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的晚宴被迫暂停。
无论是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还是得天独厚的世家小姐少爷们,在目前堪称诡异的状况下,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面面相觑的,只敢小声议论着:
“这些人是谁?绑匪吗?帝都竟然还会有这么大胆的人,敢来段家主持的宴会上撒野?”
“就是就是,况且路家的人也在宴会上呢!他们是找死吗……”
“不过这些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啊……这些黑衣人明显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而且他们手里握着的枪竟然都清一色是顶配……帝都里恐怕只有路家能与之媲美了吧……”
“还有啊,刚刚领头的人好像说,他是席家的人……还什么玩笑啊!席家在十多年前不是就被灭门了吗?”
“……”
还有些曾在病房里见过艾萨克的人,怔愣过后,都认出了他来:
“这人不是那什么艾萨克吗?段柯就是他治好的啊!”
“我去!早就听说这鬼手艾萨克是Rebirth组织的人了!该不会……这些人都是Rebirth组织派来的吧……”
“可能是了!我听小道消息说,这组织最近与路家势同水火的,该不会这大费周章的是来找路家的麻烦的吧?”
……
柳晞就在侧厅内,听到了庭院内的喧哗声,以为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连忙将小风护在身后,走到门口看了眼,顿时便惊悚地瞪大了眼睛……
卧槽!
艾萨克,钟离寒……还有席文景?!
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而为首的席文景好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出现,从进门起便毫无焦距的目光忽然定定落在了侧厅的方向……
柳晞瞬间僵直在原地,背后陡然升起了股刺骨的凉意……
席文景却好像很满意她对这“惊喜”的反应,欣赏般打量了她许久,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柳晞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却已经是团乱麻……
……
就在所有人纷纷猜测之际,正厅里宴会的大人物终于都陆续走出。
这毕竟是段宅,段林毅作为主人家,显然应该在这时候站出来了解情况。
他借着灯光细细打量了眼为首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才将视线转向了这其中唯一一个他曾见过的人——艾萨克。
“艾萨克先生,你若是要来这宴会上做客,事先知会段某一声便可,何须……像现在这般大动干戈地来?”
艾萨克闻言却是稍挑了眉,在所有人好奇打量的目光里轻佻地笑了笑,“我可没兴趣来做客。我这次来啊……纯属打酱油的,无视我就好了……”
他的话音落罢,竟真慢悠悠走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
直到他在侧厅门口的位置停下,笑容轻佻看着那位名叫柳晞的小艺人,“这位小姐,一个人啊?”
柳晞:“……”
在场所有宾客:“……”
好吧……他好像真就是来打酱油顺便调戏调戏美女的……
柳晞此刻脸都黑了,盯着他的眼神几欲喷火,大有种“你赶紧滚不滚的话老子就跟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意味……
可艾萨克偏偏还悠然自得,随手夺过了她握在手心里的奶茶杯子,凑到嘴边喝了口,顿时便很嫌弃地撇了撇嘴,“真难喝。”
柳晞:“……”
MMP!这可是她的爱心奶茶!这变态敢说难喝!不同归于尽不能忍!!
这侧厅门口的画风诡异,却并不妨碍庭院正中心继续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路川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侍者所传话时说的“席家人”,就连柳晞那边诡异的状况都懒得关注,如刀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为首的男子身上,打量了半响后,终于忍不住厉声率先发问:“你是谁?”
他可以确定,除去意外幸存下来的席家小姐柳晞之外,那场爆炸下,不可能再有其余席家人活下来……所以这自称为席家人的男子,究竟是谁……
“我是谁?”那戴着银灰色面具的男子仿若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凌厉的眼角处尽是嘲讽的笑意,细看下去,甚至可以看清印藏在那暗涌深处几欲喷薄而出的刻骨恨意……
他的目光缓缓划过路川、段林毅、段柯,最终落到了面如冷霜的路昀珩身上,轻飘飘地开口道:“这个问题,难道被你视为骄傲的儿子没告诉你吗……”
路川拧起了眉,下意识看向了路昀珩,微眯了眼问:“昀珩,你说,这人是谁?”
路昀珩与那诡谲的男子对视着,声音冷淡,“Rebirth组织的最高决策者,Sea。”
在场的人闻言都是一阵哗然:
“Sea?!他竟然亲自来了!”
“早前就听说Rebirth组织称霸B国地下,行踪漂浮不定,传闻中这组织甚至有属于自己的舰队以及武装力量!我的天哪!这组织的领头人,怎么突然来帝都了?”
“传闻中这组织行事很是狠辣诡谲,道上好像是有哪方势力惹到了他们,一夜之间就被血洗灭门,一个活口都没留……现在看样子,路昀珩和这Sea是有仇吗?这是什么世纪大战啊……”
“早就听说这组织与路家敌对了,但是前段时间这组织还在南方盘踞着啊,怎么这么快就入主帝都了啊……”
“看来……帝都是要变天了啊……”
……
路川闻言脸色也顿时变了,他虽然久不管家族事务,但也听过这十多年前突然崛起的组织的大名,也很清楚现如今路家正与这组织剑拔弩张……
可他却并不明白,Rebirth组织一直以来与路家针锋相对的理由……
像是看出了路川心中的疑虑,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忽然轻笑了声,冰冷如霜的眼底并未有丝毫笑意,“忘了说,我还有个名字……叫——
席……文景。”
路川神色骤变,死死盯着那年轻男子的眼睛,沉厉的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的颤抖,“你……你说什么?”
“看来堂堂路爷也是老了,耳朵都不好使了……那,我就再说清楚点……”男子的声音不无嘲讽,凌厉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冷光,“我姓席,席鸣远的席,十四年前被灭门的席家的席……路川,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