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晞的敬业坚持下,温泽廷也没能喝上酸奶,陪着继续练习起来。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练习了十多次之后,柳晞总算是找到了状态,尽管音调还算不上完美,但在温泽廷的和声配合下,已经能初步完成这首歌了。
等一句句补录完,直到温泽廷终于满意,柳晞才终于从录音室走了出来。
“唱得挺好的。”调音师已经从一开始的满脸戏谑看热闹演变成了现如今的强颜欢笑假客气,显然是因他那堪称艰巨的后期工作而感到崩溃……
事实上经过练习之后,柳晞虽不算唱得好听,却已经比常人好上不少了。但毕竟有对比就有残忍的伤害,有温泽廷与她对唱,顿时就把她完爆成渣渣了……
而且温泽廷向来要求高,既然柳晞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提升标准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了百万调音师的手上……
温泽廷从隔间走出来,看到了那调音师脸上的生无可恋,唇角却勾起了淡笑,看向柳晞很认真地说:“以后还是好好拍戏。”
柳晞:“……”
她很是记仇地睨了眼温泽廷,憋屈地回到了沙发上,刚拿起手机,沈桀易的电话便恰巧打了进来。
她有些狐疑,抬手接了起来。
“柳晞,出事了!”刚一接通,沈桀易便火急火燎道。
柳晞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凝重,莫名眉心一跳,“出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带了些涩涩的沙哑,是刚刚频繁练歌的后遗症。
沈桀易愣了愣,略带了些担忧地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唱歌唱的。”柳晞干咳了声,又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静了静,才响起了沈桀易带了些犹豫的声音,“路昀珩他……他父亲……被绑架了……”
“什么?”柳晞拧紧了眉头,额角狠狠跳了跳,“什么时候?知道是谁绑的吗?”
“应该就在今天下午,至于是谁,还没有查清……我是刚刚听我哥说的,猜你可能还不知道,就来跟你说一声……”沈桀易道。
柳晞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说了声她知道了便挂了电话,拿起外套便径自朝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温泽廷在后面叫住她。
柳晞顿住了脚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勉强冷静下来,三两步走回到他身前,伸出了手,“能把你的车借我用用吗?”
她的脸色实在是有些难看,温泽廷看得微蹙了眉,但还是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递给她,“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柳晞摇摇头,“我自己就好,等会麻烦你跟我的经纪人说一声,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落罢,她转身便跑了出去。
等急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始终旁观的调音师才轻叹了声,颇为惋惜地嘀咕道:“问什么需不需要啊……直接跟上去不就好了……”
温泽廷定定地站在原地,闻言却是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一厢情愿,有时候只会是负担罢了……
-
柳晞找到温泽廷那辆低调的奔驰之后便一路疾驰到了组织盘踞的别墅区,刚到别墅区门口时,便察觉到了隐匿在四周的警卫。
她降下车窗,猛按喇叭。
很快,路障便被打开了。
几个漂移加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最里侧敞开的别墅大门前。
柳晞下了车,脚下生风地往里走去。
“小晞晞!你是来和我们一起庆祝的吗?”
刚一进门,艾萨克便发现了她,举着香槟杯对她抛媚眼。
柳晞脸色难看,如刀般凌厉的目光在室内搜寻了圈,最终落在了那张宽敞单人沙发上方所露出的利落短发上。
她三两步走了过去,微喘着气劈头盖脸地问:“是不是你?”
席文景微眯起了眼,隐藏在面具下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危险地压着声音反问:“你觉得是我?”
柳晞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着,良久才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不是你。”
在得知路川被绑架的瞬间,她条件反射便想到了组织。
但在来时一路飙车,她的脑子却渐渐清晰起来……
绑架路川,唯一的作用便是拿他来威胁路昀珩。但根据柳晞这些年对席文景的了解,他虽性情诡谲阴晴不定,但却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而他刚刚隐含着怒气的反应,显然也映证了这点……
可真正让席文景动怒的显然不是他被冤枉了,而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小晞已经开始不相信他,并且……还学会试探他了……
他紧盯住她,如迷雾般的眼睛里隐隐透着嗜血的光,像是赌气般似笑非笑道:“我要真打算对路川动手……这时候你听到的,就该是他已经下地狱的消息了……”
柳晞微蹙了眉,有些不解他浓烈到这般的恨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再继续这话题,冷着声音问:“师姐在哪?”
“找冰块妹妹做什么?”还不等席文景回答,艾萨克便先轻佻地开了口,“她这么不解风情,还不如找我有意思得多!”
“好啊……”柳晞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真就配合地走了过去,姿态散漫地开口道,“那你告诉我,你们针对路家还有段家和沈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艾萨克一愣,随即颇有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才神色倨傲道:“还能为了什么?路昀珩夺走了你,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跟他为伍的那些家族……就当是活该吧!”
柳晞瞪他,“你觉得我会信?”
艾萨克耸耸肩,“真是这理由!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他这样子明显是不像再多说了。
柳晞紧拧着眉,回头看了眼眼神淡漠透着凌厉的席文景,知道她在这算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转身便要离开。
“小晞。”
席文景声音醇厚,带着酒色浸染后的沙哑,也带着她听不太懂的艰涩,“跟我回家,好不好?”
柳晞怔在原地。
往常他与她说话时,大多都是以不容拒绝的方式与姿态。而这次,她不仅听出了这语气中的诱哄,也听出了丝丝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