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挑了闲暇时候来到养心殿，晴霜上前福福身道：“嬷嬷，皇上还在奉先殿跪着呢。”
佟裳淡淡道：“我不找皇上，前些日子皇上鸾仪里的人不是一拨，你拿新的名单给我看看。”
晴霜请她到一旁的茶房里坐下，进去拿了名册给她，小心看着她的脸色。
佟裳看了一遍名单，她上次罚了清风，鸾仪里的人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人，她合上册子道：“最近在皇上跟前当班的有哪几个？”
晴霜道：“就只有奴婢跟如方，晚上是映雪跟小翎子。”
“小翎子？”
“清风不在前殿当差后，小翎子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奴婢见他行动还算麻利，就作主留了下来。”
佟裳朝外看了一眼，“这小翎子现在何处？去叫他来见我。”
“是。”
晴霜转身下去，过了一会领着一个瘦小的小太监进来给佟裳请安，“嬷嬷，他就是小翎子。”
“奴才小翎子给嬷嬷磕头，嬷嬷万安。”
佟裳抬头看他一眼，“你多大了？”
“回嬷嬷的话，奴才明儿开春就满十六了。”
“十六就能提拨到皇上跟前当差，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翎子有些惶恐，“全赖主子的信任跟孟公公的栽培。”
“孟怀谨？”佟裳冷冷一笑，“你果然是有个好靠山啊。”
“奴才不敢。”
“我问你，是谁在皇上跟前嚼舌头跟他说了择选的事？又是谁撺掇着皇上到皇太后跟前胡言乱语。”
“奴才……”小翎子刚要推脱，佟裳便打断他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整天守在皇上身边，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个一等帖身内侍是干什么吃的，差当得称不称责？”
小翎子见她什么都知道了，也不敢再瞒，只好吱唔着道：“这事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昨儿个皇上从太学回来，看见傅三公子闷闷不乐，就多问了两句，说是元瑶小姐病了，皇上又问是什么病，傅三公子就说元瑶因为皇上择选的事落了空，被傅夫人责罚了，皇上一时心软，就跑到太后娘娘跟前去了，奴才们也不敢拦……”
“那这么说，一切都是傅三公子挑唆的？跟你们无关咯？”
“奴才不敢。”
“你失职在先，隐瞒不报在后，我量你认错态度不错，就罚打你二十板子，以后皇上跟前的事，事无巨细统统都要来报，若你再犯，就乱棍打死，下去受领罚吧。”
“谢嬷嬷开恩。”
小翎子转身退下。
佟裳站起身对晴霜道：“如今宫里就你一个大宫女也有点不像样，你看着挑几个得力的升为二等放到皇上的鸾仪里，以后进出宫闱，说了什么话，跟谁说的，都要来回我。”
“是。”