到山下就已经被人射成筛子了。
所以,安全起见,她只能暂且留在这控制局面,要么静待时机冒险出去,要么……就只能寄希望于她那傻白甜助理找人来救她了……
于是,她便扯着已经开始小声啜泣的刘知筱,一同往沙发上一坐,慢悠悠地开口道:“不急,我再陪你们玩会。”
只穿着条小裤衩的保镖们:“……”
刀疤男忿忿咬牙,但此刻却是束手无策,只得乖乖高举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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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山深处的别墅内。
钟离烟穿着身肃杀的黑色皮衣站在厨房里,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面前堪称厨神宝典的食谱,紧接着,又偏头看了眼锅里黑黢黢一团的不明物体……终是不知第几次挫败地敛起了眉……
身后传来了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席文景穿着白衣黑裤,衬得身形颀长,姿态散漫地走到了她身边,眼神淡然地看向了锅里的那堆不明物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