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着道：“你说元瑶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是朕教她，是她教朕才是。”
佟裳听他叫得亲密，意外道：“傅小姐教皇上？皇上认识傅小姐？”
皇上摇头道：“昨天才认识的，她让朕叫她名字，说这样才显得皇上待臣下亲厚。”
佟裳道：“那这么说……傅小姐会骑射喽？”
皇上笑着没说话，算是默认下来。
佟裳打量着他的脸色，“那……皇上觉得傅小姐这个师傅怎么样？”
“充其量就是花架子而已，朕只是逗她玩呢。”
“皇上觉得她好玩吗？”
皇上认真的想了想道：“还行，她还跟朕约定了下次亲自比试一番，朕不能输给她，省得她总叫朕小不点。”
“……”佟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小太监蹲在地上侍候皇上穿鞋，不知怎么一直都穿不好，皇上低头看了一眼道：“怎么是你，清风呢？”
佟裳道：“清风办差不利，奴婢让他暂时到后院管杂务去了，皇上找他？”
“算了。”皇上虽有些失落，却也没说什么，一时那边摆上早膳便自用饭去了，佟裳送皇上到太学后，也坐着轿子匆匆往慈宁宫去了。
慈宁宫
皇太后听着她这些话，不无担忧道：“你说皇上喜欢傅元瑶？”
佟裳道：“我虽不能百分百肯定，可这傅小七确实手腕要高得多，傅家是书香门第，小姐们何偿学过骑射，她想来是早有准备。”
皇太后微微懊恼，“昨天她负气而去，我便一时失查，谁又能想得到她会存着这副心思。”
佟裳道：“她有备而来，又岂是我们能防得住的，只求皇上心性淡些，等过两日事多起来便搁在脑后了。”
皇太后道：“提亲的事也要抓紧，省得节外生枝。”
“我已经递了贴子到郑家，一会得了回帖就去。”
皇太后又嘱咐了一些话，便叫她退下了。
郑家的回帖很快送了回来，佟裳接了回帖进去更衣收拾一番，便匆匆坐着轿子往宫外去了。
轿子刚转过巷口就看见有小厮在路口恭迎，一路引着轿子从小门进去，抬进内院。
佟裳这次来的身份是代表皇太后，自然也是尊贵无比，下了轿子，便有仆妇上前请安问候，为首的那人是郑夫人跟前的澜翠，“奴婢给嬷嬷请安，我家夫人听说嬷嬷要来，心里喜得什么似的，一早就盼着呢，嬷嬷快请进。”
“妈妈好。”佟裳颔了颔首，随她一道进去，进到暖阁，四周方才清静了下来。
郑夫人穿一件浅棕色羽缎织锦的袍子坐在鸾榻上，头上戴着一支翠绿的玉簪，脸上略施薄粉，盖住了深色的眼袋，可仍不能盖住周身的病态。
大少奶奶在旁侍候着。
“姐姐……”佟裳叫了一声便忍不住哽咽了。
郑夫人也跟着红了眼框，“恕我失礼了，去年冬天腿脚便有些不利索，不能起来见礼，妹妹快坐。”
佟裳这才注意到她的脚，郑夫人脚上穿着鞋，可那脚面高高肿起，竟比普通人的脚面高出许多，想来肿得厉害。
佟裳道：“早就听说姐姐身了不好，一直不得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